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應激癥

段嘉衍懶得理他，正想說滾，一陣過電般的覺突然竄上四肢百骸。

那種從脊椎里蔓延開的刺激令他了大半，段嘉衍的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白皙的脖頸染上了一層桃花般的紅。

他上的信息素張牙舞爪蔓延開來，甜又肆意的味道，像是一叢突然盛開的植。

段嘉衍的信息素太烈了，路星辭被他這麼一撥，Alpha骨子裡惡劣的佔有不由得蠢蠢。他的目不小心掠過段嘉衍的後脖。

白皙潔的一片。

本能告訴他這是個從未被標記過的Omega，大腦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按鈕。

佔有對方的衝在里瘋狂囂。路星辭避開眼，遲疑道：「你是不是……？」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屬於Alpha的氣息就變得格外有存在。段嘉衍下了朝他上撲的慾。

「我去廁所。」

他丟下一句話就要往廁所走。

「等等。」見段嘉衍停下步子，路星辭頓了頓，嗓音比往日要沙啞幾分：「我陪你。」

段嘉衍知道自己現在是危險期，一個人走說不定會遇上意外，有個Alpha陪著要安全許多。他顧不上別的，匆忙點了點頭。

路星辭跟在他後面，兩個人保持著一米遠的安全距離。

可即便如此，一路上所有人的信息素都似乎沒有他後這個人的存在強烈。那種恐怖的、無法阻擋的吸引力讓段嘉衍整個人頭昏腦漲，走到廁所旁邊時步子有些，推門而更是差點跌倒。

他才分化，發期都還不固定，為了預防，付媛有事沒事就提醒他帶抑制劑。

段嘉衍在袋里到抑制劑時長舒了一口氣，難得有一次覺得聽媽媽的話還是有用的。

段嘉衍把那玩意兒拿出來後，正琢磨著這個小東西應該怎麼用，手一，還沒拆封的抑制劑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段嘉衍低低罵了一聲。

他彎下腰，將抑制劑撿起來。路星辭就站在他的隔間外，聽見這個靜隨口問了句。

段嘉衍含糊地說了聲沒事。

路星辭等著他用抑制劑，可等了半天，空氣中屬於Omega的信息素也沒消下去，反而還有越發濃烈的趨勢，他忍不住問：「你好了沒？」

「我不會用這個。」段嘉衍的聲音帶著疑和絕：「這個蓋子怎麼擰不開？」

那是因為你沒力氣了。

「抑制劑給我。」

「我怎麼給你？」

「……」路星辭本來被他的信息素得有些心浮氣躁，猝不及防聽見這麼傻的問題，整個人都沒脾氣了。他好笑道：「門拉開，手出來會不會？開一條給我。」

段嘉衍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弱智了，他拉開一條門，將抑制劑遞出去。

出來的那只手骨節漂亮，或許是因為發，連指尖都泛著。

路星辭不再多看，把抑制劑擰開後遞回去。

見抑制劑打開了，段嘉衍毫不猶豫，直接將針頭扎進了手臂里。抑制劑的效果非常顯著，他上不正常的熱度很快消褪。

段嘉衍緩過神，把空掉的抑制劑扔進垃圾桶。

他拉開門，和路星辭說了聲，徑直走去盥洗臺邊洗臉。等到冷水將他臉上那些慾都衝掉，段嘉衍才扭頭看對方。

他飛快而小聲地道了謝，路星辭看他耳的紅還沒消退，空間里甚至殘餘著段嘉衍的信息素。兩個人再單獨待在這裡不合適，他主道：「先出去？」

段嘉衍點點頭。

可剛一出門，段嘉衍就覺得不太對勁。

他現在對信息素的味道異常敏銳，空氣中浮著各種Alpha的信息素，這些信息素令他頭皮發麻，全的皮都約傳來疼痛。

越是靠近人員聚集的地方，段嘉衍就越難，路星辭一開始見他不願意走出廁所，還以為他是開玩笑，但後來，段嘉衍的皮甚至開始變紅了。

他的脖頸和臉頰都蔓延出一小片不正常的紅，和之前因為發期產生的緋紅不同，這樣子看起來就像過敏了。

「你得去看病。」路星辭也意識到段嘉衍的況不正常，他話音剛落，就見段嘉衍一瞬不瞬著他。

神有些迷離。

路星辭遲疑地出手，想一下段嘉衍手背上那片紅，看看他上有沒有浮腫。

他剛把手往前了點兒，段嘉衍一下反手抓住他。肢接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愣了愣。

段嘉衍從來不知道和人肢接會這麼舒服。

就像在極度乾的況下找到了水源，在條快掉時磕了一瓶紅藥。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手上那點過敏一樣的紅以眼可見的速度消褪了下去。

「我去看病。」段嘉衍說著，實在有點不想放開路星辭的手腕，他試探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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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兩個人不知，掛了皮科。

皮科的醫生一看，說段嘉衍這個況可能得去ABO專科。等掛了急診進去，醫生看了他一眼，就立即讓段嘉衍去做檢查。

段嘉衍做檢查的時候，路星辭在外面等。

他們問診的一路上堪稱腥風雨，好幾次段嘉衍都因為陌生人的經過非常暴躁，要不是路星辭在他旁邊把人按著，段嘉衍可能會一路找事。

到後來，路星辭有些忍無可忍，眼睛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問他：「你能老實點麼。」

段嘉衍很鬱悶：「我也想，可這些人在我旁邊走來走去，我一看見就想揍。」

路星辭看他這個樣子，都要被他氣笑了：「那我離你這麼近，你是不是也想揍我？」

他沒想到，段嘉衍眨了兩下眸子，破天荒地說了句：「我不想揍你。」

等待的過程中，路星辭有點無聊地坐著玩手機，他接到了姜瑤的電話。

「外婆說你都離開兩個小時了，怎麼還沒見你回家？」姜瑤的聲音很溫：「舒阿姨今天買了鮭魚，秋鮭魚，都把魚蒸上了，就等你回來。」

「遇見了一個同學。」路星辭懶散地長了，活了一下一直低著的脖頸：「他出了點事，我陪他看病。」

「嚴重嗎？你們在哪家醫院？要是在南山的話，需要不要……」

「不用，」路星辭說：「他快結束了。」

「那就好，」姜瑤道：「那我也不催你了，你們慢慢來。」

路星辭恩了聲。剛掛掉電話，有個護士停在他面前。

「你好，請問你路星辭嗎？」

路星辭抬頭。

看清楚他的臉，護士聲音放了點兒：「你朋友讓你去一下診斷室。」

診斷室，段嘉衍和一名男醫生都在等他。

看見他進來，男醫生問段嘉衍：「你之前說的同學就是他？」

段嘉衍點點頭。

他臉不怎麼好看，整個人沒骨頭一樣懶洋洋癱在椅子上，上那些紅痕倒是消褪了。

看見路星辭，醫生示意他坐下。

他對路星辭道：「你同學得了Alpha應激癥。他分化得太晚，被抑壞了，只要於發期，他接到Alpha的信息素就會渾疼痛，要是有肢，還可能導致大範圍過敏。」

路星辭愣了愣。

Omega的發期通常一個月一到兩次，時長多為三四天到一星期，像段嘉衍這種剛分化的，時期還不穩定，意味著隨時可能出狀況。

路星辭問：「有什麼治療辦法嗎？」

「目前還沒有應對這種病癥的方法，我們通常是建議Omega在發期將自己完全隔離起來，直到三到五年後，隨著Omega的長，這種癥狀會自己慢慢消褪。」

「他還要上學，隔離起來不現實。」

段嘉衍輕輕嗯了聲。

路星辭看了他一眼，後者道：「我有點兒，你終於說人話了。」

路星辭沒理他：「沒別的辦法了？」

「有一個，也是你過來的原因。」醫生用頗興味的目看著路星辭，那樣子就像在看難得的研究素材：「我們可能需要給你驗一下。」

「據你同學的描述，他可能只對你的信息素不過敏。這種幾率非常小，但在國外有過先例，如果你們的信息素匹配度能夠達到95%以上，那你就能幫他治療應激癥。」

如果有他的信息素就能幫忙治療應激癥，段嘉衍的臉應該不會那麼臭。

路星辭有了不妙的預：「我怎麼幫他？」

「接吻、長時間的擁抱、臨時標記……」醫生見每說一個字，面前男生眼裡的緒就淡上一分，乾脆直接道：「或者終標記。」

饒是聽過這些話，段嘉衍此時再聽一遍，也覺得耳子有些燒。

這他媽的……

都是些什麼破事。

他抬頭，正好和路星辭四目相對。

段嘉衍正尋思著自己該說點兒什麼化解這個尷尬的局面，就看見路星辭這玩意兒瞇了瞇那雙漆黑漂亮的眼。

他聽見路星辭說：「我突然覺得隔離也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媽媽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想想該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