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有些心煩,幹了會兒活,心不在焉的,老想著宋居寒就這麽走了,恐怕要很長時間不會理他,而他又是個不會化解幹戈的人,不是嫌丟臉,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他曾經試過在宋居寒生氣之後去和好,惹得宋居寒更加大發雷霆。
想了想,還是去公司吧,他本打算給自己放一天假,因為昨天實在太累了,但現在他需要工作來分散一下注意力。
出門前,他突然發現沙發上有一個手機,走過去一看,果然是宋居寒的。宋居寒這人對大部分事都不上心,經常丟三落四的。
他給小鬆發了條短信:小鬆,居寒的手機在我這兒——何故。
然後揣上手機出門了。
到了公司,助理陳姍見到他很意外:“何總,你今天不是不舒服嗎?”
“有點事不放心。”
“何總,您今天穿得好帥啊。”陳姍上下打量他一番,恭維道:“我覺得您品位越來越好了。”
何故看了看自己的服,這是宋居寒上次隨手放在他這兒的讚助商送的服,子太長他穿不了,上倒還合。品位這東西是用錢堆出來的。
“咱們何總材好,長得又帥,穿什麽不好看啊,就是眼太高了,我外甥可是牛津畢業的,何總都看不上呢。”行政主管是個格直爽的中年大姐,公司鮮有人敢調侃何故,是其中一個。
何故裝作沒聽見:“都去幹活吧。”說完去跟下屬通項目進度去了。
他一畢業就進了這家全國知名的大國企,打拚了六年,混到了中層領導,他知道自己的事業到這裏就差不多止步了,因為他不擅際和言辭,做不來管理,隻會幹自己的專業。目前的職位和收他都滿意,唯獨就是工作量大。
他看完下屬的項目報告,挑了一堆病,大概是心不好,口氣尤為嚴厲。
正巧這時陳姍進來了:“何總,顧總找您。”
“顧總?”
“嗯,在辦公室呢,讓您有空就過去。”
下屬鬆了口氣。
“知道了。”何故代了幾句,就離開了辦公室。
陳姍指的“顧總”顧青裴,是他們公司的高層,開始做生產,後來管過人事,現在管招標采購,也不過比他大了三四歲,能力之強、事業發展之快,讓人塵莫及。顧青裴在公司裏是頭號風雲人,能力、學識、口才隻是一方麵,主要是長得太帥。
何故和顧青裴平時在業務上多有往來,顧總頗照顧他,他們關係還不錯。
坐電梯上了樓,何故穿過長長地走廊,敲響了麵前那扇氣派的實木大門。
九樓以上都是高管的辦公室,年前剛翻新過,裝修就花了兩百多萬,說完全不羨慕,也太虛偽,但何故知道自己永遠也搬不進這樣的辦公室。
“請進。”辦公室裏傳來穩重磁的嗓音。
何故推門進去了。
寬敞豪華的總監辦公室裏,一個穿著白襯衫的頎長男子,正站在辦公桌前,左手背後,右手執筆,桌上鋪一白宣紙,那在寫字。
“顧總。”
“何工,你來了。”顧青裴抬起頭,衝何故一笑。他三十出頭,長了一張無可挑剔的英俊麵孔,臉頰窄、下尖,兩道濃眉斜飛上挑,一雙狹長的眼睛裏總有著讓人琢磨不的深沉,他帶著一副金邊眼鏡,頭發一不茍地被攏到腦後,白襯衫的領口如刀削一般淩厲,渾上下都著一雕細琢的英範兒。他抬了抬下:“坐”。
何故在沙發上坐下了。
顧青裴沾了沾墨,繼續在宣紙上寫著什麽,邊道:“我最近在練字,寫字的時候,心緒會特別平靜,有助於思考和解,有空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