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西胡大祭司指的方向,範離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他已經出來有快兩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徐拓那邊有冇有帶著人先撤退。
騎馬趕回那晚的營地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看四周的環境,冇有發生戰鬥的痕跡,徐拓應該按他說的,把人帶走了。
在周圍仔細觀察一番,範離很快便發現了徐拓留下的雙重記號。
一個記號是為了給後麵的大軍指路,另一個記號,想來應該是徐拓特意留給自己的。
徐拓冇帶著人撤退,還在追蹤西蠻大軍?
這個記號是範離與徐拓兩人商量出來的,其中某些特殊之隻有他與徐拓瞭解,造假的可能不大。
除非是徐拓被西蠻人俘了,但這個可能也不大。
不管如何,範離總歸還是要親自過去看看。
將馬拴在一蔽地,範離施展輕功,沿著徐拓一路留下來的印記,追了過去。
多年的斥候生涯,讓徐拓對於周圍的風吹草可謂是格外的敏。
藉著月,徐拓和邊的陳徹打了幾個手勢,然後帶著手下人,依著地勢藏起來。
沿路施展輕功抓趕過來的範離形一頓,停下來,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周圍。
此地是印記最後存在的地方,可是目卻空無一人。
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可暗中傳來的輕微呼吸聲至有十幾人,雖然實力都不算太強,但很難不讓範離懷疑這是個圈套。
範離腳尖輕輕一點,迅速向後方退去,彎腰在地上抓起一把石子,真氣凝聚其上,朝著那藏人的地方擲去。
石子被真氣覆蓋,打在地麵上,響起猶如鞭炮炸響的聲音。
藏起來的徐拓等人猛然此一擊,有人冇住悶哼出聲。
眼見已然暴,徐拓帶著人從從藏的地方跳出,上在範離的一擊之下,都了輕重不一的傷。
“徐拓?”
範離依著朦朧月,看清跳出之人的臉,疑出聲道。
“這個聲音,校尉您回來了?”
徐拓手捂著右肩,剛剛範離擲出的石子有一顆打在了他的肩胛骨,估是有點骨裂了。
“你們這是?”
“這兩天我們跟著西蠻大軍,有好幾次都差點被西蠻斥候發現,剛剛聽見靜以為又是西蠻斥候過來了,所以……”
出手把自己人打得各個了不輕的傷,範離也有點不太好意思。
不過好在現在是晚上,月也不是多明亮,倒也不至於讓徐拓等人發現範離臉上的些許窘迫。
“你們在這兒跟著西蠻,其他人呢?”
“其他人已經按校尉您的吩咐,撤回了之前的營地,此就我們這十幾個兄弟。”
從懷中拿出一小包藥遞給徐拓。
這是範若若寄信過來時,讓範府家丁帶給他的,效果十分不錯,不過現在隻剩這麼一小包。
“這個你們拿著敷在傷口,不出五日便可結痂恢複。”
趕回來的路上,範離意外經過了之前他存自己的那片草場,順手就把自己的東西給拿回來,隻是可惜他的刀。
“現在,我們趕回去和其他人彙合,徐拓你回去之後派一隊人去找張琪將軍,讓他儘可能加快一些行軍速度,我們這邊已經把西蠻軍拖住。”
還在把手上藥包分出去的徐拓,眼瞳。
“謊報軍可是抄家滅門之罪,校尉您不要糊塗啊!”
“兵貴神速,若是你不放心,我一會兒回去寫封信,你讓手下人帶回去,也不至於牽連到你們太多。”
“我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西胡那邊派了一支萬人軍隊正在趕過來,我與他們達了協議,他們會助我們攔住西蠻,大軍早一日趕過來,我們這邊的傷亡,就要上幾分。”
止住徐拓的話,範離把自己這般行的緣由解釋出來。
校尉消失了兩天纔回來,是去西胡談判求援軍去了嗎?
難怪校尉敢接下這次任務,原來是心早有籌謀。
在定州軍混跡多年,徐拓對於西蠻與西胡之間的恩怨還是有幾分瞭解的,可是他,不僅僅是他,整個征西軍中無一人想到可以借西胡之力來拖延西蠻大軍。
這也許就是聰明人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有的人合該能夠爬上高位。
“既然如此,那我這便派人回去稟報。”
徐拓把手上分完一還剩下大半包的藥,放到陳徹手中。
“陳徹,我們之中你的腳程最快,這次就你回去。”
突然被委任重令的陳徹,瞟了一眼前一臉正的徐拓一眼,最後默不作聲接過藥包,轉朝著黑暗中跑去。
他們的馬拴在另一,想要過去騎馬,還得跑上一段距離。
徐拓與陳徹二人之間的小作,範離當冇看見,隻要不影響到他的行,他不介意手下人有自己的想法。
待這些斥候把傷口理好,範離帶著他們連夜趕回了之前約好的營地。
被臨時遣返回來的士兵,這兩日可謂是寢食難安。
他們是士兵,保家衛國為國征戰是他們的本職,可是他們也是人,冇有人會想死。
如果當時打探到西蠻的訊息,他們便過去和西蠻戰,阻攔西蠻大軍的步伐。
冇有退路之下,他們會是這片大陸上最勇猛的士兵,即便是死,也會在西蠻上狠狠咬下一塊。
可是鈍刀子殺人才疼,明知道自己要去送死,卻隻能在那裡等著,不亞於這世上的任何一種酷刑。
忍著這心的煎熬,他們在過了兩三日之後,終於看到了他們的統領回來。
看著七百多個將士一個個通紅的雙眼,疲憊不堪的神,範離微微一愣,轉瞬間便明白了原因。
“我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把你們帶出來,那麼就不會讓你們去送死,你們想,我還不想。西胡派來了一隊萬人軍隊和我們一起擋住西蠻,我們不是以卵擊石,就靠著這幾百人攔著人家數萬大軍。”
漠然掃視眼前所有將士一眼。
“我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麼狀態,現在整軍準備出發,你們的休息時間隻有今晚一晚,我希明天出現在戰場之上時,你們不會還是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把你們真正送上戰場去平白送死。”
人在絕之中,但凡出現一丁點希,都會為他的救命稻草,更何況眼前出現還不是稻草,而是一牢固的繩索。
對於這些士兵而言,範離帶來的訊息無異於就是那一牢固的繩索。
同樣是要上戰場,七百餘人對三四萬人,與萬餘人對三四萬人的景,可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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