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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渾道章》第十八章 修元傳印

範瀾看著衆人神的變化,道:“想來諸位師弟已是有所得,不過六正章印雖可爲諸位指明玄機大略之去,但要想真正將之找尋出來,還需繼續觀讀章印,你們幾位在同輩之中算是出,按照玄府的慣例,我會先傳授一道章印於你們。”

這句話一出,坐在這裡的學子無不是出了欣喜之

則是想得更多,思忖道:“這麼看來,玄府傳授法門,至表面上都是遵循一定規例的,只是這裡是怎樣的還無法知曉。”

他習慣每到一地方,就設法弄清楚當地的風俗習慣還有規定例。

這裡面既有前世帶來的習慣,也有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可以使自更好的融之中。但是玄府似乎並不準備對他們講明白這些,那自己只能在以後一步步觀察索了。

範瀾這時神容一正,道:“諸位師弟先莫急著高興,觀讀任何章印,都需神元,昨日項師兄當就與你們代清楚了,在未曾到那縷玄機之前,翻閱每一篇道章時的神元是有數的,用一點便去一點,所以章印賜下後,用與不用,你們自家需慎重考慮。”

得他這一提醒,幾名學子不覺稍稍冷靜了一點,心下也是躊躇起來。

範瀾喚來一名助役,吩咐了幾聲,後者下去不久,就端上來一個玉盤,裡面擺放著筆墨紙硯和一兩指寬的扁竹籤。

他道:“幾位師弟,可將你們自家已是認定的印名寫於其上,玄府會據此授下相應章印。”

白擎青看了一眼張,先是起,搶出一步走了上去,然而揹著對著衆人,提筆來在竹籤之上寫下一個字。

他這樣子,就是不讓人看出自己首先得的章印是哪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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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場之人都擅書法,要是有意觀察,還是能從他的細微作中看出他所寫爲何的,所以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白擎青寫完後,擲下筆,朝著範瀾一拱手,就走了下來。

剩下三名學子這時都是看向張。衆人之中,唯有他與白擎青能上來就觀看到三印,所以他不上前,別人也不敢先上去。

心念略轉,站起來走了上去,接過紙筆後,端正寫下一字,擱下筆後,對著範瀾合手一揖,回了原來的坐

那三名學子這才一個個上前,將自己所印名寫下。

範瀾拿過來看過一遍,也是拿過筆來,在每一竹籤上都是寫上了自家名諱,再親自手,將所有竹籤都拿綢套套好,封存了不同的木匣之中,最後再用封條封上,並吩咐助役打上了蠟印。

他笑道:“諸位師弟可回去等候了,過午之前我就會將封匣呈送上去,最遲明日當就會有結果了。”

諸弟子聽了,便就一齊起,揖禮告辭。

範瀾這時似想起什麼,道:“對了,張師弟,你且留步,我有幾句話對你說。”

幾名學子不由投來羨慕神,白青擎則是腳下微微一頓,但卻沒有回頭,而是又加快腳步出去了。

範瀾待人都走了之後,笑著對張招呼道:“張師弟,來,到我這邊來坐。”

來至亭中,在他對面坐下,道:“範師兄有什麼話要和我代麼?”

範瀾笑道:“也沒什麼,張師弟翌日出府後,若是見得辛瑤師妹,替我帶一聲好。”

“辛師教?”

聽了這話,暗忖道:“看來辛師教的確是玄府的人。“

不過他發現,範瀾似是誤會了什麼,於是道:“範師兄,我與辛師教並不悉,不過我若是能見到,定會把話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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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瀾一訝,看了他兩眼,見他十分平靜坦然,便笑了笑,道:“張師弟的拜學是辛瑤師妹呈上來的,我原以爲你們該是識,現在看來卻是我多想了。辛瑤師妹這次是向玄府薦舉了一位英才啊。”

微覺意外,原來自己的拜學是辛瑤送至玄府的?難怪遞上去沒兩天就拿到了。他一拱手,道:“我倒不知此事,多謝範師兄告知。”

範瀾擺了擺手,道:“哎,不用謝我,這件事你遲早也會知道的。”他以拳掩口,咳了一聲,“見到辛瑤師妹,不要說是我說的,這個人啊,不喜歡別人替拿主意。”

心思一轉,頓時瞭然,點頭道:“明白了。”他站了起來,拱手道:“範師兄若無他事,那便告退了。”

“好,師弟慢走。”

範瀾也是站起,回禮相送。

待張走後,他側過,看著旁邊一株豔茶花,角噙笑,輕輕哼著曲子,似乎心很不錯的樣子。

這時一名助役走了過來,小聲道:“範師,白擎青求見。”

範瀾毫一點也不意外,道:“讓他過來。”

助役下去招呼了一聲,片刻之後,白擎青自外走了進來,到了亭子前方,合手一揖,道:“範師兄。”

範瀾負手站在亭中,笑道:“白師弟,還有什麼事尋我麼?”

白擎青道:“我回去細思之,覺方纔所寫章印似有不妥,所以回來求問範師兄,不知能否更改?”

範瀾大有深意看了他一眼,道:“當然可以。在我未曾將籤書上去之前,都是可以更改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今日在場都是君子,無人窺看你的運筆走勢,而你若是要章印之名,這件事我會一併記下呈送上去,如此,你還堅持要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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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擎青毫不猶豫道:“要!”

範瀾也是爽快,立刻讓助役拿來筆墨竹籤,讓其更改。

白擎青接過筆來,手腕一抖,瞬息落墨於上,待得墨跡一干,就雙手端起,遞了上去。

範瀾也不去細看,依舊按照方纔順序,落名封存起來,至於之前那封存竹籤的木匣也沒有還給白擎青,仍是留在那裡。

白擎青拱手一禮後,就大步退下了。

範瀾心中琢磨道:“這個白擎青不輕信人,懂得從既有規矩之中找尋疏,有了決定後就絕不更改,確然是個人才。”

雖然白擎青心思深,有些急功近利的小病,可在他看來這不是什麼壞事,修道路上,正是因爲存在執念,纔會更爲專注。而且據他所知,這樣的人,其實更他那幾位師兄的欣賞。

他又等了一會兒,見再無人到此,就對助役言道:“把東西帶上,隨我殿一趟。”

回去之後,見諸學子個個大門閉,顯然是都在那裡爭取多積蓄一些神元,他也是徑直走自家舍之中。合上門後,他稍加洗漱,服下幾枚元元丹,坐至榻上,吐納呼吸起來。

只是他所用的,就不是範瀾傳授的呼吸法了,而是自己原來那套吐納

此法不但能提振神,代替睡眠,也一樣能聚煉神元。關鍵是幾年不間斷的修持,這幾乎就的本能,要是再用別的呼吸法,卻未必能夠適應。

這一日白天就在衆人悄無聲息的修持之中渡過,而到了日時分,纔有人過來叩等人的舍門,言及範瀾相請。

稍作整理,推而出來,行至閣堂之外,正好瞧見白擎青手中端著一個玉匣從裡走了出來,其人對他點了下頭,就邁開大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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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役在堂階下作勢一請,道:“張君子,範師請你。”

堂中,見範瀾站在堂上相候,就上來與他見禮。

範瀾回禮過後,笑著道:“張師弟,你所填寫的竹籤上,言明最與自的合契的章印乃是‘印’,故玄府賜此章印於你。”

他揮了揮手,就有助役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隻細長木匣,還有一封冊書。

“張師弟,木匣之就是那枚章印,你看過文冊後,若無異議,便請在上面留下名印,這些是要存玄府冊錄之中,以備查證的。”

拿起冊書翻了翻,見上面寫著玄府所賜章印之名,下面是賜印的日期,以及傳印之人的名諱及蓋印。

他看過之後,從助役手中接來一支筆,刷刷寫上自己名姓,拿出私章蓋了。做完此事,他這纔將木匣拿過,放了自己的袖兜中。

範瀾笑道:“張師弟,你若無有什麼事,那今日便可以出府了。”

擡頭看去,道:“哦?已是可以出府了麼?”

範瀾點頭道:“如今該教給你的已經教了,我輩只要神元足夠,便能修持,不用整日枯坐打磨,也不用去琢磨高深道理,當然,你若將授於你的章印觀讀通了,可隨時再來府中,玄府會視你的進,再決定是否傳你新的章印。”

考慮一下,道:“也即是說,我若需要觀讀新的章印,每回都需向玄府求取?這當中可有什麼講究麼?”

範瀾笑道:“自是如此,沒有玄府傳授,又哪裡去獲取章印觀讀呢?”他頓了頓,“玄府有時候會讓你們去做一些事,若是做得好,也不吝授下章印,只是你們方纔門,現在就算賜給你,你沒有足夠的神元去觀讀,所以也沒必要去想太多,先鞏固好基便好。”

點了下頭,合手一揖,道:“多謝範師兄提點,以後說不得還有向師兄請益的地方,今日便先告辭了。”

範瀾道:“好說,好說。”他合手還禮,“那爲兄就不送了。”

走出殿閣,這時他回頭看了眼,只見金烏西墜,赤霞漫天,半沒于飛檐之上,顯得分外壯麗,可卻又逐漸在被泛起的夜幕吞沒。

他收回目,先回了舍一趟,與鄭瑜打了聲招呼後便就離了玄府。只是在經過那座古代雕像的時候停留了一會兒,在下面吸納了許源能,這才步行返回,於夜之前回到了原來的居

他沐浴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一件寬舒道袍,在團之上坐定,呼吸片刻,待心神靜下,就將玄府賜下的那隻木匣拿起,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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