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撈上來的時候，靳月瞄了一眼，已被泡得麵目全非，辨不出本來麵目。

誰能想到這樣好的景緻裡，會突然出現這種事？

孫氏是第一個趕到的，麵上難看到了極點，一眼就盯上了靳月，方纔在廳害得自己被老爺訓斥，如今又出了這等事，若是被柳氏那賤人鑽了空子……

思及此，孫氏愈發恨得切齒。

傅東寶欣喜若狂的跑過去，「娘，娘，好大一條魚，那麼大！」

孫氏冷聲吩咐底下人，「還不快把四公子帶下去。」

眼見著傅東寶都走了，靳月著腳步聲便想悄悄離開，可不想趟這渾水。

「站住！」孫氏冷喝，「這件事你不想給個代嗎？」

靳月指了指自己，「我？」

與何乾？

「大夫人，夫人剛剛進門，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認識這人。」霜枝行禮，慌忙解釋著，「這事真的跟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請您明察。」

孫氏冷哼，「偏你來到這兒，這人就浮上來了，還敢說跟你沒關係？」

「不不不，大夫人……」

還不待霜枝開口，徐嬤嬤快速抬手，瞬時一記響亮的耳甩在了霜枝的臉上，直把霜枝打趴在地，「賤蹄子，大夫人說話，有你的份嗎？不過是個奴婢，也敢在夫人麵前放肆。」

「徐嬤嬤？」靳月了袖中的手，不神的走到霜枝麵前，「您也是傅家的主子？」

徐嬤嬤輕哼，「老奴乃是……」

靳月反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刮子還回去，「都自稱老奴了，還乃什麼？」

這一掌，委實將所有人都打蒙了。

徐嬤嬤子一，險些撲在地上，所幸被一旁的小丫鬟們扶住，這才將將站定。

「我再不濟，府裡的人也得稱我一聲夫人，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大呼小的？」靳月目陡沉，著自己的手，「霜枝捱打是不懂本分，在夫人麵前放肆。而你呢？同理。」

「你！」徐嬤嬤一張，便有沫子沿著角湧出，慌忙捂住了口鼻，老臉擰一團。

別說是府的奴才沒見過這種場麵，饒是孫氏也愣了，好歹也是傅家的主子，就算傅九卿見著，也得尊一聲夫人，今兒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當場辱，這口氣豈能嚥下，「把抓起來，家法置！」

「慢著！」靳月捋著袖，慢條斯理的說道，「眼下有人死了，咱報個，請府衙的人做個見證，免得到時候傳出去，大夫人隨意汙衊，新府的夫人殺人。我這人臉皮薄，怕掛不住！」

孫氏手一抖，瞳仁駭然，「你……」

「霜枝，去報！」靳月故作惋惜的輕嘆，「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來抓我！」

霜枝爬起來，滿麵惶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滾回你的院子去！」孫氏咬著後槽牙。

一口氣吐不出又咽不下，就跟吃了一隻死蒼蠅似的。

「多謝大夫人！」靳月彎了彎角，臨走前又瞧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這人不是淹死的，是死後丟進湖裡的，好好查查吧！」

眾人皆驚，卻隻能看著揚長而去。

直到走遠了，霜枝纔敢小聲的問，「夫人，奴婢不明白，夫人為什麼放過咱們了？徐嬤嬤是夫人的孃家陪嫁，府裡沒人敢惹徐嬤嬤，您方纔還打了徐嬤嬤呢！」

「衡州城誰不知道，我爹誤傷人命的事，若真的報，府衙再定我一個殺人之罪，傅家的名聲就全完了，老爺子不得了的皮？」靳月翻個白眼，「不敢用莫須有之名，壞了傅家的聲譽。」

霜枝恍然大悟，「夫人真聰明。」

然則……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比如，站在迴廊盡，長如玉的某人。

悉的輕咳聲過後，是傅九卿低沉幽涼的冷斥，「還不過來？」靳月心下一，不進反退。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