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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桌上還留著一盞蠟燭,玻璃燈是不會點著過夜的,怕。借著燭火的微,胤禛能瞧見一點玻璃燈罩上的零星花紋,這一抬頭就又想到了李氏,心裡泛起一陣噁心,進裡的手跟著停了下來,周婷原還忍著不發抖,胤禛的手從肚子那塊上去,就要握住敏點了,突然就停了下來,睜開眼睛分辨了半天才瞧清楚他的臉,微斂著眉頭,喜怒不辨的樣子。
周婷不知道這時候該說點什麼,忍了忍拍拍胤禛:「爺,歇著吧。」
胤禛順勢翻躺下,嘆了一口氣,手把周婷摟了過來,抱住的肩膀不作了。
周婷莫名其妙被摟著睡了一夜,幾次三番想要翻到旁邊去,邊上的男人就是不肯,越摟越,睡到脖子痛,早晨起來的時候那男人看的眼神還帶著些溫,周婷頭皮一麻,只作不好意思的笑,不想被他這麼盯著看,爬起來撿裳給他穿。
胤禛睡了場好覺,心好上許多,起來的時候周婷已經拿著裳給他套,沒丫頭進來,頭髮也是胡抓了一把,他卻覺得這些都再順眼不過。
往日裡並不覺得,李氏這樁事一出算是給胤禛敲了鐘,他過去覺得這些妾室都是手裡的麵團,他想怎麼就怎麼,時不時的給面也就罷,沒想到不知不覺李氏就仗著他的寵作怪。
胤禛是在孝懿皇后邊長大的,當時還是皇貴妃的佟佳氏攝六宮事務,像這樣的私,防得再嚴,他也多能聽聞一點,是以年之後邊一向乾淨,卻不防偏偏是自己覺得最合意的人出了這樣的事。
他這麼多年都沒往這上頭想,一來是政事上的心都費不完,二來他一向覺得後宅和睦的很。現在想一想,有些時候他也總會看在李氏是最早侍候他的人,又生育了兩個阿哥,一點點的給面,賞東西給優容,漸漸的變了這個樣子。
「爺,可要丫頭們進來?」周婷實在不想伺候他刷牙洗臉,外間早就有熱水抬了進來,這位爺還坐在床上不。
「你不必忙,過來坐。」胤禛拍了拍邊的床鋪,示意周婷過去。
周婷抬手攏一攏頭髮,挨著胤禛坐下,不知道他的什麼風,現在看的眼神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周婷都想去照照鏡子了,看看是不是睡了一覺起來就了天仙。
「爺真是的,多大了還賴床,就是你不早朝了,我還有一堆事兒呢。」顧嬤嬤今天說要過來的,還得安排一下呢:「額娘說了,邊積年的老嬤嬤外頭沒了親人,放到咱們這兒給些輕省些的活計,也算給榮養了。」
這事昨天周婷沒來得及說,胤禛聽了握住的手:「母妃那裡你一向是盡心的。」待要說點激的話又不是他往常的格,只好幹握著手挲。
周婷側著脖子擰著腰,迎著胤禛的目跟他對視,好半天覺得臉也僵了手也麻了,手掌上的皮也不知道破了沒,外頭總算有丫頭扣門:「主子,可要進來伺候?」
周婷趕把手出來子側過來整整擺,微微轉頸項揚聲道:「進來吧。」再這麼憋下去非得頸椎病不可。
胤禛不要別人給穿裳,站在周婷面前不,由丫頭遞裳過來周婷給他穿,深吸一口氣,拿過來給他套上一隻袖子,這一排扣子要一直扣到最下面,周婷蹲下來再起來的時候一麻,靠在胤禛上。
男人輕輕一笑扶住了,手上了墨黑的頭髮:「怪道你珠玉,原是珠玉最襯你這頭髮。」
周婷故作態把那縷頭髮出來低聲一句:「丫頭們看著呢。」屋子裡所有的丫頭都顯得比平日還要忙碌,打水的打水,絞帕的絞帕,眼睛不敢往周婷這邊瞄,耳朵卻一都豎得老長,瑪瑙更是含著笑,恨不得馬上去出給佛祖上香。
胤禛這才清清嚨,擺正了臉,坐到桌前開始用粥,周婷坐在妝臺邊挽頭髮,不時從鏡子裡瞄他一眼,納悶的想,他到底把李氏想了什麼樣,才會突然變現在這個樣子呀,對胤禛來說,爭寵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周婷知道胤禛會當皇帝,所以不管李氏幹了點什麼,也只把這當是後宮爭寵的一種手段,多兇殘多神經病的都在正劇腦殘劇裡見過了,弄個玻璃燈還真不算什麼,頂多就是讓周婷噁心一下而已。
風箏呀!貓咪呀!什麼什麼都能要人命,李氏好歹沒想害死自己做大呢,周婷這點接度還是有的,妾又不能算小三,妾是合法來分丈夫的,中國幾千年來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到了清朝算是「進步」了一瞇瞇,這個側福晉算是半妻?好歹胤禛這兒還沒有庶福晉呢,那算是四分之一妻?
周婷覺得自己的日子在這兒算還行的了,幾個阿哥裡頭,胤禛的後宅還算清淨。在心裡嘆口氣,繼續安自己,現在這況已經算不錯了不是,總歸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胤禛給挾了一筷子香干,周婷驚嚇大過驚喜,拿出過去面對客戶的那種笑來,也挑了些幹到他碗裡,不知道的人瞧了,說不定真以為他們琴瑟合鳴呢。
胤禛先用好了,也不周婷起,按著的肩說:「你吃吧,不用送了。」周婷也只是裝裝樣子站起來,的燕窩粥還沒呢,聽了這話就朝他笑一笑:「那我就躲個懶了。」
胤禛抬腳剛出府去,瑪瑙就來報:「李側福晉來了。」
周婷眉頭一皺,這飯還讓不讓吃了:「進來吧。」人都到了門口,哪有不讓進的道理,再說大格格往後還得在這兒呆到出嫁呢。
李氏一進來就哀戚著一張臉,臉上白白的,眼眶一溜黃,周婷只作沒瞧見的樣子,對為什麼這個時候來一句也不問,拉家常似的問:「你可用過了?」說罷也不等點頭招呼起來:「碧玉,再添雙碗筷。」
李氏淌著眼淚跪了下來,這下子周婷也不能坐著了,走過去就把拉起來:「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一大早就來黴頭,周婷也不是和人:「怎麼!竟是小阿哥不好了?」一句話刺得李氏臉都變了。
「求福晉恤妾!」李氏不肯起來,伏在地上哭,是真的怕了,自從跟了胤禛還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臉,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枯坐了一夜,只想到這個法子,來哭求周婷。
不管是不是周婷在胤禛的面前說了什麼,讓胤禛惱了自己,只要拿出這個態度來,胤禛就會下來,李氏最知道他的脾氣,只要擺出姿態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總要看上兩分的。
「這是怎麼說的。」周婷的臉也跟著不好了,還沒怎麼著呢,李氏就跑過來哭,別人知道了會怎麼說,要名聲不要,大格格的心裡又會怎麼想!
瑪瑙唬了一跳,還是珍珠先吩咐人不傳進大格格耳朵裡,再小丫頭打熱水過來,瞧著李氏的眼睛腫了,又去廚房要了兩個煮蛋。
「你要我恤你,總也得說出原由來。」
李氏拿帕子了淚,心慌意間也顧不得了,能從周婷這裡套出點什麼自然好,就算套不出來,總有言論會傳到胤禛的耳朵裡,到時就算有人挑唆說了的壞話,胤禛也得再轉回思量一番。
周婷丫頭把李氏給架起來扶到炕上,小丫頭捧著水盆進來給淨面,周婷又開了妝盒給重新上,都妝扮完了,人看上去就比來的時候要好些,珍珠親手剝了蛋給眼睛。
「妾心裡惶恐害怕,爺昨兒瞧著好好的,也不知妾哪一句說錯了,竟生了好大的氣,調頭就走了不說,還踢壞了院門。」要不是最後那一下,李氏還真估不出胤禛生了多大的氣。
李氏突然之間明白一直依仗著的寵並不如想像中那麼牢靠,就算有子,也不想嘗試失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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