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的寒假,剛上大一的江亦源和母親來到了江城,那是倪笙第二次見到他,年又長高了些,俊朗的臉龐上褪去了稚氣,更像個而斂的男孩子。
自高一一彆,倪笙和江亦源到是經常通過QQ、微信、電話聯絡著。
偶爾倪笙問他幾道不會做的理科題,嘮嘮江城又有些什麼變化。
考上了雲城大學設計係,江亦源也在第一時間告訴了。
高三的時候,倪笙用電話的時間了,偶爾打開手機時,會看到個陌生號碼,來自城,以為,是現在比較流行的擾電話。
倪笙的生日在大年三十前兩天。
林南這年寒假去了城旅遊過年,但倪笙還是收到了他的禮,依舊是兩個,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一個是鋪張浪費的代表,一條幾千多塊錢的手鍊,一個是典型的踏實學霸風格,整整齊齊的一摞書,兩本五三,剛好是最弱的化學和數學,還有一摞字跡工整又漂亮的全科筆記。
晚上林南打來電話時,倪笙正在拆江亦源的禮,也是兩本五三,巧合的也是化學和數學,倪笙有一瞬間覺彷彿全世界都知道最偏的兩科了。
大年三十晚上,五個人圍坐在倪家客廳,團團圓圓的看著春晚,守著歲。
倒計時數到一時,倪笙的看了江亦源一眼,閉上眼睛許了個願。
晚上睡覺前,倪笙發了高三以來的第一條朋友圈,配圖是一條微笑的柴犬。
文字是【想擁有一條這樣的狗子,畢業後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高中三年的時過得格外的快,2019年夏天,倪笙收到了雲城大學電子係的錄取通知書。
第一時間把這個訊息分給了江亦源,然後是同樣在雲城大學的林南。
倪笙提前一個星期就去了雲城,住進了蔣涵家,江亦源陪著逛了逛雲城,陪他打了那年比較火的一款遊戲。
開學前一天晚上,倪笙和江亦源窩在臥室裡打遊戲。
中途江亦源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提示,隨意的按下接聽鍵,又打開了擴音,接著作著電腦。
“老江老江,沈清雨回來了。”對麵是個格外激的男聲,江亦源給他的手機備註是“阿齊”。
江亦源在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練作著鼠標鍵盤的手指一停頓,然後看了倪笙一眼,電腦螢幕上剛好顯示一局結束,他拿起電話走了出去。
倪笙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十多分鐘後江亦源拿著手機再走進來,纔回過神來。
開學那天江亦源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蔣涵是一名律師,剛好那天有個大案子,倪笙冇有等到江亦源回來送,吃過早餐後便一個人去了學校。
林南就在校門口等,充分扮演好一個哥哥的角。
直到那天晚上林南請吃完了晚飯,江亦源都沒有聯絡過。
林南將送到宿舍樓下時,兩人坐在樓下長椅上聊了一會天。
那天晚上倪笙喝了一點酒,第一次在林南麵前吐了的心事。
說喜歡了很久很久的那個人,好像就要不屬於了。
然後從包裡翻出了一包大白兔糖,拿在手心看了又看。
林南坐在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
“不屬於就不屬於了,有人肯定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
倪笙搖了搖頭,紅了眼眶,說,“冇有人比他好。”
此時許時修正坐在距離雲城一千多公裡的城醫學院寢室裡,埋頭看著一本“應用解剖與手學”,室友走過來喊了他一聲,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時修,還在看書呢?你怕是真要提前畢業了。”室友歎,“是什麼,使你如此的努力?嗯?”
許時修笑了笑,問,“你哥那寵店裡有冇有柴犬?”
室友一個激靈翻了起來,“臥槽你終於關心學習以外的其他事了。”
許時修淡淡的瞥著他,不說話。
“有有有,那狗子簡直太可了。”室友激的說著,又小心翼翼的問,“你想養?”
“不行嗎?”許時修反問。
室友,“......”
行行行,知道你有叔叔就是咱醫學院的老師,家就在醫學院附近的小區。
於是隔天下午,許時修帶著一條長得賊可的小隻黃柴犬小狗,敲響了叔叔林教授家的門。
開學後軍訓了十五天,倪笙冇有曬黑,到是和新室友結下了深厚的。
於是軍訓結束的第一天,四個人換上了的服,走進了熱熱鬨鬨的火鍋店。
倪笙長得漂亮,雖然高中三年也隻長了兩厘米,但僅僅一六二的高,卻已經為了寢室最高,且深三個室友的喜歡。
三個室友有兩個都是北方人,有一個和來自一個地方,都是從江城一中出來的,名字、隨意,宋初一,聽說生日那天剛好是大年初一。
與江亦源失去聯絡的第十八天,倪笙在這家火鍋店裡見到了他。
“誒,笙笙。”悉的聲音響起時,倪笙正在調著四份蘸水,林南一進門,就看到了,他的後,還跟著三個男生,應該是他的室友。
江亦源排在最後一個,見到裡麵的倪笙時明顯愣了一愣,然後對輕輕的扯了扯角。
“兄弟們,這就是我和你們說的那個高中時的小學妹,現在在我們學校讀電子係,人超好,學習超棒。”林南這麼介紹著倪笙,無比的驕傲自豪。
“臥槽你認識這麼漂亮的學妹為什麼不早點介紹。”室友一號無比的激,對倪笙禮貌的出手,“小學妹你好,我周展,你學長的室友。”
“你好,我倪笙。”倪笙也出手,然後斟酌了一下,說,“你室友的學妹。”
“笙笙,我來幫你。”宋初一剛下完單,就跑了過來,看到林南的時候,眼神微閃,非常有禮貌的了一聲,“林學長好。”
“誒,你認識我?”林南氣的笑著,有些疑的發問。
“也是一中的,宋初一。”倪笙看了一眼小姑娘有些紅的臉,和林南介紹。
“哦哦哦。宋學妹好。”
最後四人聚餐變了兩個宿舍的八人聚餐,林南就坐在倪笙對麵,旁邊是一直於冷漠狀態的江亦源。
江亦源值高,是設計學院的一枝花,平時對外都一副高冷樣,隻有在室友麵前還比較逗比溫,到是不知道今天為何就不靈了,林南想,可能是因為有孩子在。
吃完火鍋後四個男生將生送回了寢室,才往回走。
冇走幾步,江亦源突然停住,“阿南,你們先回去,我要去趟學院。”
“行吧,宿舍等你。”
林南對他笑了笑,和另外兩個室友一起走了。
等他們走後,江亦源才慢慢的走回生寢室,拿出手機給倪笙發了一條訊息。
夜晚的足球場,倪笙和江亦源並排坐著。
跑道上還有人在慢跑或散步,四周有些安靜。
很久之後,江亦源纔出聲說話。
“倪笙,對不起。”這是自高一認識後,倪笙第一次聽江亦源的全名,也是第一次聽他說對不起。
開學那一天,離開之前,還是決定將自己高中三年的心事告訴了他。
將那本自己留著的多了一張照片的相冊集仿放到了江亦源的房間,還有一本外殼的筆記本,記錄著長達三年的對他的喜歡。
倪笙喜歡畫甜甜的表包,三年差不多156個星期,每個星期一頁,全是想對他說的話。
還給他留了字條。
倪笙知道江亦源為什麼會說對不起,那天早上江亦源離開之前,無意中聽到了他講電話,是個孩子,好像是在哭泣。
然後他就急急忙忙說了句,“彆怕,等我。”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倪笙想,那應該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孩子。
夜晚的風有些涼,倪笙聽到他的聲音格外的清淡。
“我也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現在出了一些事,我很心疼,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倪笙妹妹,可以祝福我嗎?”
江亦源看著倪笙,第一次用這麼認真的語氣說話。
倪笙不知道是這麼回到宿舍的,隻知道聽了江亦源的話之後,整個人都開始難,好像連走路都有些不穩。
早該想到的。
在升高中的那個暑假,江亦源有兩天去了跆拳道館接,被一個大膽的孩子堵住表白,然後倪笙聽到他對孩說他不會早,他會等到大學了,再談。
於是倪笙開始了長達三年的暗,想,等到大學了,就表白。
後來高一開學後,有個男同學把堵在樓梯口表白,那時說不會早,要等到了大學後纔會談。
隻是那個男同學好像特彆的執著。
倪笙最後乾脆就說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兩人約好了大學就在一起,怕那個男生不信,還拿出了手機裡和江亦源的合照。
那天打發完男生,走出去冇幾步,就撞上了一個人,也是一個高高的男孩子,好像是開學第一天幫他撿了球的那個,當時忙著去上課,匆匆的說了聲對不起就趕跑了。
那個時候倪笙以為,到了大學,就可以和江亦源在一起的。
於是高三那年,拚命的學習,努力的考上了全國數一數二的雲城大學,隻為能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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