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黍離的認識裡,但凡扯上長生門,都沒有好下場,那些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書趣樓()
黎明時分,沈郅已經端出了熱騰騰的野菜粥。
春秀欣喜,「郅兒,你做的野菜粥真香!」
「春秀姑姑,你幫我送去給娘,我把這些山楂去皮去核,做點釀山楂給娘下藥。」沈郅的臉上帶著碳灰,小小年紀卻顯得格外老。
「你行嗎?」春秀不解。
沈郅用力的點頭,「放心吧!」
春秀端起粥,「那你小心點,我馬上就回來。」
「好!」沈郅小心的拿著刀剝了山楂,挑山楂核,這些山楂是他求了劉捕頭很久才得來的。
驀地,一雙的金綉蟒紋黑靴停駐在他跟前,黑的影籠著他。
沈郅頓住,蹲在地上仰高不可攀的男人。他快速攏了紙包,將山楂悉數裹住,抱在懷裡就想往外跑。
黍離堵住了去路,沈郅無路可退。
「這不是來的。」沈郅狠狠的盯著薄雲岫,「是捕頭伯伯給的!」
薄雲岫不說話,抬步進了廚房。
「王爺,裡麵臟!」黍離急了。
「在外候著!」薄雲岫環顧四周,廚房不大,鍋裡咕咚咕咚的響著,香味四溢,是沈郅沒盛完的野菜粥。看得出來,野菜很新鮮,煮得恰當時辰,仍是青翠滴。
這小子真的不是說說而已,真的為沈木兮煮了野菜粥。
「拿出來。」薄雲岫瞧著他抱在懷裡的油紙。
沈郅將油紙包放在桌上,「就是山楂而已。」
見薄雲岫目沉沉的盯著自己,沈郅擔心他會沒收,隻得著頭皮解釋,「每次我吃藥,娘都會給我做釀山楂。我娘最怕吃苦藥,以前生了病也是死活不肯吃藥,為了讓娘快點好起來,我想給娘做點釀山楂,讓快點好起來!」
薄雲岫沒說話,視線在他上逡巡良久。
「我說的是實話!」沈郅最討厭別人懷疑他。
「你和你孃的很好。」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彷彿隻有自己聽得到。
沈郅蹙眉看他,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還不趕做?」他冷了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沈郅覺得現在的王爺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兇。不過,這不是他能想明白的事兒,眼下還是給娘做釀山楂要,娘吃了早飯就該吃藥了!
薄雲岫沒有走,隻是站在那裡,黑著臉看沈郅笨手笨腳的給山楂去核,好幾次差點割到手,可見是個生手。饒是如此,沈郅還是做了釀山楂,雖然外觀醜陋,一坨坨的不球。
「了!」沈郅欣喜若狂,扭頭卻看到薄雲岫滿臉嫌棄。
沈郅皺眉,外觀是難看了點,味道也和娘做的相差甚遠,可他今年才六歲,能做這樣已是不錯。
藥罐冒著熱氣,藥味瀰漫。
屋。
沈木兮眉心微蹙,為難的看著黑漆漆的湯藥,誰能相信,為大夫的沈木兮最怕吃藥,尤其是苦藥,簡直跟要命似的。
「娘要乖乖吃藥!」沈郅捧著一小碟釀山楂。
「沈大夫?」春秀遞上湯藥,「閉上眼睛就不覺得苦了。」
沈木兮深吸一口氣,鼓起最大的勇氣端起湯藥,仰頭一飲而盡。難忍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快速佔領口腔裡的每個角落。
「娘!」沈郅將一顆釀山楂塞進裡,「好吃嗎?」
酸酸甜甜的滋味,馬上化解了裡的苦,沈木兮驚喜的著沈郅,「糖的分量放得剛剛好,融溫亦是如此,郅兒一學就會,真聰明!」
沈郅的眼神有些閃爍,又夾了一顆山楂塞進沈木兮的裡,「娘既然覺得好吃,那以後要乖乖吃藥。」
沈木兮笑靨如花,「娘會為了郅兒快點好起來。」
隻要娘能吃藥,能快點好起來,沈郅便覺得什麼都是值得的。
有些事,就當是男人之間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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