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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俠傳》第0005章,幽香青塚地獄門

淩霄道:“有碧螺春更好,沒有的話,鐵觀音、普洱也行。”

那茶博士吆喝道:“上好的碧螺春一壺!”不一會兒,一陣清新的茶香隨風鼻,一個中年婦人手提茶壺,走了過來,淩霄笑道:“想不到在這等山野之地也能喝道如此純正的碧螺春。”

那茶博士道:“附近山嶺之間有許多村落,農田極,世代種茶為生,定期會送茶葉到小店,小店的茶絕對是最新鮮的,來往過客既多,是以不會有陳貨。這是小人的渾家,我們兩口子在這裡經營這間茶棚也有些年頭了。”

淩霄見這茶博士待人和善,也頗為健談,也就和他多聊了幾句。這當兒,突然間茶桌唯有震,桌上杯壺搖搖墜,茶棚頂上灰塵不斷掉落下來。

接著塵沙滾滾,健馬長嘶,一隊人馬自西疾奔而來,淩霄對鄢雲道:“這十幾騎人馬,來勢洶洶,恐怕來者不善,我們還是避開為妙。”說著便要,沒想到他們來的比淩霄想象中要快的多。

淩霄等人才行出數丈,便與他們迎麵遇上,這隊人裝束各不相同,看來似乎不是同屬一個門派。見淩霄的馬車擋住他們去路,一齊勒韁,當先一個彪形大漢見有人擋道,怒不可遏,大喝一聲:“大膽奴才,還不讓開!”一語未畢,馬鞭一揚,已在那啞車夫臉上猛一鞭,車夫立時鮮滿麵。

那馬驚,車夫吃痛,一時控製不住,連人帶車便向人群中沖去,瞬間將阻在路上的馬隊沖散。那大漢更加著惱,喝道:“擒住他們!”十幾人又倒轉馬頭,向淩霄的馬車追去。

那車夫見狀,心道:乖乖不得了,給這些壞人追上可就完蛋了。馬雖驚狂奔,可那車夫還嫌不夠快,拚命打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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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才走出裡許,又被那些人追上,眼看在劫難逃,隻有停下來,聽天由命。那十幾人將馬車圍在中間,俱都怒氣,隻聽刷刷連聲,眾人一齊出刀劍,那漢子將刀架在那車夫的頸項之中,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逃跑?快說,快說,敢說半句假話,準你等三人首異!”

鄢雲信口答道:“你為難一個啞作甚,可笑之極。我們是什麼人,為啥要說與你聽?”

那漢子怒不可遏,又將刀尖指向鄢雲,吼道:“他是啞,你不是,你來答話。”

淩霄又笑道:“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他是個書呆子,你欺負他又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漢子見他們倆一搭一唱的數落自己,倒像眼下於下風的是自己,見眾人也在竊笑,於是轉頭像他們掃了一眼,眾人這才收起笑容。

那漢子續道:“老頭兒,你既不是啞,又不是文弱書生,那麼你來說。”

淩霄笑道:“我從不在別人的刀劍威下答話。要麼你一刀殺了我,要麼就客氣點。”

那漢子見這老頭兒倒是塊骨頭,當下也有些疑慮,心道:“此人格雄魁,臨危不懼,若不是懷絕技,焉敢如此。且待我試試他的深淺。”說著,向淩霄一刀劈來,他並不想就此要了淩霄的命,隻是想試他武功,是以這一刀乃是虛劈,隻用了三分力道。

淩霄心想:“這人看起來也有些年歲,江湖閱歷應該不,眼下我功盡失,他要我的命易如反掌。隻有幾招打功夫,他能認出我來,知道我的名頭最好,要不然也隻能束手待斃了。”

於是仍然躺臥在馬車之上,提起旱煙鬥橫向一格,然後利用手腕的巧勁,將旱煙鬥旋轉,煙鬥在他右手手腕、手背的“池”、“中渚”二連續敲了兩下,正是奪人兵刃的妙招。那漢子猝不及防,頓覺手腕、手背一陣酸,鬼頭刀幾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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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連忙反應過來,認出他的兵刃與獨門打手法,疑信參半地問道:“閣下可是河朔退五虎的打神手淩霄淩老爺子?”

淩霄笑道:“想不到還有人認得老漢,你手持鬼頭刀,適才使出開山刀法中的一式‘開山裂石’,你可是神刀無敵雷傲天的弟子麼?你這招似乎偏了幾分,力道也小了些,看來比並非想要老漢的命。老漢這裡謝過了。”

那漢子道:“我便是神刀幫大弟子朱膽,如今卻淪落地獄門的弟子了。此事一言難盡,五年前在長安遇到一個作紫芝的年輕子正在追殺一個武,本來我也不打算府之事,沒想到那子也不知與那武有何深仇大恨,既將他打敗,也不直接殺死他,而是將他吊在一顆大樹上,腕眼刖鼻,再將他雙足斬斷,最後將騎著馬拖著他跑了幾條街。我實在看不下去,便所幸一刀將他殺死,解了他那零碎之苦。沒想到那子卻怪我多管閑事,與我打鬥起來,不料才幾個回合,我便傷在的五毒綿掌之下。”

朱膽續道:“後來在眾師弟的掩護下,回到神刀幫,但那時已經毒肺腑,以我師父那樣高強的功也無法將毒出,不得已隻好讓師弟送我到地獄門,求鬼醫岐黃子醫治,岐黃子倒是來者不拒,然而卻開出條件,讓我背叛師門,改投在他的門下。這些師父也曾跟我說過,我當時是寧死不從,但在眾師弟的規勸下,還是答應了。我原想治癒之後,再重回師門,但那蠱毒發作時實在是如把十八層地獄的酷刑嘗遍,生不如死,後來就不得不聽從岐黃子的擺布了。”說著說著,不泫然涕下。其餘人似乎都深有同,俱都麵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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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道:“那請問地獄門離此地還有多遠?”

朱膽驚道:“前輩西去,莫非便是要去地獄門?”這會兒才注意到淩霄麵紫黑,便問道:“前輩可是去地獄門求醫的麼?”

淩霄笑道:“正是,讓你看笑話了吧?老漢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如此貪生。”

朱膽道:“我又有何麵笑話前輩,好死不如賴活著,命攸關,誰也不好說什麼。但前輩可要想清楚了,所謂‘一地獄門,永為地獄人。’‘求生與覓死,先問活閻王。’”說著,一拍自己的後腦勺,啐道:“見鬼,我怎麼總是忘不了這些陳詞濫調。”

淩霄笑道:“前一句我懂,後一句卻怎麼說?活閻王又是哪位好漢?”

朱膽咒罵道:“活閻王便是岐黃子,岐黃子便是活閻王。這活閻王的稱號,是地獄門那些阿諛奉承之輩對岐黃子的吹捧,意思無非便是說岐黃子手段高明,能掌控任何人的生死罷了。江湖上稱他為‘鬼醫’,地獄門的弟子卻稱他作‘活閻王’,岐黃子也覺得頗為用,也就笑納了。”

淩霄笑道:“他既有這等手段,‘活閻王’這三字原也當得。隻是說出來,馬屁味十足。”

朱膽道:“每年中秋地獄門的弟子要憑功績領取解藥,沒有什麼本領,完不任務的人,奴婢膝。溜須拍馬,無所不為,能博岐黃子一笑的也能領到解藥。所以纔有這許多對岐黃子歌功頌德之辭。前輩到了地獄門,自然會聽到,我也不多說了。西去三十裡便是一線天峽穀,折而向北,到達鷹愁崖,到達腸鎮,在翻過兩座大山,便可見到一個大山穀,山穀右首有片林,穿過林,便是地獄門的口,沒去過的人極不容易發現。我們有急事要辦,恕不能同去。這裡有一張圖,圖中各要道都標注地清清楚楚,這就送與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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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卷軸出來,到鄢雲手裡。鄢雲接過卷軸,開啟一看,大喜道:“果然是歷歷分明,多謝朱大哥贈圖之德。”

朱膽笑了笑,吆喝一聲,眾人一齊躍上馬背,向東馳去。

鄢雲也不管車夫能否看懂,指著圖卷,對車夫道:“我們現在應該在這裡,前麵不遠有個村莊,平安村。天已晚,我們快些還能趕到,不至於在野外過夜了。”

那車夫隻管點頭答應,馬鞭一揚,嫻地駕車向前而行。一路上淩、鄢二人,一老一,談笑風生,倒也不覺得寂寞。

隻是隆冬時節,暮降臨,淒冷的山風呼啦啦的迎麵刮來,鄢雲衫單薄,凍得手足冰冷,牙齒打,又怕淩霄說他耐不得苦寒,隻得忍著不說。

淩霄道:“小兄弟,這車上有茅草可以寒,雖然窄了些,我們兩人還能躺下,別撐著,路還長著呢?凍壞了子,要我照顧你就不好了。”鄢雲正愁沒法抗這等苦寒,聽了淩霄的話,正是求之不得,於是便依言到車上躺著。背靠背在一起,子慢慢暖和起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馬車行到一個山坳之間,忽聽流水潺潺,叮咚有聲,儼然可見一條小河旁邊燈火闌珊,炊煙裊裊。

鄢雲推了推淩霄,道:“前輩,平安村到了。”淩霄道:“早就見到了,這村莊才十幾戶人家,也不知有沒有客棧?”

鄢雲道:“即便沒有客棧,找戶農家投宿,給些銀兩,他們多半會答應。鄉裡人多半待人和善的。”淩霄道:“但願如此。”果然,三人順利地找到落腳之,一夜無話,不提。

翌日清晨,繼續趕路,平安村離一線天峽穀不遠,山路雖坎坷不平,直到晌午時分方始抵達,一路上倒也有許多行人,江湖人士也不,見他們三人趕著農家馬車,以為隻是尋常百姓,也就一瞥而過。

到達腸鎮時已是第五天,山路越來越狹窄,無法駕車西行,淩霄便讓鄢雲給車夫一些銀兩,令他從原路返回,那車夫許是額外得了錢,心裡過意不去,又見淩霄有病在,於是便連打幾個手勢,淩、鄢二人俱都不明白什麼意思。

隻見那車夫將套在馬上的韁轡、繩索解開,卸下馬車,將那匹瘦馬的韁繩到鄢雲手中,又比劃幾下,鄢雲這時才明白,原來他是要讓淩霄騎在馬背上,讓鄢雲牽著馬走。

淩霄笑道:“這人倒老實厚道,那就遂了他的意吧。”車夫走後,鄢雲便將淩霄扶到馬上牽行,按照圖卷所示路徑,艱難地翻山越嶺。

到了第七天終於翻過了那兩座大山,來到朱膽所說的那個大山穀,兩人一馬,穿過一片參天林。

忽然間,一陣陣濃烈的花香迎著山風襲來,花香鼻,兩人頓覺一陣暈眩,淩霄見機得快,連忙說道:“鄢雲,趕快捂住口鼻,花香可能有毒。”

才行數十丈,果見一片花圃,種著許多怪異的花朵,其大如盆,花乾齊腰,枝葉橫斜,卻不見半隻蜂蝶,嵐霧迷濛,也不知何是盡頭。

花海中間,一條石子路約可覓,兩人循著幽徑前行,不到盞茶功夫,便穿過花叢。

迎麵走來兩個著葛仆人,見到淩、鄢二人,便大聲喧道:“一地獄門,永為地獄人。有客到訪!”

說完便帶淩霄、二人來到一個墳塚之前,隻見墳塚之上長滿青草,青塚上頭,中央懸著九個骷髏頭,中間一個較大,左右各四,下麵是一道石門,上麵刻著“地獄門”三個硃砂篆字,顯得格外瘮人。

大唐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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