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貿大廈，衛桓那間辦公室外，鄒玲在曲靈對麵的長沙發上坐的筆直。

是上午十點多鐘接到這位曲書的電話，邀請來競標環貿集團法律顧問，這很平常，的律所在濱海市排不進前五，前十那是穩穩的，常常接到這樣的邀請電話。

可這個邀請，讓立刻就到，不給半點準備時間，還真是頭一回到。

從進了環貿大廈，站到這扇門外，到現在……鄒玲瞄了眼手錶，已經下午兩點半了，除了那位曲書隔上幾分鐘十幾分鐘個人進去，別的就什麼也沒有了，沒人關心他們中午飯吃沒吃，別提中午飯了，連水都沒有，確切的說，連句請坐下等，都沒聽到。剛到的時候，了十幾二十多人，連站都站的遠遠的，好在現在有地方坐了。

「鄒小姐。」曲靈的話打斷了鄒玲的胡思想，鄒玲急忙站起來，拉了拉服，沖曲靈得的微笑點了下頭，迎著從門裡出來的另一家律師代表，進了辦公室。

衛桓坐在那幅幾乎佔了整麵牆的巨幅牡丹圖前的沙發上，兩隻胳膊往後搭在沙發背上，臉上看不出什麼表，冷冷看著沖著他走過來的鄒玲。

衛桓麵前的大理石茶幾上，扔滿了各家的簡介。

鄒玲被衛桓冷的目看的渾不自在，走到離茶幾五六步，看了眼茶幾上那堆淩不堪，甚至有幾本掉到地上的簡介，下微抬，迎上了衛桓的目，「我是十一點半到您辦公室門外的，等到一點，我就不打算再做環貿的生意了。之所以一直等到現在，是有幾句話，要和衛老闆說。」

衛桓眉梢微抬。

「我們和客戶，是合作夥伴，您一個電話過去，要求我們立刻過來，這勉強能歸在客戶需求急的範疇。

可我們到了貴公司，貴公司連最起碼的禮儀都沒有，我在您辦公室門外站了一個小時，坐了兩個小時，這中間，沒有人關心我的中午飯怎麼辦，甚至沒有人給我哪怕一瓶水。」

衛桓一個怔神，中午飯？水？呃，他忘了他們這些凡人無數麻煩的需求了。

「對不起。」衛桓一句對不起說的極其乾脆。

鄒玲有幾分意外，「我接，那告辭了。」

「等等。」衛桓住鄒玲，抬起左手握著的一張紙掃了眼，「你姓鄒？環貿的法律事宜，我想委託給鄒小姐。」

沒等鄒玲答話，衛桓接著道：「剛才的事，不是不尊重合作夥伴，是我疏忽了。」

鄒玲等到最後，對拿到這單生意，已經不抱希了，這幾句峰迴路轉，讓有一種年會中大獎的覺。

「請坐。」衛桓站起來，示意鄒玲坐，自己走到旁邊吧檯旁，「你喝什麼？紅酒？」

「有蘇打水最好，我開車來的。」鄒玲忙答道。

衛桓嗯了一聲，倒了半杯紅酒，又給鄒玲倒了杯蘇打水。

「要簽份合同是吧？這也是法律事宜，請鄒小姐提前介，先擬這份合同吧，該蓋什麼章，或是要簽字，告訴曲靈就行。」衛桓重又坐回沙發。

鄒玲被他這幾句話說的有幾分獃滯，這什麼意思？條件全由定？

「眼下有點兒小麻煩，我收購環貿的資金，需要解釋來源。」衛桓看著鄒玲，直截了當道。

鄒玲差點噎著，這話什麼意思？他收購環貿的資金要解釋來源？難道他這資金來源不明？

「衛老闆的資金來源有問題？那來源？」

「我手下有幾個殺手，賺了點兒錢。」衛桓答的乾脆極了。

鄒玲沒反應過來，呆了片刻，一下子反應過來，嗆的一陣猛咳。

殺手……

怪不得他那份顧問合同隨便擬，敢隨便麼……

「曲小姐？」鄒玲一反應過來，這反應就飛快了，立刻就想到門口那位怎麼看怎麼彆扭的書曲小姐。

「嗯，是一個，手一般。」

鄒玲又一聲嗆咳。

好吧，明白了，為什麼他說疏忽了，他從前那些生意夥伴，出錢的出命的，不管哪一方，合作時肯定都不會考慮禮儀、吃和喝這些事，他和他那位書，是真沒想到。

鄒玲抬起手，在額頭上用力了兩把。

「衛老闆，請您見諒，我不得不多問一句，您這，不是，我是說，您從前的生意……」

「現在還在做。」衛桓淡然糾正了句。

鄒玲臉都有點兒青了，著頭皮道：「您那份生意，殺……是給錢就殺嗎？」

「我的價錢高，一般人出不起，噢，你可以當雇傭軍來理解，這樣，大約能讓你好些。」衛桓神淡淡。

鄒玲長舒了口氣，「我懂了，那就好，這個，不知道衛老闆有多資金要安排來源？」

「十二億。」

鄒玲一口氣沒下去，又噎住了，敢，全部來源不能說。

「這些資金，有點兒多，不需要律所，還要有會計師，以及……」

「需要哪些人配合，你去找，把事解決了就行。」衛桓站起來，「就這樣吧。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曲靈。」

「還有！」鄒玲看著轉就要走的衛桓，急的跟前一步，「衛老闆，您得有個正常的書，還有，環貿集團的財務狀況……」

衛桓站住，眉頭皺起，的話和李林異曲同工，他是得符合他現在的份，一個正常的書，以及，他不能一直對環貿置之不管。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衛桓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抬腳走了。

鄒玲抓起包，出了辦公室，迎上筆直坐著，一臉嚴肅看著的曲靈的目，隻覺得象被捅了一刀，竟機靈靈打個了寒噤。

哎！竟然接手了一家殺手公司！

鄒玲進了電梯，電梯下沉，鄒玲心裡卻猛然湧起按捺不住的激和興。

一家殺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