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早就準備好了熱水，一回到住玉梨院，就進了凈房洗漱。書趣樓()

躺在溫熱的浴桶裡，葉梨采才狠狠地舒出一口氣來。

孫氏興高采烈地道：“想不到居然能嫁進張家，為張家嫡婦。還是我兒有城算，一不做二不休，來個釜底薪，直接帶著人跑了！”

葉梨采虛弱地靠在木桶裡，卻是心有餘悸：“其實我才沒想這麼多……當時我隻是不甘心，腦子一熱，就說不如私奔……然後我們倆真走了……現在想起，都像在做夢一樣。”

“什麼？你們一點計劃和後招都沒有的？”孫氏一驚，倒一口氣：“你這孩子，怎麼如此莽撞，居然不聲不響地乾出這種事來！真是的，算你運氣好。”

雖然是嗔怪，但話裡卻又著濃濃的得意和竊喜。

“還好有娘疼我，若不是娘聰明，把那個褚家拉來墊背，我們可不敢這麼快回來。”葉梨采撒似的抱著孫氏的手臂。

“你才知我疼你？”孫氏擰了擰的臉，“而且，若當時棠姐兒鬧起來，不願上褚家花轎，或是遲了一點，那怎麼辦？我打聽到了，就在褚家花轎後腳走，拐角就有另一頂花轎前來，見到褚家花轎後就轉頭走了。那是張家的花轎！若當時棠姐兒鬧開來，時間拖一拖，進的就是張家門了，哎呦，現在想一想，我心都要跳出來了。你個死丫頭，真不讓人省心，以後有什麼計劃，一定要先跟我商量。”

葉梨采聽著也有些後怕，臉上卻溢不住的笑意，又委屈地道：“跟你商量了，你定不許我這樣做。”

以前孫氏也是知道葉梨采和張博元有點貓膩的，但並不認為張博元會放棄一個不論長相還是出都勝過葉梨采的未婚妻，而選擇葉梨采。所以對張博元不抱希，以前一直勸葉梨采放手來著。

萬萬想不到，葉梨采是個有福的，跟張博元居然真事了！

“二太太，二姑娘，錢嬤嬤來了。”如雪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我出去瞧瞧。”孫氏轉過烏木雕花屏風，出了凈房，隻見一名穿棕褙子的嬤嬤立於小廳裡，正是苗氏的陪房。

“二太太安。”錢嬤嬤笑著，手裡捧著一個紅漆托盤，鋪著暗花猩紅錦緞，上麵是一個牡丹紋小瓷瓶，“老太太說，二姑娘昨天了傷，這雪玉膏是頂好的金蒼藥，不但見效快，還不會留疤呢。”

孫氏臉上堆滿了笑，哎唷一聲：“老太太有心了！快，如雪，給嬤嬤上茶。”

“不用了，我這就回。”錢嬤嬤說著便要走。

孫氏拉著錢嬤嬤，塞了賞錢，才放人離開。

“娘，是錢嬤嬤？”葉梨采的聲音在凈房那邊傳來。

孫氏走進凈房，滿臉春風：“你瞧瞧，你祖母給你送雪玉膏來了。”

雪玉膏不是什麼有價無市的東西，但也是頂貴的傷藥。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老太太苗氏的態度。

孫氏著手中的雪玉膏：“大嫂怕是要氣瘋了吧。”

葉梨采聽著角一翹，兩條玉臂搭在浴桶邊沿，隻到整個人都飄飄然的。以前，哪能得到這種重視。這隻是個開始，等嫁進張家，了高門嫡婦，那才風。

……

溫氏不是氣瘋了，而得氣蔫了，隻躺在床上，盯著月白細紗帳頂一不。

當時聽到張博元稱呼葉棠采殘花敗柳，居然對訂親多年的未婚妻一點惜之意都沒有，就知道，這個婿要不得。

就算強迫著他娶了，也無疑是把兒往火坑裡推。

“娘。”這時葉棠采走進來。

溫氏蒼白的張了張，想問話，卻什麼也沒說。蔡嬤嬤連忙問道：“姑娘，那邊如何了？”

葉棠采說：“葉梨采與張家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溫氏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卻還是狠了一口氣，地住拳頭，二房那一窩子，恨不得將生吞活剝了！但有老太爺護著，卻不得！

過了好一會，溫氏才緩緩睜開眼，恨恨道：“那就當便宜了。但棠兒你還是不能回褚家，反正已經套了，咱們說昨兒嫁的不是你，死咬著不認便是。葉梨采不能塞到褚家，那就別人吧！無論如何也得把你從褚家撈出來。”

“那太太要誰代替大姑娘？”蔡嬤嬤覺得可行，隻要不及到張家與葉家婚事，老太爺會答應的，而苗氏向來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也不會管。“不如到傍支裡找一個？”

“不錯。”溫氏晦暗的雙眼這才一亮：“就說明天嫁的是傍支的姑娘，棠兒再到莊子上躲一年半載，等事都淡了，再嫁一戶好人家。蔡嬤嬤，你快去找老太爺過來，就說，葉梨采嫁不嫁張家，我不管了，張葉兩家聯姻不變。但我的棠兒，絕對不能回褚家去。”

葉棠采一驚：“不行，這樣太委屈人了。”

“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溫氏道：“傍支末節的姑娘，若能嫁褚家庶子，也是好的。

葉棠采卻是神一冷：”娘，我說的是褚家委屈。褚家縱然再低微，咱們也不能三翻四次地作踐人。“

溫氏皺了皺眉，乾咳一聲：”到時我自會跟褚家主母通，好好補償褚家。“

”補償的是褚家，好卻落不到褚三爺上，吃虧的還是他。若指明好落到褚三爺上，褚家就不答應。所以，最後還是得委屈褚三爺。“葉棠采道：”娘，我不能讓褚三爺再這種委屈。“

”你、你……“溫氏被葉棠采氣著了，”那你要怎麼辦？“

”就嫁褚家。“

”褚家是絕對嫁不得的呀！若隻是窮點的人家我也認了，但那是個庶子！上有嫡母，下有嫡兄嫡妹……你進了褚家庶房，無疑於羊虎口。“

”就算不是褚家，難道娘能保證我嫁的人家就是好的？這世間有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徒？若我是懦弱可欺之人，到哪裡都是委屈，隻要自己能立住，纔是長長久久的。“

”但你能立住嗎？“一臉狐疑之。

”以前不能，但現在，我能。“葉棠采堅決地看著溫氏。

溫氏卻唉了一聲，乾脆翻了個，背對著葉棠采，明擺著不相信。

葉棠采無語了。

”太太。“這時，外麵有丫鬟道：”午膳已備好，不知擺在何？“

”把飯擺在海棠居吧！蔡嬤嬤，你侍侯娘吃些粥。“葉棠采說著向溫氏：”多想無益，娘好生歇息，兒先回海棠居看看，一會再過來。“

葉棠采福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溫氏隻閉著眼，整個人都蔫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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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庶夫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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