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默第二天早上起來照鏡子，發現角果然破了一個口子，季明軒留下的咬痕清晰可見，遮也遮不住。

如果他就這樣去公司的話，恐怕流言蜚語又要滿天飛了。不過……這應該正是季先生想要的效果吧？

沈默歎了口氣，洗漱過後，帶著角的傷下了樓。

遠遠就聽見飯廳裏傳來季安安的笑聲。季家兄妹相談甚歡，沈默走過去同他們打了聲招呼，季安安抬頭道：「沈大哥……」

話才說到一半，視線就落在了他的上。

「咦？沈大哥，你的怎麼啦？」

沈默坐下來道：「沒事，昨天不小心磕了一下。」

「怎麼磕能磕這樣？看起來像是……」

「安安，」季明軒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吃東西。」

季安安看一眼季明軒，又看一眼沈默，忽然間恍然大悟，出一副了然的神，笑說：「是是是，我吃早飯，你們聊吧。」

季明軒並不搭理沈默，沈默也沒什麼好說的，兩個人都只埋頭吃東西，最後還是靠季安安活躍氣氛，說今天要去面試一份工作。

季明軒道：「何必自己出去找工作，來公司幫我不是更好？」

「我又不是沈大哥，才不想跟大哥你朝夕相對呢。」

正說著話，季安安的手機響起來。側過去接電話，連聲音裏都滲著甜味：「是，我已經吃好了。嗯，這就出門。」

季明軒道：「看來是你想朝夕相對的那個人來接你了。」

季安安並不否認，只說了一句「你們慢慢吃」，就匆匆忙忙出了門。

沈默仿佛聽到汽車發的聲音。他想起從前跟周揚在一起時，也是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那個人見面。然後他回過神，發現季明軒正似笑非笑地著他。

「季先生……」沈默有點做賊心虛。

季明軒「嗯」了一聲，出手來住他的下，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問：「上的傷還疼嗎？」

沈默連忙說：「不疼。」

季明軒便彎起角，低頭親吻他的，又故意用舌頭了他的傷口。

沈默只覺微微刺痛，抗議道：「季先生……」

季明軒等親夠了才放開他，義正言辭道：「給你消毒。」

沈默呆了一下，只好說：「謝謝。」

季明軒笑如春風，起道：「該去上班了，我送你。」

沈默跟了季明軒三年，始終不他的脾氣，有時候上一秒還談笑風生，下一秒就翻臉無了，總之就是怪氣、喜怒無常，唯有乖乖聽話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所以沈默坐季明軒的車去了公司。

他上的傷引來不好奇目，不過大家都是文明人，至沒有當著他的面說閑話。

幾天後沈默的傷口痊愈，而季安安也順利找到了工作。這天恰逢周末，季明軒照舊有事要忙，季安安跑來敲了敲沈默的房門，問：「沈大哥，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有，什麼事？」

「再過幾天就是周揚生日了，我想給他挑個禮，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沈默這才想起周揚的生日是在冬天，他盡量不去回憶往事，竟然真的忘記許多。他猶豫著如何婉拒才好，季安安已接著道：「年年買禮都要想破頭，正好沈大哥你跟周揚是老同學，應該能幫我參謀參謀。」

沈默苦笑道：「我跟周揚不是很。」

「沒關系，幫我提東西也好。」

沈默最不會拒絕人，被季安安磨泡，最後還是跟一起出了門。

季安安直奔常去的百貨公司，沈默當免費勞力，第一次知道陪人買東西這麼麻煩。是在男裝櫃臺就折騰大半天，沈默幫忙試服試到手都酸了。之後季安安又看中一枚袖扣，在兩個款式間舉棋不定，還是沈默替拿主意，幹脆兩款都買了。

季安安想了想說：「也好，另一款正好可以送大哥。」

買到禮心滿意足，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提議去附近的餐廳吃飯。「是大哥推薦的一家店，據說那裏的招牌菜不錯。」

沈默早已疲力竭，只想坐下來歇一歇，當然沒有意見。

那家店離得不遠，兩人步行過去，進了店才知道需要預約。季安安只好報上季明軒的名字。偏偏有這樣巧的事，這時又有新客人進來，沈默一抬頭就看到季明軒。

季安安十分驚喜，道：「大哥也來這裏吃飯？」

季明軒怔了怔，問：「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裏？」

季安安扯住沈默的胳膊，道：「大哥你天天忙工作，我只好讓沈大哥陪我了。」

又說：「我們倆沒訂位子。」

季明軒頭發，笑說：「放心，不會讓你肚子的。」

接著轉頭問他旁的人：「不介意一起吃飯吧？」

他旁這人名趙奕，是個樣貌不錯的小明星，近來似乎人氣竄升，頻頻在各類活中出鏡。沈默看過他演的幾部電視劇，只覺真人比電視上更魅力。

趙奕微微一笑，氣度好到無可挑剔：「當然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