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著名匿名區, 凌晨三點四十五分時,有人發布了一條帖子。
名——“買定離手,浪蝶這次采的是哪家小花or大花。”
隨后這個帖子在短短的幾十秒之翻頁, 迅速建起高樓。
主題發帖人:“[圖片], 有路人在酒吧拍到的,男生沒戴口罩, 追野錘了。的戴著口罩被擋住了,看不清。現在進行無獎競猜!”
1L:不是吧不是吧,影帝這又開始了啊?
2L:hhy啊還會有誰?上次拍到都那麼錘了, 肯定在談了
3L:何慧語今天在外景拍戲,有路, 不是
4L:無語了怎麼又是zy,他不是在拍汪城那個新戲嗎, 拍完了嗎就出來泡妞?
5L:你管人家呢,拍戲兩不誤,有實績就是這麼叼
6L:話題又歪了,拉回來,所以是誰看得出來嗎?看樣子還瘦高的。
7L:難道是唐映雪??……這個發型很微妙啊。
8L:豆壁演員壁壁壁壁壁壁壁壁戛納影帝, zy看得上小糊豆?蹭不是這麼個蹭法,糊豆別臉大了!
9L:無語,某些人能不能別這麼圈思維, 談還看咖位?你當相親呢。
10L:斯到普斯到普, 你們就沒想過一個最有可能的嗎?
11L:回樓上, 我想過,但我覺得最沒可能。
12L:wm吧,不是在一起拍戲嗎
13L:知道一點和金主料的都知道不可能,除非和zy都不想在圈里混了
14L:有可能已經掰了啊, 這麼多年了
15L:掰個屁,前陣子紀舟剛發完和烏蔓的通稿就掉資源這事還不夠明顯嗎,太子爺是認真的,誰能從他手上搶人啊
16L:那麼問題來了,既然誰都不可能,難道追野和哪個網紅談上了?
最后整棟樓把娛樂圈的星拉出來討論個遍,都沒有結論。
已經被無形之中安了多個友的追野此刻在四合院獨自倒頭大睡,樸實又無辜。
兩人都睡醒已日薄西山,沒有手機想個外賣都不行,只能腸轆轆地爬起來自己做。
烏蔓想起自己被郁家澤稱作飼料的廚藝,有點畏,不太想一手,追野說如果怕了就不做,那不是永遠不會進步嗎?
于是兩個人全副武裝地出門了,在夜幕降臨時分潛進了附近的超市。
兩人各推了推車,烏蔓腦子里已經規劃了要做的菜,所以很目標明確地拿著需要的食材:蛋、西紅柿、青菜、茄子……
很快拿完了需要的,轉頭去找追野,他的推車空空,正在一個柜臺前拿售貨員端著的試吃,刺溜塞進口罩下面,像小倉鼠似的在吃。
“……”
烏蔓用自己的小推車輕輕撞了一下他的,剛想問你還買不買,他三兩步到跟前,在還沒反應過來時,手撐開的口罩下擺,將一個芝士條塞進了里。
烏蔓怒目而視,他卻問:“甜嗎?”
里未口的那句責問不知怎麼就順著芝士條吞了回去,訕訕地回了三個字,還行吧。
“你這麼快挑好了哦?”他瞥了眼的推車,“我還沒想好。”
“你是選擇困難嗎?”
“因為剛剛沒來得及問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我就不擅作主張了。”
烏蔓微怔,下意識就按自己心里菜譜買的全素食,沒考慮過追野的口味。
恍然間發現,自己在這一點上已經被郁家澤同化了。就像是他總自己吃辣的菜,盡管吃不了,但他說多吃就會習慣。
所以自己的口味有什麼要呢?除了助理會詢問,并不會有人真的在乎。但助理和之間是金錢的契約關系。如果沒有金錢維系,就沒必要考慮。
久而久之,也不會去考慮別人。
“所以阿姐你喜歡吃什麼?”
烏蔓回過神:“我的話……不要辣的,喜歡芹菜,其他就還好。”
“行,那我知道買什麼了。”
烏蔓推著車走在他后面,小聲問:“那你喜歡什麼?”
“我?”兩個人正穿過飲料區的貨架,追野掃了一圈,抬手拿起右上層的一瓶橙,輕輕扔到了烏蔓的推車中,“我喜歡這個。”
烏蔓低頭看向那瓶橙,黃的瓶上印著人的半,穿著一件束腰的黃T,扎著馬尾,微微側過,角朝鏡頭揚起非常完的弧度。
那是二十九歲的烏蔓,兩年前就開始代言的橙牌子。
“你能不能正經回答,我是真心在問。”
抬手把飲料塞回貨架,卻又被追野拿下來,手指不經意地搭在的畫像上挲。
“我是真的喜歡喝。”
烏蔓注意到這個小作,握著推車把手的五指了,故作平靜道:“你早說,品牌方送了我很多,我回頭讓助理郵給你。”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菜回了家,彼此說好各做兩道菜。做了一道最家常的番茄炒蛋和一道涼拌,追野做了木耳炒芹菜和糖醋排骨。
他把吃飯的小桌端到了院子里,翻出一只陳舊的收音機支在樹下,放進去一盤磁帶,老式的薩克斯前奏回在四方的小天地中,是Glenn Frey那首經典的《The one you love》。
那個收音機一看就有些年頭了,烏蔓端著菜出來,瞥了一眼:“你聽歌的方式復古的。”
“因為有些歌只能通過磁帶聽。”
烏蔓不解:“有嗎?現在有什麼歌是平臺曲庫里找不到的?”
“當然……”追野怔忪了須臾,“比如有的人只為你錄的歌,那是獨一無二的。”
“誰還會用磁帶錄?奇怪的儀式?”
追野臉上的表一下子暗了,沒什麼神似的,懨懨地坐下來:“吃飯吧。”
他一筷子夾了口做的番茄炒蛋,烏蔓瞬間神集中到他咀嚼的表上。
追野沒有明顯的表波,點評道:“新手的話不錯了,可以再加點糖。”
“你這口氣很大廚啊……”
烏蔓夾了一口他做的木耳炒芹菜,雖然是很簡單的一道炒菜,但口明顯覺到炒的火候掌握得很好,芹菜和木耳都很脆。
頓時心服口服地扁扁。
追野自豪道:“我的廚藝有九年呢。”
“……哈,你九歲就開始做飯了?”
他用筷子在空中飛舞出一條小龍:“請我中華小當家。”
這聽上去明顯不合常理,誰家會讓一個九歲的孩子開始做飯。但追問下去就不合適了,所以烏蔓夸了兩句厲害就默默吃菜。
小黃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汪汪著從追野的屋子里飛奔出來。烏蔓條件反地往桌后一躲。
追野笑著擒住小黃的脖子:“放心,不會咬你。”
烏蔓指著它:“明明又在沖我呲牙。”
“它那是饞的。”
小黃狂兩聲否認,當場打追野臉。又轉過狗頭對著烏蔓吠了兩聲。
烏蔓又慢吞吞挪后兩步,一臉懷疑人生。
“我這麼討狗嫌嗎?”
“可能……”
“可能什麼?”
追野著小黃的腦袋,它慢慢溫順下來,在追野的掌心里撒歡。
“可能它知道你搶走了它最喜歡的東西。”
收音機里的歌放完了,這短暫的空白,烏蔓聽到了自己心臟狂跳的律。
又來了,又是這種似是而非的暗示。
如果說這是陳南對鄧荔枝的撥,加的卻是屬于烏蔓和追野的印記。鄧荔枝不會代言橙,陳南也不會養狗。雜糅在一起,讓渾然分不清,心跳加快,呼吸過速,失手打翻料,黑白相融,變了模糊的灰。
因為這一切埋在陳南和鄧荔枝之下,而不宣,縱然有不合理的地方,也都順勢放任了。
明知故問地說:“我怎麼不知道我搶了它喜歡的東西。”
追野漂亮的下揚了揚,指向的碗,也明知故問地低笑:“那塊排骨。”
烏蔓的別墅,阿姨正結束今日的清潔,準備鎖門離開,轉頭就迎上了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
郁家澤一邊解領帶一邊問:“人呢?”
“烏小姐兩天前去劇組拍戲就沒有回來。”
郁家澤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坐到沙發上:“沒說去哪兒?”
阿姨搖搖頭。
他沉默了一會兒,拿著手機劃來劃去,忽然風牛馬不相及地問了一個問題。
“你們老家那邊會捕野雀嗎?”
阿姨愣了愣,點頭說:“當然了,麻雀老吃糧食。不捕不行啊。”
“那你知道要怎麼馴養它嗎?”
阿姨莫名其妙:“不知道啊,一般捕來就殺掉了。”
“那我教你一招。”郁家澤看著手機上那張酒吧模糊的拍圖,雙手放在疊的西裝上,輕輕挲著小指上的尾戒,“要馴服一只野雀,一般要把它的羽全部拔,只能棲息在你的腳邊,哪里都不能去。但那樣其實很無趣。換做我的話,會特意留給一點造反的余地,欣賞著自以為能飛離我的雀躍,最后又重重跌落下來……”
“那這只小鳥,就很難再離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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