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終於再次到後宮中走了,後宮中的人既高興又嫉妒,因爲皇上首先便翻了妃的牌子。
莊絡胭第二天去皇后的景央宮請安時,就見到衆位人與妃話裡有話的對壘,不過皇后倒是仍舊如常,可惜與妃平分秋的淑貴妃尚在病中,不然更是一場好戲。
請安過後,莊絡胭實在懶得與一堆人說綿裡藏針的話,帶著聽竹與雲夕回桃玉閣,半路上卻見幾個太監匆匆走過,面上表雖說肅穆,但卻不驚慌。
“主子…”聽竹疑的看了眼那些太監,“要不要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不必,回去,”莊絡胭面不變,“後宮裡的事自有皇后管理,你我不必太過好奇。”
好奇不僅會害死貓,而且還能害死人,寧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聽竹點頭稱是,自己也知道這後宮中有很多見不得的東西,知道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如果真的發生了大事,早晚後宮裡的人都會知道的。
當天下午,便傳出消息,說是冷宮旁邊的枯井裡發現了兩宮的,皇后非常憤怒,要一清後宮的不正之風。
莊絡胭聽完全部過程後,深覺好笑,這後宮之中不就是這樣,死的人哪裡又只有這兩個。皇后不過是想趁此機會警告一些不安分的妃嬪而已。
傍晚時,殿中省的太監們來到了桃玉閣,說是奉命到各宮檢查。莊絡胭倒也沒有阻攔,任由這些太監們翻查,不過幸而這些太監都十分客氣,僅大略查看了一番,便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就連擺設件兒也好好的立在原。
莊絡胭心裡明白,若是今日是不寵的角兒,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不過皇后下命徹查六宮,這個方法就有些擔風險了,且不說這後宮私不,只說各宮勢力也是牽扯不清,若是引得後宮裡惶恐不安,就更麻煩了。
皇后這種人是不屑與後宮人爭鬥的,但是若是狠起來了,只怕連幾位最寵的都要夾著尾做人。如淑貴妃、妃、嫣貴嬪寵之流,在皇后面前也是規規矩矩的,可見皇后的手段。
當然,這與皇帝對皇后的尊重分不開,所謂明君向來寵小妾但不輕正妻,這整個皇宮中,心計最深的恐怕還是皇上。
皇后今日此舉,只怕是經過皇帝同意的,最大的目的還是警告後宮衆人,不要忘了本分。
瞇眼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聽竹,研墨。”
攤開一張上好宣紙,上面寫著一個大大佛字,莊絡胭執起筆,在大大的佛字下寫了一個小小的佛,然後把筆扔到一邊,有時候學著佛兒倒也不錯。
雖是沒臉沒皮的人,但是人,所以記仇小兒乃天,被人打了左臉,便要用腳踹回來纔是正理。
聽竹與雲夕上前把筆與硯臺收下去,瞧著那威風凜凜的佛字,們竟察覺出兩分殺氣。
端起茶杯,任由茶水一點點的把佛字暈染得一團模糊後,隨意把宣紙扯離桌面,“燒了吧。”
炭盆裡,半溼的宣紙燒得很慢,雲夕擡起頭,過嫋嫋青煙中,看到主子冷凝的神,心裡一震,低下頭卻看到那暈染墨團的宣紙化爲了灰燼。
封瑾本去了嫣貴嬪的住,可是覺得裡面的薰香味道不合他心,出了臨月軒後便回了乾正宮,宮給他寬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個香囊掉在了地上。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宮,封瑾皺著眉頭瞥著地上的香囊,這個香囊是淑貴妃給他製的,上面的祥雲圖案栩栩如生,給人仙境之,他便掛在了上,現在這個香囊掉在了地上,他卻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皇上饒命,奴婢知罪,皇上饒命。”宮見皇上半晌沒有反應,嚇得不斷磕頭,只求留下一條小命。
封瑾皺眉,“拿著這香囊退下去,高德忠,擺駕桃玉閣。”
聖駕至桃玉閣時,桃玉閣門外的燈籠亮並不明亮,略顯暗淡的燭火下,了一個提著燈籠等待的倩影。
阻止了桃玉閣守夜太監唱報,封瑾徑直走進了大門。
桃玉閣修建得很緻,但是格局並不太大,封瑾走了沒多久便到了莊絡胭居的外間,揮退了一干子太監宮,只餘高德忠跟在後,封瑾走了進去。
高德忠聽見屋裡有細細的說話聲,以免衝撞主子,腦袋埋得更低,安安靜靜的站在皇上後。
“主子,你的膝蓋青了這麼一大塊,奴婢人去傳太醫。”雲夕開莊絡胭的,纔看清原本白皙細的膝蓋上,有著一塊淤青,看著甚是嚇人。
“不必了,”莊絡胭本不是氣的人,看著膝蓋上的兩塊淤青,語氣淡漠道,“不過是瞧著嚇人,實則不怎麼疼,你不用這麼張,若是傳了太醫,傳了出去,只怕還有麻煩。”
雲夕皺眉,也知道主子說的是對的,這本是媛妃刁難,若是桃玉閣召太醫傳到媛妃耳中,只怕媛妃又會爲難主子了,“可是主子,若是這幾日皇上翻了你的牌子,瞧見了怎麼辦?”
莊絡胭偏頭,卻瞧見窗外燭火忽明忽滅,神微變道:“桃玉閣外的青石路長了些青苔,你可瞧見了?”
“是…”雲夕緒低落的應了一聲,擰乾手中的熱巾,蓋在那淤青的膝蓋上時,聽到主子低低的氣聲。
“主子…”
“沒事,”莊絡胭語帶笑意道,“前些日子你家主子不也了不罰,哪裡有這麼弱,敷了熱巾便行了,等下你便退下睡覺吧。”
“您這樣奴婢怎麼睡得著,”雲夕也發現了窗外明明滅滅的燭火,這是早先主子吩咐過的,若是皇上夜裡突然來了,就搖晃幾下特定的一盞燈籠,也讓他們有個準備,可見主子未雨綢繆有多正確。
“前些日子皇上不來桃玉閣時,誰見著您都能欺辱幾句,就連品級比你高不了多的馬婕妤也罰你跪過幾個時辰,現今好不容易好了些,今兒又讓膝蓋青了一大塊,奴婢瞧著心疼。”雲夕小心的把巾放上去,“有些疼,主子您且忍著些,等淤青散開好得便快了。”
外間的高德忠聽著屋的談話,即便沒有看皇上的臉,他也知道萬歲爺現在心算不上好。眼瞧著皇上就要擡腳進去,高德忠忙大聲道:“皇上駕到。”
待封瑾帶著高德忠進門後,封瑾便看到昭嬪上披著一件鬆散的外衫跪在地上,一頭青隨意披散著,上半裝飾也無,封瑾卻想起了四個字,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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