要是早知道慧香的會被到盜墓賊利用,我就是拚著晚上不睡覺也要守過了斷七。
以前我不信鬼神,但是現在和接多了,又聽柳河愁說了那麼多的忌,心裡早已相信人死後還有一個屬於亡靈的世界。
換句話來講,隨著我撈手法的嫻,屬於撈人的世界觀也在不知不覺中建立起來了……
日子還要繼續,現在是撈旺季也是我賺錢的好時機。
不過因為慧香的事,柳河愁沒有讓我再下水。用他的話來說,我現在已經沾染了慧香的因果,不適合再和別的亡魂立契。
我問他慧香的事什麼時候纔算完,柳河愁沉思了半晌說了一段長話。
「這個就要看準備鬧多大了。按照我的猜測這事怕是難以善了,你想,那慧香一生孤苦,腦子出問題後又被人變著法子欺辱了這麼多年,死後又被人刨配婚,怨氣怕是要趕上那黃河娘娘了。」
我想想也是,慧香生前死後的際遇都堪稱慘絕,換做是我也不甘心地府投胎。
農村事多,不在家的時候還好,現在我人在老家呆著,婚喪嫁娶的事一件也不能免。
我們村的老子謝廣才死了,為他的子侄輩我有義務為他守靈。
謝廣才這老貨不是個東西,年輕的時候就經常擾孤寡婦,到老了也不學好,拿糖騙小孩子。當初慧香沒遭他欺辱,甚至還有人說慧香真的被他糟踐過。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謝廣才一直活到七十多歲還紮實,喝了酒尋常小夥子都不是他對手。誰都想不到他居然會在村口的老槐樹上上吊自殺,死的時候還全**一不掛。
這種人的死沒人同,隻會嘆死得好。
所以當晚守靈的人也沒幾個,除了我之外還有幾個和我一樣推不掉的近親子侄。
守靈是件很枯燥的事,年輕人喜歡刺激,知道我跟著柳河愁做撈人,就問我有沒有撞見過什麼詭異事。
我也是無聊,就和他們說了幾樁從柳河愁哪裡聽來的奇聞怪談。舉頭三尺有神明,大半夜的不能講話,子虛烏有的民俗傳聞倒不在忌之列。
幾個人聽了一會不買賬了,他們要聽真事。
說起真事,其實我最想和人傾訴的是慧香,但是的因果還沒有了結打死我也不敢說啊。
「嵐哥,我聽說十裡渡傻慧香的也是你打撈的?」我堂弟謝安突然問我。
我不置可否,就問他怎麼突然問起慧香。
謝安瞅了眼供桌上謝廣才的牌位,低聲音說道:「嵐哥,其實頭天晚上我夜釣回來見過咱廣才叔。」
這小子自打在黃河裡釣了一條九斤多的紅鯉魚後,整個人就魔怔了,一天到晚不是在釣魚,就是在去釣魚的路上,夜釣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
他說頭天夜裡十二點多回家的時候,瞅見謝廣才著屁在村裡逛街。
「許是發了夢遊癥。」我說道。
「除了廣才叔,當時我還看到……」說到這裡,謝安嚥了口唾沫停了下來。
「還看到啥了?難不還瞅見他手裡拿著麻繩?夢遊的時候差錯把自個給弔死了?」村裡的頭問道。
頭這小子是個二愣子,鬼神不忌,斷頭話也敢說。
「嵐哥,咱倆到門口說去吧,有些話當著咱廣才叔的麵我說不出來。」
出了謝廣才的小院,我給謝安遞過一煙。
「嵐哥,我是知道你膽子大才和你提一句。我當時看見廣才叔著屁在前麵跑,後麵還約約的跟著一個人。」
「什麼樣的人?」我問道。
「就一個人影,看不清臉,不過看走路的姿勢有點像十裡渡的慧香。」
「你確定?」我心裡開始發涼,強作鎮定繼續追問。
「當然不能確定,要是能確定,我還敢和你說這事嘛。我當時嚇得要死,手電筒都沒敢開。」謝安撇撇說道。
「那你小子膽子也夠大的,今晚上還敢守靈。」
「你當我願意來啊,兩家住那麼近,又是近親子侄。」
儘管謝安不能確定是慧香,可我覺得這事八和不了乾係。
首先最大的疑點就是謝廣才這老貨絕不會主尋死,其次就是他真的做過對不起慧香的事。
我和謝安在門口聊了會,又安他兩句世上本無鬼都是人在鬧,然後繼續回去守靈。
前半夜還有人聊天,到了後半夜睏意一上來,靈堂裡安靜的隻能聽見燭聲。
苦苦撐到夜裡兩點,他們幾個早睡的東倒西歪了,就在我也要熬不住的時候,靈堂裡忽然起了一陣風,接著我聽見一聲貓。
貓詐,狗驚魂。
我正尋思貓在哪裡,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再看時,一隻碩大的黑貓正蹲在棺頭。
黑貓是謝廣才養的,這老貨與人惡四鄰不和,卻養了一隻比兒子還親的黑貓。
當下隻見那黑貓蹲在棺頭,正瞪著一雙貓眼死死的盯著我看。
我知道貓犯忌諱,舉著手裡的哭喪棒作勢要把它嚇走,誰知它本不為所。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還看到它在對著我冷笑。
這下我有點慌了,知道這事邪,想把其他人喊醒想想辦法。然而就在此時,棺材裡突然傳來砰砰砰一陣悶響。
我全打了個激靈,頭髮都豎了起來。
毫無疑問,詐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尤其對我們撈人來說,帶來的心理打擊可是致命的。
如果謝廣才真當著我的麵從棺材裡麵爬出來,試問以後我還怎麼敢去打撈黃河裡的?
棺材裡的靜越鬧越大,奇怪的是那幾個睡著的人好像一點都不影響,還在呼呼大睡。
還好,謝廣才的棺材板是提前釘死的,一時半會他爬不出來。
棺材釘又稱子孫釘,一共有七,用黃銅打造,到下葬那天由子孫親手釘上。謝廣才沒有子嗣,所以棺材一早就給釘死了。其實主要是因為他死的邪門,治喪的人怕鬧邪祟,才提前釘死。
老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我打算趁謝廣才沒有從棺材裡爬出來之前跑路了,至於他們幾個會不會遭毒手,不是我現在應該考慮的事。
當下我轉就往門口跑。
誰知人還沒到門口,兩扇厚重木門吱呀合上了,任憑我如何使勁死活打不開。
靠,老子都已經認慫了,連條活路都不給麼?
我後背著門,再次轉過看向謝廣才的棺材。
棺材劇烈的著,連帶著整個地麵好像都隨之在。黑貓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也越來越詭異。
「瞄!」
隨著黑貓一聲刺耳的尖,我看到它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蹭的一下竄到了房樑上麵,隨之棺材板終於被從裡麵推開,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下一刻穿著壽的謝廣才從棺材裡麵坐了起來,僵白的死人臉,死氣無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轉個不停。
等他的眼珠子終於停止轉的時候,視線恰好鎖定在我上。
「桀桀……」
謝廣纔怪笑著從棺材裡跳了出來,剛落地站穩,那隻跳到房樑上的黑貓恰到好的落進了他的懷裡。
我謝嵐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詐而起的謝廣才抱著黑貓,一步步朝我走來。
避無可退的要關頭,我開始給自己打氣。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麵對不一定最難過。
我謝嵐九龍治水,靈迴避,何必怕一個死人!
手裡的哭喪棒還在,我準備等謝廣才近後,先給他來一記傳說中的當頭棒。
越來越近了,眼看著謝廣才就要走到我的攻擊範圍之,卻沒想那隻黑貓似乎比他還要更痛恨我,子一弓從他懷裡彈出來,張牙舞爪的朝我撲過來。
「我去你的,給我死!」
當下我對準黑貓的腦袋,狠狠一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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