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上,江沒有心思聽講,一聽就頭疼,心裡想著江鳶今天的異常會不會和金有鑫有關?
「江鳶真是個幸運的孩!」
這時候冷肅然發來訊息。
「此話怎講?」
「如果不是吃了九界有解毒功能的帝王蟹,恐怕早就著道了!」
「中毒了?」
「是被人下毒了,你的智商怎麼提高的這麼慢啊。」
「什麼毒?」
「塵間男那點事,還能是什麼毒?」
金有鑫你這個王八蛋,敢對江鳶下手,我不會讓你有好結果!
「年息怒。先想任務。」
「你怎麼知道江鳶有危險又知道被下毒?」
「說來奇怪,我也不知怎麼的,就是能覺到。按理來說,我隻能覺到你才符合邏輯。」
「多謝你今天提醒。」
「不客氣。舉齒之勞。」
江覺得有時候這個助理也不壞。而且和他的關係似乎在改善。
晚自習開始的時候,校園變得清靜,夜瀰漫,丁香花的香味在夜裡更顯著了。
白未央和江離開校園,走向學校附近的一個茶室。
「你倒數的績是怎麼給人當家教的?」白未央好奇地問。
「給小學生還是可以的,白老師。」江說。
「私下裡呢,你可以我未央姐姐。」
「呃,還是白老師吧。」
很快到了茶室,白教授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冉冉茶香,竟然是綠茶的味道,細聞起來是單叢。
「白教授今天沒喝黃麴黴呀?」江坐下來,他留意到白教授今天手中拿著的還是那把金沙寺僧製作的茶壺。
「自從被上回被小兄弟批評指正之後,就改為綠茶了。像我這樣一個很容易變得保守和僵化的年紀,還有機會繼續長是一件開心的事。」白教授一直盯著江的手。
白未央坐在白教授旁邊,也盯著空空的雙手,三個人一起說了好一陣子無關要的客氣話。
白教授很有耐心,一直按耐著自己的迫切,在閑聊中將進退把握得遊刃有餘。
江將大頭刻好的石頭拿出來在兩人麵前一晃而過,又放到口袋裡了。
「小兄弟,你這可不厚道,哪有不讓買家看貨的。」白教授說道。
「就是些銘文,跟我寫在紙上那些差不多,還有些不一樣的。」江說道。自從玄鳥的事被坑了,江開始學會說一半留一半。
「小兄弟,不要擔心價錢,會讓你滿意的。」白教授諄諄導。
「三十萬。」江隨口一說。
「東西都沒看,你這可是獅子大開口。」白未央說。
「那我回去了。」江起,以退為進,慢慢走到茶室門那,對方還沒有住他,這江有點捉急,不過他決定繼續憋著。
手已經放到了門把手上,緩緩拉開了一條隙,外麵的過來。
雖然江看不到,可白教授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背影。
「十萬。」白教授平靜地說。
「二十。」江也不回頭。
「十五。」白教授繼續價。
江轉過,指了指白未央脖子上的玉佩:「外加這個。」
江把那塊石頭在手裡,白教授隻能看到是石頭,卻看不清裡麵的東西,這讓他的佔有慾更強了,若是十來萬就換來九界的東西,這無疑等於撿到大,隻是麵對這個初出茅廬的年,總覺得可以得更低。
「行,就這樣吧。我知道你需要錢。以後可以每週末到我那工作三個小時,主要也是些雜活,我給你一個小時一百。」白教授說。
江晃了晃手機,很快收到十五萬的轉賬。
隨後白未央不願的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這也是古玩市場淘來的東西,說也值兩三萬。算起來,這塊石頭小二十萬了,但父親又那麼確定這些就是九界的玩意。
江這才放下石頭推門而去。
一路狂奔回到校園,心波瀾起伏。最起伏的不是十五萬到手,而是係統積分!
「助理,呼助理。」
「說重點。」
「係統怎麼還沒有發放積分?」
「最近係統不穩定,可能會延遲發放。」
「又不穩定?」
「請懷有恩之心,正因為不穩定才會誤打誤撞選到你。」
「就不能翻篇麼?老提這茬,就沒意思了。」
……
明天是清明節了,這個時候江會想江河山他們是不是已經死了?要不要燒點紙什麼的。一晃而過的念頭。
這玉佩有什麼用呢?冷肅然給不出答案。
江拿在手中看不出名堂,像是個明清造型的半月形,包漿圓潤滿,澤略微欠通,裡麵好像還有一些棉絮之類的質,整看上去像是個有範的東西。
能讓白未央掛在脖子上的,江覺得差不到哪去。
一夜,係統既沒有獎勵積分,也沒有說明玉佩用意。
江不知道它風會到什麼時候。
清明節這天西風颳得出奇的厲害,卻沒有雨。破壞了江理想中的「雨紛紛、斷魂、杏花村」的淒然意境。
一大早,就有人拉著黃紙和煙花竹去山上祭祖了。雖然政府相關職能部門三令五申不讓燒紙、放炮,改為用鮮花什麼,可傳統的方式在老一輩人眼裡是深固的,習俗又怎麼能輕易被徹底顛覆,那有一種背叛祖宗的覺。從政治角度上講,有風俗習慣的生都是有低等和服從的,事實也是如此。
不過說到底,清明節這幾日跟江沒有半錢的關係。一直到晚自習,忽然有同學喊起來:「快看,火燒山了!」
往窗外看去,隻見遠的暗黑的山上呈現一片連著一片的橙紅火,那火在夜裡格外引人矚目,它們跳躍著,竄著,彷彿生生不息,加上風勢又大,蔓延速度加快,竟然有一種鋪天蓋地的趨勢。
「哇哦,哇哦,每年清明都有幾個局長因為監管不力被撤職嘍,又有人因為這場火升值咯,真是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可惜,再怎麼也該不變不了高考啊。」
同學們議論起來,都趴在窗戶上,哪有心思看書啊,看火多高遠,又燒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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