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
周婷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其實很想勸勸那拉氏的,為了個男人何苦呢,還沒來得及說,就消失了,跟著一起消失的還有一直在心裡作痛的。
的腦子一下子清楚了,就好像大冬天往腦門上澆了一盆冷水,自從莫名其妙來了這裡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才這才知道原主對的影響竟然這麼深。
周婷看著黑暗裡帳子上垂的珠子輕輕勾起角,原來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患得患失被像煙一樣散去,那不是的想法不是的,那拉氏想要的決不想要,可是也不想過得像這麼辛苦。
在這個位置上,要麼就做賢良人閉上眼睛和,要麼就放下段去胡鬧,而這兩條不論哪一條都讓周婷覺得窩囊。忍氣吞氣又怎麼樣?撒作癡又怎麼樣?人們想要得到的不過是丈夫更多的寵。
可了這麼一個男人真心不值得,在心裡輕哼了一聲,老娘見過的相親人數比你睡的人加起來都多,你不待見我,我還不待見你呢。
周婷翻了個,面朝里閉上了眼睛,八福晉那樣胡鬧的一個人也不是穩穩得坐在正妻位子上嗎?無子又怎麼樣,太子妃還無子呢,誰還能讓下臺不! 你好我好才能大家好,要麼就相安無事,要麼就看看誰能讓過得不痛快。 這一覺周婷睡得前所未有的酣暢,瑪瑙醒的時候還在黑甜夢裡,一懶腰神十足,不像之前萬事都讓丫頭們安排,從現在起就要過得比院子裡的人都好。
“讓廚房往酪裡加些核桃芝麻,單這麼吃著沒味兒。”周婷慢悠悠坐在妝鏡前由珍珠給抿頭髮,手指扶過耳垂頸項,細細看著鏡子裡剛過二十就面泛黃的年輕人,跟周婷原先長得很像,額頭飽滿臉頰圓潤,調養好了去了黃氣也是一付好容貌。
長得是不如李氏艷麗也不如宋氏窈窕,但勝在端莊大氣,回想一下進宮請安的那次在太后宮裡見過的妯娌也都是同一個類型的,皇家挑兒媳穩重擺在第一位,可惜皇子們都不太領,周婷悄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全特麼有眼不識金鑲玉。
碧玉端了食盒進來:“今兒特地吩咐廚房做的蝦餅,配粥吃正好。” 蝦餅是用白米蝦做的,和麵合在一起煎得微微冒油,看上去晶瑩如玉,讓人很有食慾,周婷胃口大開,就著玉蘭片喝了兩碗粥,說是兩碗其實跟現代的一碗差不多,倒是小菜都吃了一半。碧玉撤碟子的時候一直抿著。
“主子好些天沒進得這麼香了,該賞這丫頭呢。”瑪瑙瞧見周婷吃得好睡得香比什麼都高興,不等周婷點頭就從轉往箱子那兒走,回來的時候往碧玉手裡塞了串手串:“上回我收拾箱子打點賞人的東西就瞧中了這串手串了,既你今天伺候的好,就忍痛給了你吧。”
碧玉還推讓著不要,珍珠捂著就笑:“主子又不是小氣的人,瑪瑙姐姐也真敢說!”一時間屋子裡氣氛就歡快起來。 周婷被們逗得笑了好半天,但還記得府裡有位小阿哥“據說又不好了”,笑了一會兒就問:“上回子八福晉來串門,今兒我去鬧鬧,著人去問問得不得空。”領著一串人去隔壁串門。
八福晉也正坐在暖閣裡頭,貴婦們著實沒什麼消遣,不年不節也不能聽戲吃酒,就只有看看書繡繡花了,見周婷來了就笑起來:“我還以為四嫂如今不得閒呢。”說著打量一回:“這是到我這兒來躲清閒了。”就隔著一道牆,生病這樣的事真瞞不過這邊的耳朵。
真是快人快語,周婷原來就喜歡跟這樣的人打道,就是跟這樣的人吵架也比跟那些扭扭的人呆在一起強。 “可不是,我還想在你這兒用飯呢。”周婷也不跟客氣,如果要朋友,這個八福晉最順的眼了。
八福晉聽了倒是有些吃驚,偏了頭看一眼,笑得頭上垂下來的珠子跟著晃,臉明:“難得聽你一句爽利話,今天這頓我還就請了。”說著吩咐丫頭:“廚房整治兩個好菜,燙一壺金華酒。”
周婷擺手:“菜便罷了,酒可不能喝。”保齊今天瞎眼四還要過來問問小老婆和庶子的況呢,喝了酒就有酒味兒了。 八福晉一挑眉:“要我說,這就是慣的,你看看我這院子裡,有敢拿份的麼?”這倒是真的,八阿哥府里人不,是上頭賜下來就夠住一院子的,但個個都無聲無息老實得要命。
斜著眼睛的時候又別有一番風韻,周婷微微一笑了一塊腰果往里送,不再說話,八福晉看上去是過得痛快,但這個痛快是犧牲掉了名聲換回來的。不想用,也本沒必要用,管那個瞎眼四喜歡誰呢,要是敢惹到,是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好過的,用賢惠這兩個字就能整死們了。
兩方都湊趣說些討人喜歡的話題,很容易就能聊到一起去。其實們說的話題也很有限,外頭的事是不能說的,也不過說些服首飾素齋點心,最多再說說四九城裡的八卦,到了上菜的時候,周婷已經開口的閨名了。 “這道丸子湯好,細膩。”周婷誇了一句,八福晉已經賞了,了賞自然有人來謝賞,不一會兒暖閣外頭立著一道俏生生的影子,姿態綿綿聲音也綿綿的:“謝福晉賞,謝四福晉賞。”
本來周婷是沒注意的,這一管聲音出來就抬了頭,看了一眼就跟八福晉打趣:“你們家的鍋灶上人也這樣出挑,可見這院子裡不知道藏了多人呢。”
八福晉臉上還在笑,眼神卻淡淡的,一直在邊的金桂跟門邊的丫環使了個眼,那小丫環很快過來回話:“原是廚房裡說福晉要待客,楚格格就說做一道拿手的珍珠丸子。”
八福晉臉上的笑意更淺了:“可見是下了功夫的。”這話裡的意思人聽了都打哆嗦,外頭那人卻還不覺得,只當是誇獎呢,腰肢一擰行了禮:“新月當不得福晉誇獎。” 周婷剛放下筷子拿了茶盞漱口,一聽這話差點把漱口茶喝下去,新月?哪個新月?!
八福晉不耐煩跟多說,擺了擺手,自有丫環上前把再帶下去,等人走了,才輕輕一笑: “既然喜歡下廚房,往後我早上一道湯就讓做。”金桂應了一聲。
周婷不著頭腦,只好出言刺探:“這個,好歹也是格格,怎麼做起下人的事來。” “宮裡賜下來的,不知怎麼規矩上頭卻不大仔細,倒你看了笑話。 ”這時候的人怎麼會把閨名掛上上呢?好像不得別人都知道似的。 周婷的媽媽是瓊瑤迷,什麼梅花三弄兩個永恆,看電視還不夠,租了碟來回家看,周婷對劇是得不能再了,這時候冒一個新月出來,覺得力很大。 “怎麼就這麼個名兒,太不吉利了些。”周婷下心裡的疑問,瑪瑙換過了茶盞,一邊看八福晉的臉一邊喝了一口茶。
“可不是,小選也太不心了,賜下來說是楚氏,哪裡知道還有這麼個名字。”圓滿的才吉利,這種一聽就悲切的上頭的主子都不會喜歡。 周婷吃了飯又喝了茶,日頭再盛一點的時間就告辭了,不管這個新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只要現在是個“格格”就鬧不起來。
一回正院珍珠就迎上來:“側福晉使人來問過兩次了,求一枝參。” “是給小阿哥用的?”周婷現在總算能很順溜的說出“小阿哥”三個字而不想掉眼淚了,“這麼小的孩子能用參?”
“不是小阿哥,是側福晉自己用呢,說是每日夜裡守著孩子神不濟。”珍珠還沒說完,瑪瑙一張臉都黑了,竟然敢說這話!
“給。”周婷考慮都沒考慮,折騰是吧,看我怎麼折騰你。一回進了屋,躺在炕在睡了養午覺,直睡得臉紅撲撲的才起來坐到暖閣裡頭臨窗琢磨了會兒針線。
等晚上胤禛再來的時候,周婷就用溫婉的聲音“勸”他:“爺也太不會恤人了,小阿哥正病著,又要管家,白天夜裡都不得閒,你去了,還得侍候著你。就是鐵打得人也經不住這樣兩頭燒。就今兒還問我這兒有沒有好的參呢,可見是累得很了。”
胤禛什麼都沒說,只點點頭,讚了一句加了核桃的酪好吃就出了院門,周婷一甩帕子:“瞧瞧爺去哪兒了?” 不一會兒小丫頭來回:“爺去了側福晉的院子。” 周婷點了點頭皺一皺眉,等洗了澡乾了頭髮,躺到床上去的時候,珍珠在耳邊悄聲說:“爺歇在了東面屋裡。”宋氏住的屋子。
周婷一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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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慈徐徐地撐起沉甸甸的眼皮,面前目今的所有卻讓她沒忍住驚呼出聲。 這里不是她昏倒前所屬的公園,乃至不是她家或病院。 房間小的除卻她身下這個只容一個人的小土炕,就僅有個臉盆和黑不溜秋的小木桌,木桌上還燃著一小半截的黃蠟。 牧白慈用力地閉上眼睛,又徐徐地張開,可面前目今的風物沒有一點變遷。她再也顧不得軀體上的痛苦悲傷,伸出雙手用力地揉了揉揉眼睛,還是一樣,土房土炕小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