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男子漢的風度
“你本來就很臟,再臟一點有什麼關係。”
“你現在也不乾凈。”
“切,我每天泡兩個澡,鮮花澡。”
“你別忘了,自己是從哪裡滾下來的。”
“啊。啊啊啊。”
“你乾嘛一驚一乍的。”莫君如用臟臟的爪子抹著臉,想象著掉下來時的景,“不會吧,那我現在豈不是很醜。”
“不是很醜。”
“真的。”
“是相當醜。”
“該死。我不管,總之,我要用你的服鼻涕。”
“為什麼。”
“因為你是男生,有義務照顧小生。”
“你是小生?你明明就是漢子嗎。”
“小生和漢子有什麼區別嗎。”
“小生溫可人,漢子暴力嗜。”
“我很溫啊。”
“你溫個屁。我腦袋現在上去還疼呢。”
“切,大丈夫不記仇的。”
“切你妹啊。來來來,有個問題,我要問你。”
“先把服給我。”
“你真惡心。”
“把服給我。”
“我就這一件服了。”
“把服給我。”
“我真的就這一件服了。”
“把服給我。”
“好吧,算你狠。”沈飛將從麻布衫撕下一角,撇給莫君如,對方使出了吃的力氣,開心地醒了個鼻涕。“好吧,有什麼問題,快問吧。”
“我問你,我到底哪裡做錯了,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想知道?”
“想知道。”
“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滾。”
“要不爬過來我的腳趾,乾凈我就告訴你。”
“滾。”
“好吧,既然你都不願意做,學三聲狗也可以。”
“滾滾滾。”
“好吧,既然你了三聲,我就告訴你好了。”莫君如咳嗽了兩聲,擺正了姿勢,義正言辭地說道:“我之所以看你不順眼,是因為你這張臉。”
“我這張臉。”沈飛下意識地起下,“我長得不夠英俊嗎?”
“恩。”
“不夠瀟灑嗎。”
“恩。”
“不夠帥氣嗎。”
“恩。”
“就因為我長得不英俊,不瀟灑,不帥氣你就仇視我。這他媽什麼理由。”
“當然不是。”
“因為你實在太,太臭屁了,我見到臭屁的人,就想給他點教訓,讓他不再臭屁。”
“靠。”
“記得嗎,兩年前,你為村長夫人看病,回去的路上從我家經過。”
“怎麼了,這有什麼不對的。我又沒對你們家吐吐沫,更沒罵你爹,也沒罵你。”
“你是沒做這些,但你也沒正眼瞅我們府宅一眼。”
“我還是不明白。”
“我們莫府和邵府並列,是村子上最豪華的府邸,你經過的時候,居然連正眼瞧都不瞧,難道還不夠臭屁嗎。”
“這難道也是罪嗎。”
“如果這還不算過分的話,那麼更加過分的就是,你不僅沒有正眼瞧我的府邸,更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這本就是在蔑視我嘛。”
“我靠。”沈飛無語了,“我們倆連見都沒見過,難道我要湊在你臉上數痦子嗎。”
“總之,從那以後,我就決定了,滅滅你的威風,打爛你的樣。”
“你好變態。”
“你才變態。”
“你。宇宙無敵超級大變態。”
“你,超級無敵宇宙大變態。”
“你乾嘛學我。”
“因為咱倆都是變態啊。”
“好吧,兩個大變態現在都落難了。真是有趣。”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果然變態。”
“你看不出來我是在苦笑嗎。”
“你聽不出來我是在挖苦嗎。”
“你能別這麼逗比嗎。”
“什麼是逗比。”
“不解釋。”
“我們怎麼辦,等人來接,還是自己找路。”
“我們什麼時候變一國的了。”
“在落難之後。”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你不會又在背後下死手吧。”
“如果我想下死手,早就做了。”
“你剛纔不是嚇的屎都流出來了。”
“我那是在懺悔。”
“好吧,那我們合作吧。”
“合作愉快。”兩人站起,握手。從新介紹一下自己,“我是莫氏第十一代傳人,莫君如。”
“我是沈氏始祖,沈飛。”
“靠,你真的很臭屁。”
“我一向如此。”
“你的格比臉差很多。”
“你的智商比頭發短很多。”
“咱倆能不能結束這種無意義的人攻擊。”
“當你不再攻擊我的時候。”
“出去之後,我一定讓我爸爸打爛你的屁。”
“出去之後,我會馬上開溜的。”
“先出去再說。”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彷彿是在故意與兩人作對,崖底飄起了大霧,很嗆很的霧,約間還有腥味。山路陡峭,在霧中攀走是件危險的事,沈飛深知此點,建議原地休息,但莫君如卻是不依,急於找到羽哥哥,急於如此。
為此兩人爭吵了許久,最終是沈飛妥協了,妥協的條件,是莫君如麵向自己,大喊三聲沈老爺。哈哈。
當然了,表麵是這樣,實際上,沈飛是個很早的孩子,他能夠理解寂靜森林中的夜晚對於這樣養尊優的大小姐意味著什麼,所以並沒有特別的堅持。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前進距離的加深,沈飛的麵越發凝重,他在山裡獨行數載,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重的霧,厚重的讓人窒息,手不見五指。
更讓他疑的是,邵白羽為什麼還未出現。那懸崖是自己特意選的,到崖底的垂直距離不過十一二米,按理說,接應者早該出現了,就算不出現,也該可以聽到搜尋的吶喊聲,或者看到在風中閃爍的火了。
可是,為何周邊如此寂靜呢。莫不是走錯了方向。
沈飛再一次做出了原地等待的決定,他列出了三條原因:第一,霧太大,咱們很可能是迷路了。第二,山中太危險,魯莽前行很可能驚沿途的猛,遭至突襲。第三,若是繼續前行,不小心與眾人搜尋的方向背道而馳,那兩人被找到的時間,很可能延後幾天,甚至幾十天。
莫君如不是傻子,是子,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孩子,在其思維的主導下,在邊絕境的迫下,很容易失控,此刻便是如此。將所有的罪過加諸在了沈飛的上,大吵大鬧道:“都怪你,都怪你,自從遇見你就一直倒黴,你真是千年難遇的掃把星。”
沈飛氣不打一來,反相譏道:“靠,真是惡人先告狀啊,明明是你自己找茬,然後屢屢挫,最後導致這種悲慘的下場。現在居然把所有的罪責推在我上了,有沒有搞錯。”
“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天生的掃把星。不然怎麼會剋死父母的。”
“別拿我父母攻擊我,你這個蠢貨。”
“乾嘛,不許說實話嗎。”
“你再說,我就把你舌頭拔下來,反正現在沒人,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真是個變態。”
“你不也是嗎。”
“好吧,可我不想在這漉漉的地方休息,覺隨時可能被濃霧吞噬掉。”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獨行山中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霧,不知道是不是被你一的惡臭引來的。”
“你敢說我臭。”
“是心靈散發出來的氣味。”
“靠。”
……後省略五百字。
吵累了,鬧累了,靜下來,莫君如有些心虛地問道:“沈飛,你說我們能活下來嗎。”
“可以。”
“那你說會有猛從霧裡跳出來攻擊我們嗎。”
“可能不大,越是兇猛的類越怕傷,在這樣厚重的霧裡,猛都不敢出沒。”
“那你說,羽哥哥能找到我們嗎。”
“我不敢保證,這片森林太大了,不經常登山的人很容易迷路。”
“都怪你。”
“你好煩。”
“沈飛,我能離你近一點嗎,我有點冷。”
“可以。”
“沈飛,我能抓著你的胳膊嗎,我有點怕。”
“可以。”
“沈飛,我能……”
“可以,可以,可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好煩啊,婆婆媽媽的,那漢子的勁呢。”
“漢子也有害怕的時候。”莫君如索著靠近了,雙手抓住沈飛的右臂,又尖又長的指甲掐裡。
後者咬著後槽牙罵道:“你用這麼大勁,是想把我胳膊扭斷了嗎。”
“沒有,沒有,我隻是有點張。”
“張什麼,我每天一個人在山上住。”
“可你不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霧嗎。”
“這倒是。”
“等等,我忽然想到,你明明有屋子,乾嘛要住山裡。”
“這個嘛,我得采藥啊。”
“白天不能采藥嗎。”
“有些藥晚上才開花。”
“哦,看來你還真是神醫啊。”
“拍馬屁。”
“其實我拍馬屁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說吧。”
“我有點冷。”
“然後呢。”
“你能把外套了給我嗎。”
“你覺得那樣做,我不會冷嗎。”
“沈飛,你是男人,有點男子漢的風度好不好。”
“我是男人,純爺們,純爺們照顧孩子是應該的,可你哪裡像人。”
“我隻是還沒有長大。”
“我說的是格。”
“好吧。不給就不給。哼。”莫君如像小地鼠一樣,往沈飛的懷裡鉆,後者驚恐,問道:“你做什麼。”
“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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