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閣。

拂乙重新戴上了簾幔，漫不經心地沏著茶，作乾脆優雅，雖看不見臉，瞧著氣質，世家小姐的風範都不及毫。

「清風院長請坐。」

「老夫愣是想不到，閣主竟是一子。」墨清風徐徐坐下，一白對襟袍，鬍鬚花白。

還真是般配那名字——清風徐來。

拂乙將茶盞遞了過去：「見笑了。」

墨清風著杯中的茶不敢下，茶氣裊裊，茶水亮，這手藝一看就不俗。

雀閣閣主親自沏的茶，有些寵若驚。

但，絕不是單純的請他喝茶那麼簡單，就憑剛剛的辯題，墨清風想到了些什麼。

開口問道：「閣主尋老夫何事？」

拂乙輕晃著杯中的茶水，五指纖白如蔥，吐氣如蘭，直接開門見山。

「清風院長可還記得陸吾。」

那辯題還真竟是為他墨清風而來。

墨清風：「有過集，二十年前也是這一辯論結識於他。」

拂乙有些期待，繼續詢問道：「清風院長可還記得最後一次會麵在何地？」

墨清風若有所思…

「老夫年邁，已然不記得。」

墨清風說完，抿了一口茶。

茶香馥鬱醇厚，隨之而來的是回甘生津，齒留香，讓人忍不住抿第二口，回味無窮。

一種久違的悉滌靜心中的蒼涼。

難得，難得啊。

拂乙又給他添了一杯。

「清風院長何時記得，歡迎來雀閣尋我。」

倒是什麼都不肯說。

墨清風微咪著眸，起，「閣主，老夫還要回去教書，就不耽擱了。」

簾帽下。

冰冷的眼眸瞥了他一眼，教書？

去了那麼多日連個影都見不著。

*

偏門外的樓臨竟還沒走。

終是等到拂乙出來。

還是戴著簾帽，看不清臉。

「尊敬的閣主，想不到你居然是的。」

「尊敬的閣主，下個月你能不能也給本…我一張閣帖。」

「我是沅國五王爺樓臨，閣主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府邸在哪？就在城榮寧街二十二號。」

樓臨喋喋不休地跟著走了三裡路。

拂乙一路沉默不理會，就這麼不不慢的走著。

「閣主，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我在那灌木叢裡？太沒麵子了。」

「閣主，需要什麼條件纔能有閣帖。」

拂乙停下了腳步，懶懶的瞥了一旁的河潭，雙輕啟：「會遊水嗎？」

樓臨笑得如同綻放的太花，他可是遊水高手，是不是會遊水就有閣帖，那真是太好了！

樓臨：「會，會！」

拂乙隨手一捉將他扔進了河裡。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