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燕京城近幾年有什麼有趣的事兒麼?聽聞榮信陵的老太太三年前去世了,我記得我小時候還給過我一方觀音雙面繡呢。還有,我聽玉香姐姐說起過燕京城第一人,的夫君還是新科狀元,聽說前些日子病逝了,是真的麼?”
沒頭沒腦的,怎麼突然說起這些無關要的事?香巧先是有些發懵,再看姜梨仍是一臉認真地看著,突然反應過來,姜二小姐大約是在深山裡呆的太久了,雖然如今已經十五,到底是個孩子,想聽些新鮮趣事。
香巧這人,雖然貪財,卻的確是個拿了錢財便會將事辦得妥帖的,尤其是眼下還是一樁只需要皮子的簡單差事。便如平日裡和小姐妹嚼舌一般的倒了出來。
道:“確實是呢,榮信陵裡的老太太三年前去世時,咱們府裡的老夫人還去弔唁來著。您說的燕京第一人的夫君是去年的新坑狀元郎,如今的中書舍人沈玉容沈大人吧。”
聽到這個名字,姜梨的心一,然而面上反而笑起來,說:“正是此人。”
“沈大人可是個厲害的,奴婢聽老爺曾和夫人提起過,這京城裡的朝堂新秀,沈大人便是升遷最快的一個,是個真正有才華之人。他那夫人漂亮是漂亮,只是……”說到此,香巧便停了下來,眼中一閃而過輕蔑,接著看向姜梨,變得吞吞吐吐了起來。
“是那位夫人與人私通一事嗎?”姜梨問。
香巧大吃一驚:“您連這也知道了?”賠笑道:“原本還怕說這事污了您的耳朵,沒想到您早就知道了。也是,沈夫人婦德敗壞一事早就人盡皆知了,您想想,沈大人哪裡不好,年輕有爲,青年才俊,這沈夫人居然還在外人,真是不知如何想的?”說的很鄙夷似的。
“婦德敗壞?人盡皆知?”
香巧覺得姜梨的表有些奇怪,氣氛突然有些凝滯,停了一下,有些猶豫的開口:“二小姐?”
姜梨笑了笑:“沒事,你接著說。”
香巧頓了頓,似乎才記起正事,就道:“這沈夫人做盡了對不起沈大人的下作之事,偏偏沈大人癡,不僅不怪沈夫人,還待一如往昔。許是老天爺看不過去,這沈夫人自從私通之事被人發現之後就病了,直到前些日子,大約一月前,諾,去了。所以說這就是報應。”香巧搖搖頭,唏噓道:“狀元郎曉得妻子去了,很是傷心,在家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差點跟著去了。陛下責備他堂堂丈夫氣短無狀,責令他告假不上朝的事,卻也念他重重義,聽老爺說,沈大人大約又要晉升了吧。”
說了長長一段話,香巧沒聽到姜梨說話,擡起頭一看,姜梨角的微笑瞧著有些僵。不過片刻,姜梨就笑著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道:“這沈大人還真是個長之人呢。”
“確實如此。”香巧點頭,心裡嘀咕著,可不是麼,哪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妻子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偏偏這位狀元郎就不在意。還好那位沈夫人死得早,否則狀元郎要是一輩子頂著這頂綠帽子,衆人異樣的眼,且不說同僚如何,是在百姓間都要貽笑大方了。
所以說,老天終究還是有眼的。
姜梨掩,輕輕的打了個呵欠,道:“行吧,今日你們陪我也乏了,我也準備早些休息,這裡有桐兒伺候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香巧是季淑然的人,本該寸步不離的守著姜梨,不過今日急於回去欣賞姜梨賞的這支寶石髮釵,便立刻歡歡喜喜的應了,退了下去。
等香巧走後,桐兒纔將門關上,著急的道:“姑娘,那香巧不是個好的,是看您人好欺負,哄您銀子呢。”
“哄我,焉知我不是哄?”姜梨微笑道,隨手從季淑然送來的一匣子首飾中撈了兩把,都是華貴的首飾,想來雖然比不上姜瑤的那些,至對一個在山裡呆了八年的人來說,足夠晃花人的眼睛了。
只是認真去看,姜二小姐的眼眸中映著這些珠寶髮釵,熠熠發,卻平靜的出奇。
燕京城的人都曉得薛芳菲死了,燕京城的人都曉得沈玉容爲了薛芳菲差點殉,一個有才、有貌還有的男人,在世人的眼中,是毫無瑕疵的。在上位者眼中,在皇帝眼中,臣子有,也是可用之才。
沈玉容和永寧公主狼狽爲,夫婦,害死了原配薛芳菲,卻全了自己的長之名,以長之名爲由,還要博一個好名聲,藉機步步青雲。
可這個長之人,心有多寡廉鮮恥,薄寡義,就只有天知道。老天若真的有眼,就不該如此不公。
好一個長之人!
如今的沈玉容,已經站到了一個足夠高的高度,甚至因爲後有了永寧公主的支持,就算薛芳菲死而復生,與他也是雲泥之別,無法手將他從雲端拽下來。而一旦失去先機,沈玉容只會越走越高,越走越遠,遠到一個無法的位置。
幸而,如今是姜二小姐,姜家在燕京城的家裡,地位不菲,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是一個捷徑。
只是,必須想想辦法,奠定自己在姜家的地位了。一個說話有分量的姜二小姐,做一些事,總比一個無人問津的姜二小姐來的容易。
且不提心懷鬼胎的繼母一家,也不提並不稔的二房三房,就連緣關係最近的姜元柏,對的那點,也不見得有多深厚。
怎麼才能在姜家站穩腳跟呢?
薛懷遠曾經說過,任何時候,都要有自己的價值。
必須讓姜家人明白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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