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飯可不便宜,日本菜的材料費工夫很多,陳明翔要求的就是正宗地道,要讓日本人吃出家鄉的風味,這些傢伙雖然是禽,可也是會想家的。
“陳桑,你找我有什麼事,儘管說吧,有什麼可以爲你效勞的?”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谷也不是傻瓜。
“是這樣的,我一個同學的父親做周保明,因爲季雲卿被殺案,遭到了七十六號的逮捕。”
“這次也是想要麻煩谷隊長,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嫌疑,沒有的話,是不是能夠放他出來。”陳明翔說道。
“你放心吧,周保明和這個案子沒有任何牽扯,事很簡單,你明天去找我,我要行隊把他放出來。”
谷仔細看了一遍隨帶著的名單,回答說道。
“我知道諸位都是天皇的勇士,是爲實現崇高的理想和目標來到華夏,我對諸位非常的敬重和欽佩。”
“這點東西是周保明先生向你們致以的問,可以爲家鄉的父母妻兒買點當地的特產,請不要拒絕華夏人的敬之意。”
陳明翔打開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了六大黃魚。
“這個,陳桑,不大好吧,我們來華夏可不是爲了錢。”
中島信一尉猶豫著說道,但是眼睛裡的貪婪,卻暴了他真實的心思。
冢本大尉和谷準尉,看著六大黃魚也眼睛放。
麻痹的,吳四保這個混賬王八蛋,對憲兵隊居然一點孝敬也沒有,真是該殺。
還是陳明翔這個日本人的朋友靠得住,即便在日本,這也是一筆鉅款。
日本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國家,發戰爭以來經濟崩潰,日本軍隊的待遇是相當低的。
士兵的月工資不到十日元,國更是價飛漲,很多士兵四搶劫,攢點值錢的東西寄回家裡改善生活。
作爲報部門的軍,這三個人雖然待遇高,可也沒有到大魚大的地步,只有那些高級軍和將,纔不會爲生活發愁。
“日本是全世界最富強的國家,諸位爲天皇的軍,待遇一定很高,但這幾金條意義不一樣,是你們做出貢獻的回饋,”
“爲了滬市的安定繁榮,憲兵隊也是盡心盡責,到都需要花錢,這些不算什麼,請不要放在心上,收下吧!”陳明翔說道。
這種無恥的話,剛開始說第一句還覺得彆扭,陳明翔發現,說多了也就無所謂了,反正權當是喂狗了。
“吆西,陳桑,你這樣爲皇軍考慮,我們會給你更多的機會,這張名單都是特高課多次嚴格審覈過的,你可以聯繫他們儘快釋放,皇軍不會虧待你的。”冢本大尉笑著說道。
“可是放人的權力在吳隊長手裡,我要是出面,會引起他的不滿,以後在特工總部會遇到麻煩的。”陳明翔說道。
“放心吧,事由谷君出面,和你沒有關係,吳四保這個混蛋要是敢對你無禮,他會吃到苦頭的,如果不是看在他還對帝國有用,這次將軍一定不會放過他。”
中島信一尉冷笑著說道,眼睛裡滿是鄙夷和嘲諷的神。
三個日本下級軍這頓飯吃得非常盡興,一人兩大黃魚,換算日元,大約是六百日元,開戰初期日元和大洋幾乎是一比一。
三人不但唱起了日本歌,還跳日本舞,吳宸雖然一臉崇拜的樣子,心裡卻在犯嘀咕,這不了羣魔舞了嗎?
“八嘎!”
谷在放人的時候,看守所的頭頭還想著找吳四保這個警衛隊長簽字,結果谷多一個字都不說,一掌打過去。
這貨連個屁也不敢放,周保明順利出來了。
“陳桑,這次看你的面子,但是,如果以後出了問題,你是有連帶責任的!”谷把人給陳明翔,順說了一句。
當天晚上,周保明在家裡擺大席宴請陳明翔。
他自然明白,能從七十六號這種地方出來,到底是誰出的力。
多虧兒子和陳明翔是同學,這幾天可把他嚇壞了。
看守所裡面被關押的地下黨和軍統,個個被特務們打得模糊,傷口都腐爛了,發出了刺鼻的味道。
特別是那些地下黨,被打這樣還是不屈服不投降,可軍統有這種骨氣的卻是麟角。
“明翔啊,你和海文關係好,我也是你的長輩,這次被捕的還有一些老關係戶老朋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把他們也給撈出來?”
周保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爸,明翔進那個鬼地方本來就是被的,爲了你,拉下臉居然去和日本人做易,又是請吃飯又是送禮的,這都快變漢了,你就不要難爲他了。”周海文急忙說道。
“是啊老頭子,你能出來咱家就燒高香了,怎麼還能爲別人的事麻煩明翔呢?”
“孩子不是說了嗎,他只是個翻譯,剛上班沒多久,這次能撈你出來都是撞大運了。”
周太太也說道。這個世道,自管掃淨門前雪,休管他家瓦上霜啊!
你們還真是給我幫倒忙啊,我現在就盼著有人來找我呢,要不然怎麼和日本人拉關係,我怎麼賺差價啊?
這件事做好了,那是一箭三雕,一是結日本人討好兩個主任,二是讓這些人對吳四保恨之骨,三是自己還落了實惠。
陳明翔倒是不著急,有谷牽制著吳四保,那些人想放出來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知道那些富商們一定會登門,而且是登周家的門。
自己不認識這些人,他們家裡人是提著豬頭找不到廟門,只能是找周家。
“兄弟,我對不起你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周海文大晚上跑到陳明翔家裡,陸琨瑜也來了。
不過看起來小師妹是一臉的不願,估計是被這貨拖來當說客的。
“咱們弟兄有什麼說什麼,幹嘛進門就給我道歉,怎麼回事啊?”
剛下班的陳明翔明知故問,周家肯定是頂不住力了。
“我爸倒是放出來了,他那些商場老朋友的家裡人,把我家的門檻都給踩爛了,知道是因爲你的緣故,求著我爸來找你。”
“老爺子拉不下這個臉來,只能攆著我來,我也是沒辦法,你就勉爲其難再幫我一次吧!”周海文差點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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