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恕罪!阿玉姐姐不是故意的!”碧璽一聽虞子蘇這個語氣就是極為生氣的了,急忙跪下來道。
虞子蘇看了一眼碧璽,雖然知道碧璽這般維護阿玉,是因為當年因了阿玉在自己耳邊說,才被自己救了回府,但是心底還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碧璽這個樣子,將自己這個主子又是置於何地?碧璽雖然忠心,但是卻不夠明辨是非,還是缺乏鍛煉,太過於單純。
虞子蘇才沒有管跪倒在地的碧璽,冷聲喝道:“阿玉!你既然早早的就好了,為什麽不在院子裏幹活,還要睡在床上!難道說,本小姐不在這裕辛苑,就是你放肆的時候了嗎?”
“我沒有!”阿玉急忙道,連自己的自稱都忘了用卑稱。
“放肆!阿玉,你不尊主子,還敢狡辯!”
虞子蘇看著周邊已經有丫鬟聚攏過來,心下明白自己可以開始殺儆猴了,冷聲道:“碧璽,去莫嬤嬤過來!”
莫嬤嬤,連夫人邊的得力嬤嬤,也是連夫人的心腹之一。
至於虞子蘇為什麽會想著去來,嗬,虞子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背後卻是全部的黑暗,讓阿玉看了止不住大寒。
大小姐,真的不一樣了。
“碧璽,怎麽,你也本小姐的話也不聽了嗎?”虞子蘇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碧璽,不由得再次默默歎了一口氣,忠心有餘,變通不足,還不能夠明辨是非。
虞子蘇看了一下外間看熱鬧的丫鬟們,隨手指了一個丫鬟,冷聲道:“去,莫嬤嬤過來,就說本小姐要問問,這府裏的規矩到底是怎麽教的!若是不過來,那就讓連夫人重新換一個嬤嬤來管便是!”
莫嬤嬤,是專門管教這些丫鬟的規矩的。府裏丫鬟的采辦,是由連夫人選擇,管家采買,莫嬤嬤調教的。
虞子蘇的語氣並不淩厲,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被指著的丫鬟一點也不能反抗,隻得一個哆嗦,跑著去莫嬤嬤。
碧璽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看著虞子蘇麵無表的臉,終於知道剛剛自己到底犯了一個怎樣的錯誤,急忙跪下道:“小姐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不聽小姐的話……”
虞子蘇在想著待會兒怎麽樣讓莫嬤嬤懲罰阿玉,這個時候才沒有心去管。
碧璽忠心,但是現在還隻是一個二等丫鬟,想要把碧璽提起來做自己的丫鬟的話,那麽碧璽日後要留在自己邊,勢必要自己想清楚這些事。
很快,莫嬤嬤便趕了過來,這個時候,阿玉還是一跪著,有虞子蘇在這裏盯著,沒有時間穿服,也沒敢穿服。
“不知道大小姐找老奴何事?”
莫嬤嬤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院子裏看熱鬧的丫鬟,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麽,大小姐這裕辛苑裏麵的丫鬟婆子這般鬆散,其實也是和夫人的主意。守著規矩先是行了一禮,才板著臉問道。
若是以前的虞子蘇,看著這個板著臉一板一眼的樣子,隻怕是早就嚇得腳了,哪還有心去說清楚事。
隻是現在的虞子蘇,早就胎換骨,才不把這個故作姿態的老虞婆放在眼裏,長長的眼睫低低一垂,虞子蘇輕輕笑道:“府裏丫鬟都是由著嬤嬤調教的,這不,人犯錯了,子蘇就隻有找你了。”
纖長的手指往阿玉一指,聲音陡然變冷:“莫嬤嬤,麻煩你告訴這丫鬟,在白天懶睡覺,不尊主子,是個什麽罰?”
“我沒有!”阿玉大聲道。
虞子蘇聽見這話,轉過著,冷聲道:“你沒有?那大白天穿著做什麽?一口一口‘我’是做什麽?難不我們這裏這麽多人都是傻子嗎?”
虞子蘇指了一下外麵站著的眾多看熱鬧的丫鬟,是證明,亦是明晃晃的算計莫嬤嬤,這麽多人麵前,就算是想要偏袒阿玉,也做不出來。
虞子蘇盯著莫嬤嬤,似笑非笑。
莫嬤嬤被虞子蘇看得頭皮發麻,瞪了阿玉一眼,道:“賤婢,還不快點向著大小姐賠罪認錯!”
“嬤嬤,我……”阿玉還準備辯解,結果看著莫嬤嬤擺著頭,對自己使著眼,抿了抿,跺了一下腳,臉一變,突然無比誠懇地道:“小姐恕罪,奴婢知錯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虞子蘇這個不寵又懦弱的大小姐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夫人在府裏一手遮天,掌管著自己的生死,不得不聽莫嬤嬤的。
說著,阿玉居然一邊認錯,一邊扇起了自己的耳。
“小姐,奴婢真的知錯了!還請小姐恕罪……”見虞子蘇居然一直站著沒有說話,阿玉心頭一慌,看著那一的淡定,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後背發寒。
虞子蘇冷了眉眼,很好,這是苦計嗎?想要迫自己放過嗎?這個時候,若是自己還要端著不放,隻怕明天就會傳出些什麽丞相府大小姐蛇蠍心腸,毒打丫鬟之類的事吧。
不過虞子蘇早就料到了這些,也不在意,隻是淡淡站立在這一旁,也不勸解。
碧璽想要上前勸住阿玉,卻被莫嬤嬤眼睛一瞪,不著痕跡地擋住了。
“大小姐,你看,這件事確實是阿玉這丫頭的錯誤,不過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要不,就這樣算了吧。”莫嬤嬤一板一眼地道。
虞子蘇心中冷冷一笑,麵上神卻不變,隻是道:“嬤嬤,那你的意思就是以後院子裏的丫鬟犯了錯,隻要認錯就不需要懲罰了嗎?”
虞子蘇料定莫嬤嬤不敢接自己這話,若是接了自己這話,隻怕話傳了出去,日後這後院裏的丫鬟有樣學樣,隻怕連夫人恨死了!
莫嬤嬤沒想到虞子蘇居然會套自己的話,詫異地了一眼,隻不過在看見虞子蘇那淡淡的臉時,心下一個咯噔,大小姐,似乎不一樣了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很快莫嬤嬤就將自己的疑放在了心底,心下有了新的計較。
莫嬤嬤為難地道:“這……阿玉冒犯了大小姐,那這件事就給大小姐置吧。”
這是要將皮球踢給自己嗎?虞子蘇心底冷笑,不過等的就是這句話,直接道:“那好,便讓這不知所謂的丫鬟在院子裏跪一個下午吧!”
“嬤嬤!我……”阿玉一聽,扇自己耳的手停了下來,有些驚恐地向莫嬤嬤,希不要答應。跪一個下午?若是真的去跪了,隻怕不單單是臉丟盡了,也會廢了的!
院子裏的丫鬟聽見虞子蘇的這般罰,居然都默不作聲,沒有一個人走出來為阿玉求!
“你什麽你!你不尊主子,不知天高地厚,就該罰!”莫嬤嬤意有所指地道:“大小姐也不是那心狠之輩,隻是讓你在這院子裏跪一個下午而已,難不,你想被逐出府去?”
阿玉一聽見被逐出府,還有莫嬤嬤話語中的警告之意,不由得心下一驚,隻得低低道:“是,奴婢知道了。”
若是被逐出了府,就不僅僅是跪一下午這樣簡單了。被大戶人家逐出府的丫鬟婆子,不是被賣到遠苦邊寒之地,便是被賣青樓風塵之中。
虞子蘇聽見最後的結果,毫不意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向自己的莫嬤嬤,笑道:“既然如此,那麽這件事,就給嬤嬤了。”
虞子蘇相信,若是連夫人想要毀壞自己的名聲的話,一定會讓莫嬤嬤置阿玉的,而莫嬤嬤,為連夫人的得力嬤嬤,一定會知道順著自己的話那般做的好的。
阿玉,可是自己給們送上門的把柄呢!
虞子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也不顧眾人驚訝的神,淡淡道:“碧璽這丫頭我甚為喜歡,阿玉以後就在外院當差吧,碧璽提為一等丫鬟,侍候我,嬤嬤,你看怎麽樣?”
其實虞子蘇本沒有必要去問莫嬤嬤,才是府中的主子,自然有權利決定這樣的事,隻是虞子蘇一想到連夫人聽見這件事那氣惱的臉,就不由得心下痛快!這,還隻是個開始!
莫嬤嬤心道:還能怎麽樣?
原本們好不容易才將阿玉這枚棋子按在了虞子蘇邊,沒想到這個小賤人現在能耐了,居然能夠一下子將人給送走了!
莫嬤嬤想象著夫人氣惱的場景,臉僵,但還是勉強笑道:“大小姐既然這樣說了,自然可以。”
虞子蘇也不是詢問的意見,隻是告訴而已。虞子蘇看了一眼還在神遊的碧璽,不由得搖了搖頭,冷聲道:“碧璽,我們走了,快點跟上,本小姐還有事。”
說罷,也不理會莫嬤嬤,掃了四周看熱鬧的丫鬟一眼,就離開了。相信,這一次阿玉的事,會給眾人一個很好的警告。殺儆猴,這個世上,永遠不會缺那些自作主張的“”!
碧璽一看見虞子蘇走了,這才反應過來,也急忙離開了。
最後,隻剩下一個被們兩個忽視的莫嬤嬤,看著院子裏看熱鬧的許多丫鬟,還有癱跪在地上的阿玉這一堆爛攤子,差點沒吐出一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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