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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一夢入輪迴》第十八章三教

此時,一紅日自東方冉冉升起,吐出萬道金,映得天際雲霞蒸騰,幻化無方,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書趣樓()

然而,以小廟為中心的正邪鬥法場所,此時卻橫遍野,滿目瘡痍,磚石瓦礫一片狼藉。斷壁殘垣間,隻見一位年輕子模樣的石像,頭梳飛仙髻,穿廣袖流仙,赤足踩蓮花,雙手捧著一隻巨大的田螺,沐浴在霞中,神安然地看著遠方。

石像旁,不時有空覺寺僧人走過,個個麵悲傷,或默默獨行,或相互扶攜,一步一挨地向鎮走去。

眼前的慘相,令風疏竹眉頭皺,迎著山風默默而立,旁的空行也在其師弟空明的攙扶下,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口中喃喃唸佛不止。

不遠,水淩月與那名同門子站在一起,仍是寒麵如霜,一雙如水的明眸,凝視著前方,似在思索又似在回憶。

袁悟溪與靜塵子等人的腳步聲,打破了靜默,有人轉過去,向他們看去。

袁悟溪徑直走到風疏竹麵前,因為個頭矮小,隻得仰起頭看著風疏竹,指了指那神石像,眼珠一,道:「窮書生,我敢和你打賭,你不知道與七煞天羅鏡的關係。」

風疏竹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風某願聞其詳。」

一旁的空行法師聞言,也緩緩睜開眼睛,路過的空覺寺僧人,聞言也停下腳步,聚攏過來,靜待下文。

隻有不遠的水淩月,隻是轉過冰冷的目向這邊看了一眼,而更多的時間是將目停留在風疏竹上,便又轉了過去。

袁悟溪掃視了周圍一眼,眼見眾人好奇的眼神,不覺自得起來,乾咳幾聲,故意賣了個司,才搖頭晃腦地道:「此中,還得從二百年多年前開始說起,當年魔宗影為禍三界,他座下的牧神使者閻收天,無意間得到一先天法寶,也就是那個七煞天羅鏡,此法寶所發紅重則讓人當場死亡,輕則中毒,普通人不消幾日便玩完,修行之人因有真元抵抗,可於九九八十一天之後毒發亡。」 說到此又故意停頓一下,看了看周圍,見眾人麵擔憂之,不笑了下,才接著道:「一時間那閻收天了魔道的開路先鋒,攻打仙界各門派時,七煞天羅鏡更是大現威能,縱橫無敵,但最後還是被我發現了其中,原來這七煞天羅鏡實為天池仙子所持法寶天池法螺的一部分。」說著轉,用手指了指神石像手中捧著的巨大田螺,然後才轉過來嘿嘿一笑,又道:「就是那個田螺裡的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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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知道前後因果,不約而同地驚嘆道:「啊!」

又有人焦急的問道:「那被這七煞天羅鏡打傷,可有解救?」

袁悟溪手一揚,高聲道:「問得好,當年我發現了這個後,一直訪尋天池仙子下落,可最終也沒找到。」

眾人聞言不免失嘆氣,袁悟溪一雙斂的眼睛眨了眨,卻又道:「但是,卻被我找了破解之法,」說道此,又故意賣了個司,頓了頓,才接著道:「原來這天池法螺,是在一個池子裡長大的,長了幾千年,而這個池子裡的水就能解七煞天羅鏡的毒。」

「那這個池子又在哪裡呢?」又有人焦急的問道。

袁悟溪尋聲去,對著發問的人道:「這個池子就在蠹窿嶺,現在化煞池!池中百年一次漲水。」說完轉著眼睛,撚著手指算了算,點了下頭,接著道:「想來,此時應該有水。」

眾人聞言,頓時開心起來,相互慶幸,隻因此次大戰,被七煞天羅鏡所傷者眾多,因而對袁悟溪也都肅然起敬。

站在一旁一直默默聽著的空行,此刻也舒眉展笑,上前道:「阿彌陀佛,貧僧就此謝過玄元子老前輩。」

袁悟溪怪眼一翻,卻道:「想來了本老和尚隻知道此毒可解,卻不知道化煞池在何。」

空行麵生疑,道:「請教玄元子老前輩,師尊為何不知?」

袁悟溪轉了轉眼睛,笑道:「當年七煞天羅鏡毒害的劍仙眾多,如果都去化煞池取水,一時怕是塌了蠹窿嶺,再者那般興師眾魔道一旦得知訊息,毀了化煞池,豈不是前功盡毀嗎?因此我與掌門師弟玄清真人商議,由歸雲觀分發解藥給眾人。」

眾人不覺點頭,但轉念一想,袁悟溪此時竹筒倒豆子般說出所有事,想來皆因那七煞天羅鏡已毀,再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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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悟溪講完,又轉頭對風疏竹道:「怎麼樣,窮書生,這段聞,你應該不知道了吧?」

風疏竹微微一笑,道:「袁老前輩博古通今,風某孤陋寡聞了。」

空行又道:「阿彌陀佛,按玄元子老前輩的說法,接下來,我們就要去蠹窿嶺了。」說到此,掃了一下週圍,接著道:「風俠,靜塵子道友,依貧僧之見,不如就此休整幾日,然後再商量如何上路吧。」

靜塵子道:「貧道沒異議。」

風疏竹聞言點點頭,卻又向不遠的水淩月走去,近前道:「水俠,風某知你也是有傷在,況且這位俠此刻也不便行,風某建議,不如按空行法師所言就此調養幾日吧。」

水淩月聞言,看了風疏竹一眼,並未說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正在眾人舉步向鎮走去之際,忽聞空中傳來一聲高的鶴唳聲。

風疏竹抬頭一看,是小九帶著楚晴,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才緩緩落到自己麵前。

楚晴從鶴背上一躍而下,高興地喊了一聲:「風大哥哥。」然後便一頭撲到風疏竹懷裡,百般思念,無限,此時終於在見到風疏竹。

這一刻所有覺一起迸發了,楚晴眼眶一酸,頓時淚如泉湧,肩膀聳泣著道:「風大哥哥,你怎麼這麼久沒回去,你忘記晴兒了嗎?」

一旁的小九,也低鳴幾聲,對著風疏竹拱了拱脖頸,好似也在表達思念一樣。

風疏竹微笑著,輕輕拍了拍楚晴的肩膀,安道:「風大哥隻是一時間被這裡的事纏住了,心裡一直惦記著晴兒呢。」

楚晴聞言,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眼裡噙滿淚水,小一撅,質疑道:「我不信。」

風疏竹一笑,指了下週圍大戰之後滿目瘡痍的場地,道:「不信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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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楚晴才注意到,這裡幾乎已經了一片廢墟,有些未負傷的正道各派弟子,在默默地收集著,但正道與魔道陣亡者卻被分開放置。放眼去,可謂山,一陣山風吹來,還飄腥的氣味,更有甚者已不完整,模糊,臟流淌一地,看到此,一噁心覺直衝臟腑,胃部一陣,楚晴彎下腰乾嘔了幾下,經風疏竹輕輕扶了扶後背,才稍微緩和。

楚晴抬起頭,看著風疏竹已沉靜如水的麵孔,用力點點頭,接著細細看了看風疏竹全上下,關切地問道:「那風大哥哥你沒事吧。」

風疏竹搖搖頭,道:「我沒事。」

兩人在說話間,小胖熊袋袋或是在布袋裡憋得太久了,一陣鼓弄後,出頭來,用膽怯的眼神看了下週邊,又看向風疏竹。

風疏竹一陣好奇,問道:「晴兒,布袋裡是什麼小嗎?」

楚晴聞言,眼淚,破涕為笑,道:「是袋袋,我抱出來給你看。」說完,蹲下來,放出小胖熊袋袋,然後又道:「袋袋,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風大哥哥。」

小胖熊袋袋鑽出來後,先是看了看四周的場景,頓時嚇得四肢發瑟瑟發抖,聽到楚晴說話後,膽怯地看了看風疏竹,一下又躲到楚晴擺下去了,隻出一個頭來,左右轉個不停,繼續觀察著周圍的慘烈。

風疏竹笑了下,道:「這口袋,能懂人言,喜歡收集寶。」

楚晴狡黠一笑,道:「哪裡是收集,明明是喜歡。」說完與風疏竹一同笑了起來。

小胖熊袋袋聽到二人開心的笑聲,便判定此危險已過,才走了出來,但仍是用鼻子嗅了嗅空氣,遂咧一笑,走到風疏竹麵前,從自己肚皮上的口袋裡取出一紙團,示意送給風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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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好奇地瞪大眼睛,蹲下來,接過紙團,道:「這是什麼啊,袋袋,你要給風大哥哥嗎?」

小胖熊袋袋咧笑著,點點頭,風疏竹接過楚晴遞來的紙團,展開一看,哈哈一笑,道:「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這是見麵禮嗎?」

見小胖熊袋袋點點頭,風疏竹又將銀票遞給一臉好奇的楚晴,嘆道:「想不到它竟是如此深諳人世故。」

楚晴接過銀票,仔細看了半天,一臉疑地道:「風大哥哥,這銀票是做什麼的?」

風疏竹笑著道:「這是一種在人間通行的票據,去錢莊銀號可兌換銀子。」

楚晴瞪大眼睛道:「這麼神奇啊,那就是說在外行走時,可以隻帶銀票,不必帶那麼重的銀子啊。」

風疏竹笑著點點頭,楚晴又蹲下來,輕輕打了小胖熊袋袋一下,道:「幾日來,沒錢吃飯,宿荒野,也不見你拿出來。」

小胖熊袋袋捂住頭,咧一笑。

楚晴將銀票又遞給風疏竹道:「風大哥哥,這是袋袋的見麵禮,你收了吧。」

風疏竹一笑道:「心意我領了,我本世外之人,收此銀票何用。」

楚晴拿著銀票,看了眼小胖熊袋袋,隻見它低著頭,撓著自己肚皮,仿若不開心一般。

風疏竹見狀,一笑道:「那就由晴兒代我存放,好吧。」

小胖熊袋袋聞言,抬起頭咧而笑,又用力地點點頭。

在說話間,卻見水淩月緩緩走了過來,一雙冰冷的目,掃了眼楚晴與小胖熊袋袋,對風疏竹輕道:「風俠。」

楚晴被水淩月的目一掃,不到一凜,但更為吸引自己的是這子的容貌氣質,不但相貌清艷麗,骨子裡更著一種冰冷如霜超凡俗的氣質,令人心生憐同時,又有幾分敬畏,與那日雷雨之夜,在蒼青山遇到的林纖娘,又是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麗。

小胖熊袋袋對子的「癡」一向顯至極,但對水淩月的冰冷卻產生了畏懼,在忍不住想看,卻又不敢看的矛盾中。

風疏竹轉頭一看是水淩月,道:「水俠可有事?」

水淩月並未開口說話,隻是轉頭看了向後那位同門子。

風疏竹頓時恍然大悟,輕扣自己腦門,道:「風某糊塗,竟然一時間忘記了救治水俠同門的事。」

水淩月輕抿,麵仍是如霜,低聲道:「有勞風俠了。」

楚晴見如此子與風疏竹說話,麵帶薄怒,一嘟道:「風大哥哥,這人是誰?」

風疏竹聞言,眉目含笑,輕輕搖一下頭,道:「晴兒,不可無禮,這位是水月宮的水淩月俠,應長你幾歲,你需問好纔是。」說完又對水淩月道:「水俠,這位是風某義妹楚晴。」

楚晴雖不甚歡喜,但聽到風疏竹要自己問好,還是略帶不願地道:「水俠好。」

水淩月打量了一眼楚晴,仍是麵無表地道:「楚姑娘好。」

忽然,前方傳來一聲佛號,隻見空行慢慢走過來,看了眾人一眼,道:「風俠,此二位是?」

風疏竹笑道:「風某真是糊塗了,一時忘記如此多重要之事。」便轉道:「空行法師,這位是水月宮水淩月俠,而這位是風某義妹楚晴。」

水淩月聞言,並未言語,隻是輕輕點下頭。

楚晴卻滿眼歡欣地道:「見過空行法師。」

空行聞言,同樣微微點頭示意,然後接著道:「風俠,不如同去鎮上吧,有些事還需風俠水俠共同商議。」

風疏竹看了眼水淩月,道:「風某正與水俠商議如何救治那位同門之事,請空行法師先行一步,我們稍後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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