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 四爺正妻不好當(修）

瑪瑙一等周婷回屋就又苦口婆心的勸：“主子好歹也留爺一回。”

周婷甩甩手把掛名丈夫拋到腦後，問：“熱水呢？”想好好泡個澡。

瑪瑙恨鐵不鋼又不好再多說，背轉子吩咐丫頭把水抬進來，一邊裡還嘀咕：“主子就是太賢惠了。” 周婷舒舒服服泡在熱水里，就差沒哼小曲了，他想上哪兒上哪兒，要是留下才嚇人呢，難道還要跟他這樣那樣？想得！睡他的小妾去。

熱水里加了解乏的草藥，珍珠站在後給按頭皮，周婷覺得渾筋絡都通了，不一會睡意就來了，打著哈欠被瑪瑙拉起來乾送到床上去。

周婷抬起手等著珍珠給穿服，仰著脖子讓瑪瑙給頭髮，不知不覺竟然也習慣起來了。第一天來的時候就下床給自己倒了杯茶，瑪瑙和珍珠嚇得臉都白了，就差要給周婷磕頭。

幾天下來也知道了，這兒人的價值觀不一樣，們的服侍再誇獎們幾句，們就很高興了，要哪天說不用們做這些，那這兩個丫頭恐怕要把眼睛都給哭瞎。

“天涼了，你不要睡在地上了，回屋睡去吧。”

瑪瑙抱著被子不肯走：“那哪兒行呀，主子邊怎麼能離了人呢，喝茶更總得有人伺候。”不由分說就把被子舖地上了。 “那你睡到外頭的塌上去，地上涼呢。”周婷不習慣自己睡在床上有個人在旁邊打地舖。

“這是主子心疼姐姐呢。”珍珠一笑就有兩個酒渦，推著瑪瑙的手：“快給我吧，我給姐姐鋪床去。”

周婷躺在床上和兩個丫頭說笑了一回就睡沉了，瑪瑙過來幫掖被角都不知道。 珍珠和瑪瑙兩個人肩並肩睡外屋的榻上，等了一會，珍珠著瑪瑙的耳朵悄聲說：“姐姐有沒有覺得主子不一樣了？”

早發現了，主子從醒過來就不再說爺如何如何了，吃了什麼睡在哪裡出門跟的什麼人，連問都不再問一句了。今天又突然把管家權給了兩個側福晉，平時就是再累再病也還要關心宅子的狀況，要不是病得起不了床本不會讓們代理，像這樣的況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瑪瑙心裡也著急，本來主子有算，只要做好吩咐的事就行。這一病就好像變回家裡做姑娘的時候了，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不問了，管家權怎麼能放呢，李氏還不翻上了天。咬著憤憤的說：“可不是麼，我也急呢。”

珍珠卻輕笑一聲：“我倒覺得主子這樣好的，”卻不說下去了，瑪瑙的手從被子裡探過去掐了一把，才捂著，聲音比剛才還要輕：“主子人也神了，臉上也有笑影了，今天還多吃了兩塊孛孛呢。”

瑪瑙睜著眼睛盯著看了一回，突然就想明白了，跟著就笑起來：“是呢，旁的事總有我們。”兩個人抿著頭在一睡著了。 夜裡睡得早，早上就醒得早，院子裡鳥聲一響，周婷就醒了，想到要送剛睡了小妾的掛名丈夫去早朝就不願意起來，直往被子裡鑽，還是瑪瑙進來了才不願的睜開眼睛。

“昨兒主子睡得到好，許久沒有這麼長的覺了。”珍珠給通頭髮，瑪瑙捧著托盤進來“廚房準備了燕窩粥，主子先墊一墊。”趁著周婷喝粥的空，珍珠撿好了周婷今天要穿的裳戴的首飾，小丫頭捧著盆等漱口。 周婷喝了一小碗粥胃裡暖暖的趕到前廳去，這回卻沒有側氏在，原來他是真有公務，周婷臉皮一抖，按道理得說點什麼的，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廚房準備了燕窩弱呢，爺要不先墊一墊吧。”瑪瑙一聽著脖子藏在珍珠後頭低著頭抖肩膀。 周婷也覺得說得不太好，這位可是的直接領導啊，於是拿出拍領導馬屁的那一套又加了一句：“天涼了，下了朝胃都是寒的，不如喝上碗熱粥，養胃呢。”

掛名丈夫臉和下來，等粥一送上幾口就喝乾淨了，難得跟說了一長串的話：“你還是好好歇著，家裡的事給別人做也好，們有什麼不懂的再去回你。等下了朝我去十三弟家裡，回不回來都人過來知會一聲。”

“哎。”周婷眼看著他出了前廳，一轉掐了瑪瑙一把笑瞪一眼，還沒張口呢，就看到李氏的丫環在前廳門口探頭探腦的，瑪瑙眼睛一掃看見了，那丫頭就往回，剛要喝止，珍珠往面前一站，兩個丫頭扶著周婷的手回院子。 瑪瑙撇撇，管要幹什麼呢，總不過是去爺那邊討個好。 周婷一進院門就問：“那丫頭乾什麼呢。” ​​也看見了。

瑪瑙從鼻子裡哼出聲來：“這兩天主子病著，那原先不敢事兒可不就又乾出來了，想堵著爺送爺出門呢。”

“哦，”周婷點點頭，小妾想送就讓送嘛，扭頭就問：“那粥再給我一碗。”那麼一點點大的碗喝下去跟沒喝差不多。 瑪瑙給盛粥挾菜，早飯吃不完的全給了兩個丫頭，現在天還早，又沒什麼可干的，不用管事等於一天都空下來了。

掛名丈夫的一串小老婆要過來請安也被給推了，有這個時間還想睡個回籠覺呢，還是珍珠怕白天睡多了拉著去了暖閣， 李氏宋氏的屋子進進出出好不熱鬧，換季了要給全家做服，月底了要發下個月的月錢，這些現在全不用周婷心了。

瑪瑙一邊往茶壺裡添熱水一邊抿著樂，剛才那個葡萄的小丫頭被爺好一通的訓，連李氏也鬧了個沒臉，爺在屋子裡歇了幾天就輕狂起來，沒討著好不說還被說不懂規矩。瑪瑙樂得一整個上午臉上都還著笑。

“我們主子說想過來跟福晉說說話，問福晉這會子方不方便呢。”這是八福晉邊的大丫環金桂，周婷在腦子裡翻了翻，好像現在直接領導四四同志跟八阿哥的關係還不錯，兩家又是鄰居，隔一道牆，串個門兒是常有的事。

點頭笑：“讓你們主子來吧，真是，來我這兒還什麼方便不方便。”

泡茶備點心，都弄好了，八福晉就過來了，一開口就是噼哩啪啦的一串：“你上可好了，這幾天都不敢來瞧你，就怕你為著見我又要換見客的裳。聽見你們院子裡熱鬧起來這才敢過來看看。我怎麼瞧著那兩個還在管事，你也放心。”

周婷“撲哧”笑了出來：“你還是先坐下吧，珍珠，上茶。”一邊撿了個桔子剝一邊把話又說了一遍：“我病了一場也想明白了，在手裡的都是假的，只有子是自己的，哪有我忙著們閒的道理，這兩個都是老人了，大規矩不出錯就行。 ”喝了一口茶，這麼說話快把累死了。

八福晉眉頭一擰：“你也太寬心了，我看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想了想要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突然就嘆起氣。 周婷大概知道在嘆什麼氣，沒兒子嘛，這對古代人來說大概不亞於天塌了。剝了一瓣桔子放進裡，嚼到只剩下渣了才嚥下去，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知道說什麼，八福晉卻不是個會冷場的人，換上笑臉跟說了好些趣事，又說起實興的料，看上的家常服就說：“這會子都興三層袖了，我剛想找人做呢，要不你也做幾？”

周婷就搖頭，對這個是真沒好，要是小黑還想試試，古裝是真不喜歡，看著是漂亮，穿起來太麻煩了。 “上次我來就看著那邊那個已經穿在上了。” ​​細白的手往南邊一指。 兩人說了一回話，周婷還 ​​留吃了午飯，走的時候說：“你既好了，明兒就去請安吧，德母妃都問了我好幾回了。”

周婷這才發現還是把事想簡單了，宮裡的那些也全都是上司，也全部都要打起神好好應付的，周婷哭無淚，到底什麼時候做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