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住的河邊也是城郊,但在城南,走進城便是繁華熱鬧的商業街道,一排排商鋪琳瑯滿目,生意亦好得出奇。書趣樓(www.shuqulou.com)
這倒是不奇怪,外麵的河邊有那麼多畫舫子,正是商鋪消費的主力人群。顧青依稀記得,其中有幾家商鋪背後便是陸貍住過的院子。
他覺陸貍的財富即使不是江半城,佔個五分之一或者六分之一,應該是沒問題的。
至於陸貍在其他地方還有什麼產業,顧青更不清楚。
要保住這樣大的產業,可不是人脈和能力就能做到的,還得有武力威懾。
尤其是得了剛象的一些記憶後,顧青更清楚那些擁有超凡武力的門派跟世俗有著的聯絡,隻是不為普通人知曉。
他們對自己的稱呼亦不是武俠小說中的江湖人或者武人之類,而是修行者。
修行者的世界既和普通人的世界有千萬縷的聯絡,卻又截然不同,三教九流,乃至於廟堂之中,金鑾之上,都有修行者在施加影響,但修行者並非為了功名利祿而活。
無論是剛象出的金剛寺,亦或者天絕觀,在擁有龐大的世俗產業的同時,核心的弟子並不涉及俗務,如非必要,甚至都不參與世俗的事。
隻是如看不見的手,穩穩掌控著屬於他們的勢力。
可是陸貍到底是什麼來頭,顧青沒法判斷,僅從小紅贈送他的紅魚匕首來看,陸貍在修行者中,亦非等閑。
這樣的匕首,落在顧青手中都能刺破剛象的防,雖說有剛象重傷的緣故,那也很是不凡了,足以憑此驅使一位厲害的修行高手。
在剛象的記憶中,功夫越高,能對他們起到幫助的外就越罕見,每一樣能用得上的超凡事,都能引起修行者的貪婪和覬覦。
金剛寺之所以被那劍客屠滅,便是因為金剛寺有一件靈,對於修行者大有幫助。
至於那件靈是什麼,以當時剛象的份尚不清楚。
但剛象知曉天絕觀有一件靈,那是一張供奉在天絕觀祖師殿裡的一張黃紙。
自從天絕觀立以來,經歷過數次危機,都靠那張黃紙化險為夷。
可是除了觀主和長老外,沒人知曉那黃紙有什麼威力。
剛象見過一次,當時他的覺就是像是普通人溺水一樣,無法呼吸,若是離得近了,怕是直接會把命代掉。
這也是剛象顯功夫後,匆忙逃離天絕觀的另一個原因。
因為修行者的存在,更讓顧青絕了做生意的心思,如果他拿出驚世駭俗的發明,並不能保住,反而容易招災惹禍。
至於考取功名,蠅營狗茍去做,那也沒啥意思,他現在隻想不斷提升混元子功,延年益壽。
修鍊混元子功是他許多世以來,真正覺得有樂趣的事。
大概是經歷過太多次惡化,現在每天都能覺到一點一點變好,筋骨生出紮實的力量,有種說不出的充實。
如果有一天不練功,他反倒是會不舒服,如同那些健好者。
經歷過初始的痛苦後,便很容易樂在其中。
人類,到底是進步的,無論是哪一方麵。
顧青走進裁鋪,試了兩三件,更覺得之前的服有些普通了,浪費他一好相貌。
毫不在意花了三十兩銀子,讓裁量裁,金錢的作用下,人的辦事效率往往很高。
這家的裁本來對顧青的相貌頗有些妒忌,可是在顧青穿上他竭盡全力做出的服後,忽地覺得顧青無比順眼,大概那三十兩銀子的加也功不可沒。
顧青又拿出銀子,讓裁照著他的尺寸多做幾件不同的樣式出來。
至於這幾件,倒是不用很趕,他過兩日來取即可。
算是時間,離晚飯還早,顧青便穿著新去了東大街。
東大街以古玩字畫居多,附近還有文廟,此世亦有儒家聖人,隻是大家都他夫子,至於姓名,倒是無人知曉。
隻知他在很早就教化百姓,傳下種種經典,由他留下的經典漸漸衍生出釋道儒三教來。
儒家得其純,道家得其高,佛家得其博。
顧青卻以為,這位夫子說不定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呢。
若是他早來幾千年,夫子豈不是他。
但顧青向來對這些事沒興趣。
倒是見過某人在河邊慨逝者如斯夫,為宗周王孫時,也向那位守藏室史借過書,更遇到過一些赴湯蹈火、死不旋踵的人。
顧青有些明白他們,又難以為他們。
到現在,都了他懶得翻起的記憶。
顧青喜歡忘,如果不學會忘,他早已為瘋子。
或者說,他早已瘋過,但是沒用。
隻有淡忘,能讓顧青過得舒服。
顧青走遍了東大街,也沒看到那個遊方道士,如果不是小紅臨走前也提過,顧青真以為陸貍在耍他。
這不奇怪,顧青見過太多人,他瞭解陸貍的裡有狡黠的一麵。
正常的男子,大概都會喜歡陸貍這樣的。倒不是因為陸貍的格多麼好,隻是因為有錢,還長得好看,出手又那麼大方。
可是相比之下,顧青更親近小紅一點。
陸貍太神了,趨利避害的本能,讓顧青覺得太過靠近陸貍是一件危險的事,故而陸貍離開,顧青心裡多有些鬆口氣,同時也絕不再靠近陸貍在城裡那些院落。
顧青一邊想著事,一邊估著時間,該回去了。
晚上想來是一頓大餐,顧青都留著肚子。可是無意間,顧青瞥到一家古玩店裡擺放的木頭佛像。
怪他眼力太好,那佛像也就三寸,還是讓在街上的他瞧得清楚。
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顧青細細思索,突然想到了剛象記憶裡天絕觀中那張黃紙。
黃紙和佛像差著十萬八千裡,可是為何讓顧青將兩者聯絡起來呢?
這種覺太過微妙。
顧青於是走進古玩店。
他知道,如果想在古玩店買下一件東西,最好不要表現得你很在意。其實很多時候古董的價值不但在於故事,也在於買家的重視程度。
可惜這家古玩店的掌櫃也是個厲害的人,他麵帶著微笑,卻始終沒有招呼顧青,而是讓顧青慢慢看。
因為他看到顧青本來是個過路的行人,突然又進了店裡。
古玩店向來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掌櫃覺得今天雖然沒喜鵲,但肯定運氣好,這一單十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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