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山由兩座山峰組。
遠遠看去,兩座山峰就像是兩頭面對面蹲著的巨狼,兩頭巨狼還都是做出仰天長嘯的姿態。
兩座山峰之間有一個大峽谷,懸崖陡峭,火晶石就在峽谷兩邊的峭壁上,要開採火晶石,必須攀上那些險峻的峭壁。
凡人想要在那些峭壁上採礦,明顯不太現實,只有那些常年苦修的武者,因爲素質極其出衆,才能擔當開礦的重任。
秦烈和凌語詩一行人,在一個傍晚到達了天狼山,
他們立即發現峽谷兩邊的巖壁上,垂著很多藤條繩索,高家、馮家的武者手持繩索,猿猴一樣活在峭壁上,拿著剷刀、十字鎬對著巖石敲敲打打。
晚霞照耀下,能瞧見零星的赤紅火,閃爍在巖壁上。
有紅火閃爍的地方,往往就能看到小塊的火晶石,這種石頭呈赤紅,如一種渾濁的結晶,日照耀下會發亮。
秦烈看著峽谷巖壁上的火閃爍,心底喃喃一句,“這就是火晶石啊……”
他聽他爺爺詳細講解過煉,知道每一個煉師在熔鍊靈材的時候,都必須有火源配合。
這一點很容易理解,就連凡塵的鐵匠,在打鐵的時候都需要熱火焚燒,煉自然也不可能離這個基本步驟。
當然,煉師的火源,和凡塵鐵匠木材燃起的火焰自然不太一樣。
煉師的火源,一般有三種常見的方式,第一種是煉師本修煉火焰功訣,能以靈力轉化爲煉的火源,這種方式很依賴煉師的境界修爲,也是最耗費煉師靈力和神的一種方式。
他爺爺修復靈,就是利用這種火源來熔鍊,修煉火焰功訣的煉師,無論人在何,都能隨時隨地煉,這種火源對煉師而言是最方便的,卻最耗費靈力,最依賴修爲境界。
第二種火源,是藉助於地心火焰、火山的烈火來煉,一般很多煉宗師,要淬鍊巨大的靈往往採用這種方式,也有專門的煉宗派,會挑選火山爲熔鍊之地,導引火山的烈火進一個個煉的房間,給弟子、門徒來煉使用。
這種藉助於自然之力的火源,不能夠隨時隨地煉,不耗費靈力修爲,但要固定在一,有利有弊。
第三種火源,就是利用火晶石這類的火焰靈材,點燃炙熱的靈材作爲火源來煉。
這一類火源,既不會耗費煉師自的靈力和修爲,還能隨攜帶,是大多數煉師都採用的一種方式。
只是這種火源,屬於一次消耗的,用掉一塊就一塊。
三種火源,都能達到熔鍊靈材的目的,各有利弊,煉師有時候還會組合使用,能將各個火源的優勢發揮出來。
突破到煉七重天境界,秦烈也能靈力外溢了,這就意味著能真正使用靈,發揮出靈的威力來。
最近一段時間,他還一直在記憶鎮魂珠的靈陣圖,這讓他對煉多有點想法……
火晶石雖然只是最基礎的煉火源,可對他而言,想得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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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同凌語詩一起來天狼山,一方面是擔心凌語詩會出事,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弄一點火晶石來試試手。
“凌家前來報道。”凌語詩揚聲喝。
峽谷下方,一名穿星雲長袍的男子,坐在一個躺椅中。
他正懶散看著天上晚霞,這時候不由瞄向凌家一行人,擡手示意他們過來,然後說道:“我劉延,被上面安排負責此事,嗯,今日天已晚,從明早起,你們就和馮家、高家一起採礦,每天得來的火晶石給我,我會一一統計,任務結束後,星雲閣會給你們相應的靈石做爲酬勞。”
劉延三十來歲的模樣,材略胖,蓄著鬍鬚,眼睛始終半瞇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劉大哥,這是馮家今天的收穫。”一名俊逸的青年,影矯健的從上方跳躍下來,將一個布袋扔在劉延面前的桌子上,旋即朝著凌家人燦爛一笑,道:“凌峰,好久不見了啊?”
青年俊朗出衆,穿白勁裝,角燙著一溜金邊,顯得華貴不凡。
他裡是朝著凌峰講話,眼睛卻看向凌語詩,大步就走了過來,笑容道:“凌語詩!呵呵,原來凌家這次由你帶隊,我們有一陣子沒見了吧?”
“嗯,有兩年了。”凌語詩淡然說道。
“他誰啊?”凌穎詢問邊人。
“馮逸,馮家的二爺,前兩年就是煉七重天境界了,現在肯定達到八重天了。他的哥哥馮凱,如今已經是星雲閣的核心弟子了,沒意外的話,這傢伙應該也會在二十歲前突破開元境,隨他哥哥的步伐進星雲閣。”
相貌豪的凌鑫,略顯敬佩地看向馮逸,低聲向凌穎解釋,“兩年前,我和大小姐還有凌峰在極寒山脈,曾經組隊和他們獵殺過靈,多有點。馮逸當時就對大小姐有好……”
“九塊四品火晶石,還不錯,明天繼續努力。”劉延統計了一下,瞇著眼笑了笑,衝馮逸點了點頭。
這時候,馮家的其餘九名武者,也相繼從巖壁上下來。
他們都站在馮逸旁,一邊笑著討論火晶石的開採訣竅,一邊看向凌家這邊的人,他們的視線,重點圍繞在凌語詩和凌穎旁,不時地呵呵一笑,低聲流兩句。
十名馮家武者,都是煉境界,大多數在五、六、七重天,而且……還都是男的。
他們過來的稍早一點,經過幾天枯燥地採礦,猛然一看到鮮亮麗的凌語詩和凌穎,都是眼睛一亮,忽然神了起來。
“劉哥,這是高家的。”
又是一名青年飛落下,這青年一黑武者服,長髮垂在兩邊肩膀,神鷙,眼神中流出著森然和邪意。
“這是高宇,高家的小爺,他兩個姐姐都進星雲閣了。高家家主對他極爲溺看重,他傢伙本……有點邪乎,他應該只有十六歲,比馮逸還小一歲,前段時間聽說也突破到煉八重天境界了。”
這次不等凌穎發問,凌鑫低了聲音,將此人來歷也給解釋了一遍。
想了一下,凌鑫沉著臉,又說道:“這個高宇……你小心一點,傳言這傢伙有點變態,曾殺過幾個。嗯,你可別招惹上他,不然麻煩無窮。”
聽凌鑫這麼一說,向來喜歡在凌峰面前賣弄的凌穎,背脊都泛出了寒意。
看了看那臉微白,森冷雙眼中還帶著邪意的高宇,凌穎不自的後退了一步,將自己和凌峰靠近了一些,明顯有點膽怯。
“五塊四品,六塊三品,還有一塊五品,收穫不錯。”劉延坐直了子,仔細點過後,對那高宇笑了笑。
秦烈留意了一下,發現劉延在對待高宇的時候,沒有繼續在椅子,而是將子坐直了,似乎更加重視此人一點。
高宇略顯寒的目,在凌家衆人上掃過,就帶著高家族人走開,去了峽谷另外一端,要準備生火弄飯了。
“凌峰,語詩,你們來和我們一道弄點吃的。”馮逸熱地邀請。
“不用了,我們自己帶吃的了,路上也打了不小,不用麻煩。”凌語詩婉言拒絕。
“語詩你也太客氣了,我們都兩年沒見了,大家就喝點酒好好聊幾句,難道這個面子都不給?”馮逸苦笑道。
“那……好吧。”凌語詩無奈,便帶著凌家一行人,往馮家駐紮之地去了。
馮家的幾名武者很快就生起火來,將準備的酒罈取出來,又拿出來,笑著邀請凌家人坐下來。
凌峰、凌鑫等人,和馮家一些人識,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了過來,拿出途中獵到的野兔、山這類的小,架起來就湊在火堆上,一邊和馮家武者笑談,一邊練地撥著燒烤。
“秦烈,你坐我這邊來。”凌語詩毫不避嫌地拽著秦烈,將他按在自己旁,然後接過馮逸遞過來的烤,直接塞在他手中,聲道:“趕了那麼久的路,你肯定了,你先墊墊肚子,等我馬上給你烤幾個山來吃。”
馮逸爲了討好佳人,烤的自己都沒吃,先遞給了凌語詩獻殷勤。
沒料到佳人更加乾脆,直接就遞給了旁邊的秦烈,這讓馮逸明顯有點錯愕,臉也有點尷尬。
“這位小兄弟是?”馮逸笑著問。
秦烈神木然,也不知道客氣,拿了烤就吃了起來,吃相也不太雅觀。
“我未婚夫。”凌語詩自然而然道。
馮逸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眼神一暗,打了個哈哈,說道:“你什麼時候訂婚了啊?你父親怎麼沒有通知我們馮家?我真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馮家的那些武者,也是微微一愣,不由認真端詳起秦烈來。
這麼一看,他們發現秦烈神木然,似乎有點不對勁,愈發覺得好奇。
“只是訂婚而已,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所以我爹覺得不需要大張旗鼓去辦,就沒通知周邊的朋友。”凌語詩微微一笑,見秦烈吃的“吧唧”直響,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爲之,不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裡哭笑不得,暗道:你這傢伙,肯定是在笑,在故意丟我的人。
“凌鑫,這傢伙誰啊?以前好像沒見過,他是不是……有點?”一名馮家武者,試探的詢問道。
凌鑫哼了一聲,不屑道:“他不是我們凌家人,這傢伙腦子有問題,一個傻子罷了,鬼知道家主爲什麼答應讓大小姐和他訂婚。”
“我就說嘛,看著就呆頭呆腦的,還真就是個傻子。”那人怪笑起來。
“呼!”
凌語詩手中的火,還帶著一隻油膩的山,劃出一條赤紅火線,直接撞在那人口。
被撞的那人不由悶哼一聲,然後猛地站起來,他趕將襟火星子拍散,免得燃起火焰,旋即便怒氣衝衝地瞪向凌語詩。
“講話注意一點!”凌語詩喝一聲,明眸帶煞,霍然就站了起來,然後衝馮逸道:“多謝款待了!”抓住秦烈,轉就走。
馮逸和凌家衆人都是神尷尬,馮逸連忙呵斥那名族人,凌峰和凌穎一看都這個樣了,不得不起道別,跟著凌語詩一起走開了。
凌語詩和秦烈來到峽谷另一端,俏臉生冷,待到凌峰一衆人過來,冷冷看向凌鑫,道:“在自己家人面前,有些話說說我不計較,但下次再敢在外人面前多言一句,休怪我不客氣!”
一向看來溫淡雅的,突地變得這般嚴厲不近人,這讓凌鑫心底也有點發虛,臉漲得通紅,唯唯諾諾的不敢多言。
秦烈神依舊木然,心中卻是一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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