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的臉不太好看。
誰也不喜歡被人暗中窺視,將自己的一舉一都暴出去,哪怕羅傑似乎沒有敵意。
最可怕的是,他完全沒發現羅傑的存在,靈魂之眼也沒看到任何的蹤跡,不知道羅傑是怎麼做到的。
這就是傳奇獵魔人的實力?
看到雷恩的神變化,羅傑的角了,好似有一笑意。他走到祭壇旁邊,目落到當作祭品的上那本翻開的典籍,認真的看起來。
雷恩跟著過去,也想看下典籍的容,羅傑卻擡手讓他站住,說道:“這是‘希之書’,你不能看。”
說著,他把典籍合上。
“希之書?”
雷恩注意到典籍的封面上有一個圖案,一張被般芒環繞的黑骷髏面,雙眼位置閃著邪異的紅。
羅傑解釋道:“希就是影刃信仰的邪神,尊祂爲‘謀殺之神’,不過除了祂的信徒以外,我們一般稱作‘欺詐者’。”
“欺詐者是一位非常強大的神祗,擁有‘謀殺’、‘詭計’、‘謊言’、‘謀’、‘紛爭’等神職。希之書是寫有祂的教義的典籍,用於獻祭儀式和信徒祈禱,上面附帶有一微弱神力。信徒以外的人閱讀這本書,如果意志不夠堅定,就會被蠱爲祂的信徒。”
“即使意志強大,沒有被它蠱信徒,多看幾次也會導致神錯,變瘋子。”
雷恩心中凜然,幸好自己沒看。
羅傑好像對這位邪神很瞭解,繼續說道:“欺詐者能在暗中發展衆多信徒,爲強大神祗,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依靠希之書的蠱。”
“這本希之書應該是剛製作不久,只經過了幾次獻祭,效果還沒那麼強,而且使用次數也有限制。”
“被你殺死的那幾個人,應該都是這本希之書的蠱,爲欺詐者的信徒。”
雷恩聽到這裡,不有些疑。
當初艾斯伯格帶著自己去殺人,想拉自己夥,費盡心思,爲什麼不直接把希之書給自己看下就好了?
羅傑彷彿猜到雷恩心中所想,看了他一眼,說道:“希之書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信仰,但是效果也有強弱之別,跟之前的信仰有關。特別是神的信徒,在看希之書前,最好要先破除心靈防備,做出一些與欺詐者教義相符的行爲,比如謀殺、欺騙,這些都能取悅欺詐者。”
“原來是這樣。”雷恩頓時恍然。
至於後來自己爲什麼沒有被強行觀看希之書,也沒有被當作祭品,這可能都是拉姆齊所爲,而不是出於艾斯伯格的授意。
這時雷恩突然反應過來,羅傑果然一直暗中跟在後面,聽到了拉姆齊的話,所以才能猜到自己的經歷。
羅傑在祭壇邊繞了一圈,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檢查什麼東西。
最後,羅傑看向雷恩,搖頭道:“你可能招惹了一個大麻煩。”
雷恩一頭霧水,“羅傑大師?”
“剛被你殺死的影武者,他近期應該有多次謀殺,履行教義取悅神祗,並且舉行了獻祭儀式,所以得到了欺詐者的迴應。”羅傑指向祭壇上的一用塗寫的符號,“這是神對信徒迴應時留下的痕跡。”
“那個影武者剛得到迴應不久,欺詐者對他的關注可能還沒有遠離,結果就被你殺死了。”
雷恩終於聽明白了,心裡大喊臥槽。
他嚇得連退幾步,想離祭壇遠一點,生怕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接劈死自己。
看到雷恩害怕的模樣,羅傑的臉上難得出笑意,“不用這麼張,你一個凡人,在神的眼裡連螻蟻都不如,即使殺了幾個祂的信徒,也不過是稍大的螻蟻,怎麼可能爲你浪費神力。”
“而且這是帝國境,有魔法神的庇護,欺詐者不敢輕易顯蹤跡。”
雷恩稍稍安心,但是羅傑又話風一轉,“不過……”
你就不能把話一口氣說完嗎?雷恩突然發現,一直以冷酷形象示人的羅傑,實際上卻是一個很悶的傢伙,喜歡捉弄人,話也變得特別多。
“不過什麼?”他很配合的追問。
“神不會對凡人手,祂的信徒卻會。”
羅傑指了指雷恩,“在殺死那個影武者之時,他上殘存的神力氣息就轉移給了你,因爲你不是信徒,所以形了一個紛爭印記。如果其他欺詐者的信徒靠近你,就能應到這個印記,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殺死你,取悅神祗。”
“紛爭印記,在哪呢?”雷恩在自己上找來找去,沒發現什麼標記。
“這種印記是無形的,我們看不到。”
雷恩無語,他在殺艾斯伯格的時候,一直開啓著靈魂之眼,除了吸收靈魂以外,並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轉移到自己上。
艾斯伯格的靈魂裡也沒有不正常的異象。
如此看來,靈魂之眼並非萬能的,至無法看見神力的氣息。
“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紛爭印記不會一直持續下去,過一段時間就消失了。”羅傑難得的出言安了一句。
“印記會持續多久?”
羅傑回道:“這要看神力氣息有多了,一般會持續幾年,也有可能幾個月就消散了,要看你的運氣。”
“幾個月,甚至幾年,這也太久了!羅傑大師,你有沒有提前消除印記的辦法?”
羅傑搖了搖頭,“只有神才能縱神力,我無能爲力。”
雷恩大頭疼。
他現在還是一個普通人,連超凡者都不是,如果到邪神信徒或是影刃殺手,該怎麼應付?
這些信徒和殺手沒一個是好惹的,而且藏在人們邊,防不勝防,到時候可能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偏偏現在隆杉德城裡恰好有一批影刃殺手,正在謀大事。
雷恩心生焦慮,突然對力量的求變得急切起來。
必須儘快爲超凡者,至有一點自保能力,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暗殺了。
“羅傑大師,這裡該怎麼理?”雷恩指向祭壇,這地方跟神祗扯上關係,他不敢貿然。
羅傑卻是一臉的無所謂,隨意回道:“燒掉就好了,或者你也可以通知教會來解決。”
雷恩毫不猶豫的選擇燒掉。
他轉走出地下室,從樓上找來一堆木質傢俱和雜堆在祭壇旁邊,順便到莊園外面的路上,把艾斯伯格那幾也搬進來,再澆上從廚房找到的半桶燈油。
雷恩取下牆上的油燈,從地下室的口扔進去,裡面很快就燃起大火。
離開前,他沒有忘記帶走那一袋子鈔票。
羅傑看到了雷恩手裡的錢袋,卻沒說什麼。兩人離開後,莊園裡很快就冒出熊熊大火,整棟房子燒著起來,在黑夜中很遠就能看到。
雷恩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城裡,但他發現,無論自己有多快,羅傑總是能輕鬆的跟在旁邊,幾乎聽不到腳步聲,並且還有餘力說話。
“雷恩,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想爲超凡者。”雷恩實話實說。
“這可不容易。”羅傑嘆一聲,像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往,“不過以我的眼來看,你通過魂變儀式的機會很大,如果準備充分一些,應該不問題。”
雷恩沒有說話,其實他已經在考慮舉行魂變儀式。
通過魂變儀式是爲超凡者的前提,開啓靈魂的融合能力。
儀式很簡單,從脖子脈注進噬魂藥劑就行了。
噬魂藥劑是一種鍊金藥,價格不菲,主要原材料就是曾經幫助人類對抗魂詛咒的噬魂草,本質上是一種劇毒。
在早期,人類先賢都是直接服用噬魂草,不功就是死,死亡率超過九。
現在人們進行魂變儀式用的都是噬魂藥劑,沒有那麼危險,即使儀式失敗也只會損失十年左右的壽命,並且靈魂虛弱三到五年。
雖然這很殘酷,但是總比當場死亡要好多了。
注噬魂藥劑,藥效會直接作用於腦中靈魂,極其痛苦,堪比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折磨,全靠個人意志堅持,直到靈魂完蛻變。
在儀式的過程中,噬魂藥劑會持續不斷的注,堅持時間越久,注劑量越多,魂變的效果就越好,爲超凡者以後也將擁有更多的職業選擇。
不過,大分部人都堅持不到魂變完,只有數人能通過儀式,功率低於三。而在通過儀式的人中,超過一半以上只是初步魂變,無法選擇能夠施法的超凡職業。
雷恩還沒想過要爲哪個職業,在這之前,他要先做一次靈魂測試。
所謂靈魂測試,就是用手接一種作“磨魂石”的鍊金造,模擬噬魂藥劑的效果,產生劇烈的痛苦。
如果能承得住磨魂石的痛苦,那麼就能進一步舉行魂變儀式了。
磨魂石在很多鍊金店裡都有,都是免費使用的,明天就去測試一下。
後半夜,雷恩和羅傑兩人順利回到了羅勒旅館,大堂裡依然有人在打牌,看到兩人進來都是渾不在意。
雷恩正要回自己的房間,羅傑卻住了他,低聲道:“雷恩,等你通過魂變儀式,如果對獵魔人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找我,加我的學派,我能保證你在印記消除之前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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