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其道大。
朝門路106號的大門敞開,門前臺階上放置著一把老舊竹椅,四腳用麻繩一圈圈穩固。
竹椅表麵磨得,包漿濃厚,在中顯得更加紅亮。
古曉磐右手端著堆滿大饅頭的盤子,左手被藥棉包裹,用繃帶綁縛吊在前,慢慢悠悠、小心翼翼過門檻。
仰頭瞇眼看了看朝,懶洋洋的坐了下來。
“哎~,修養半月,骨頭都疏了。”
古曉磐靠坐在竹椅上,發出無奈的嘆息聲。
這話還得從半月前說起。
那天正好是週日,古曉磐起了個大早,用水煮了幾個蕎麥團子,加點白砂糖,三兩口吃下,半飽肚子便斜挎著綠帆布包,一手擰著個大麻袋匆匆出門了。
不敢吃多,待會要運,而糧蕎麥養胃又頂,正是剛剛好。
連跑帶走,行過大約三公裡,來到瑞河南岸,發現已經有許多人比他早到了。
瑞河的冰麵上,有的拿錐子鑿、有的拿鐵鍬撬、還有握著大鐵錘砸的,甚至在河中央還有幾架大型機械在那轟鳴著,使得清冷的黎明中呈現出一幅熱火朝天的景象。
站在河邊,古曉磐反而不怎麼著急了。
他左右看了看,沿著河岸向著左邊人比較的一麵走了過去。
邊走邊拿著一鋼筋,磨尖的一頭對著岸旁的土地,用力的杵著。
他力氣比起年人要小,而且隻能自己“單打”,不像其他人“團戰”。雖然也能在冰麵上打出一個來,但效率太低,還累得半死。
岸邊與河水的接麵不可能是一條直線、嚴格分割的,肯定有冰層就在岸邊土地下麵。
“砰。。。哢。。。”
果不其然,行走不到一百米,就聽見一聲沉悶中帶著脆響。
古曉磐不慌不忙,站在上麵,以手臂長為半徑,拿著鋼筋在周圍反復杵著,直到這個圓圈看不到一塊整土才停。
放下鋼筋,從麻袋中拿出一把工兵鏟來,將已經鬆的碎土弄到一邊,漸漸出下麵的冰層。
接下來就是水磨功夫了,用鋼筋杵碎冰層,工兵鏟清理碎冰,接著再用鋼筋杵下一層冰,直到打通冰層,出下麵的土為止。
是的,所有人清晨來到瑞河,這麼大的場麵,都是為了冰層下的凍土,確切的說是一種做“凍泥”的土。
這種土黝黑,黑中著一抹水亮,土質中帶著一定的粘,卻一點不粘手,沒有泥土的腥味,反而散發著一淡淡的清香。
“凍泥”對於所有的農作都有極大的作用,能促進農作的生長,使農作不容易病變、死亡,而且農作的營養更為富,味道也更好等等。
當然,不是所有冰層下都有“凍泥”,冰層越厚、越大,冰層凍得時間越久,下麵有“凍泥”的可能越大,越多。
這也是為什麼瑞河冰麵上越中間人越多,工也更加的繁復和積龐大了。
“喲。。。不錯哦。”微笑聲中帶著收獲的滿足。
不到十分鐘,清理掉冰層,古曉磐拿手電筒一照就發現一團“凍泥”。
“凍泥”還是好找的,因為照下,它在那土地中黑的是那麼亮眼,那麼鮮明,那麼的與眾不同。
雖然不大,完整挖出來隻有半個蛋大小,但是第一個冰就能有出產,還是讓人很振的。
古曉磐用紙將“凍泥”包好,小心的放帆布包,拿著鋼筋、擰著裝工的大麻袋繼續向前走去。
“居然沒有!”
第三個冰挖的比較深,冰層很厚,近兩米深,可惜沒發現“凍泥”。
連續的兩個冰白做工,古曉磐也是有點打擊。
“我就不信這個邪!”
不過幾秒鐘,古曉磐就振作了起來,甚至有點,鬥誌更甚從前。
恩,年輕人都這樣!
理解萬歲!!!
兩手攀著沿,兩腳撐著壁,裡叼著手電筒,剛從冰中爬出來,手電筒剛好照在旁邊從裡清理出的冰塊上。
“咦!”
冰塊有半個磨盤大,十幾公分厚。
古曉磐平齊的視線隨著電筒線的直、折、發現其中有塊長方形的影部分。
(人話:他看見冰塊中有著一個立方的盒子。)
他愣了愣神,立即關閉手電筒迅速爬出,裝作隨意的往四周看了看,接著不急不忙的將冰塊推麻袋中。
收拾好工,趁著無人注意,就著朦朧的天從容離去。
順利到家,關上大門,古曉磐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六點零七分,時間還早。”
隨後輕放腳步,向著後院走去。
朝門路的房子由公家部門建造,規格統一,都是二十年前的老屋,單層,四米多高,屋頂鋪就青瓦。
進了門就是大廳,左、右各兩個房間,中間開了個小門,直通後院。
後院被三米高的磚墻圍住,沿著圍墻下是水泥砌的小流水;中間分割了幾塊小田,可以種些蔬菜、穀等;最後麵左邊是一口水井,右邊是廚房。
古曉磐擰著麻袋直接來到水井旁,拿出冰塊放在一個水泥墩上,開始破冰。
不但不能加熱,還要盡量保持它本來的狀態,不讓化開。還好現在室外溫度在零下七、八度,倒是不用擔心。
花了十來分鐘,古曉磐用錐子一點一點將盒子從冰塊中破了開來。
拿著盒子來到廚房,將燈開啟。
用一塊乾凈的棉布在盒子外反復拭了一會,靠近燈看了起來。
盒子是個長約二十公分,寬十五公分,高十五公分的立方。
通白,正上方一麵刻著:
“idai”
五個呈金的字母。
中間的字母和前麵的什麼都磨損掉了。
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發現。
古曉磐將盒子輕輕的放在燈下板凳上,小心的將盒蓋從上方慢慢揭開,頓時一道金從盒子中迸開來。
盒中立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黃金蘋果。
良久。
古曉磐回過神來,用手了角,雙眼瞳孔中的金漸漸褪去,卻升起一燃燒的怒火。
“他麼的誰咬了我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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