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此前未曾有過許多戰斗經驗,但卻知曉很多能讓一個人失去戰斗力的辦法。
在廖真落敗,被木牌上亮起的芒送走以后,這片挨著草地與隆起巖石組風口的小樹林里又先后來了幾個人。
有使靈植的靈植夫,有借機關法之利的同門,有劍法妙、劍氣凜然的狩妖隊英,但他們給陸淵的威脅都不如廖原。
遠遠不如。
廖原的打法剛猛,認定目標便一往無前,近以后更是普通修真者的噩夢。
陸淵甚至沒來得及用林中仍然留存的與手段,只差一點便只能靠抗。
好在廖原近前被淘汰了。
后來的幾人,其實并不弱,他們的手利落,炁也飽滿充盈,與自的輔助戰力也配合的很好,在外門中也算翹楚,不然也無法留在小巖谷直到現在。
可惜陸淵從沒想過單挑鋼,而他們沒廖原那麼強,靈植法劍氣等都無法突進陸淵前。
所以陸淵甚至沒用多林子里的布置,總共只用了七十張符箓,便將這些后來人盡數淘汰。
金芒符的有效距離遠,激發迅速,起效快,如果敵人遠距百步,十張金芒符足以封住他的閃避空間,輔以其它類型的符箓,更為有效。
只要不是廖原那樣的高手,就躲不開,只能抗。
十張不能將對手淘汰,就再來十張。
而陸淵手中符箓何止數百。
木牌上的數字減至三十,再生變化。
木牌上不再顯示跳的數字,而是呈現出圓潤的小白點。
這些小小的白點,許多兀自在游移,也有數顆停滯原地,靜止不。
“白點為未被淘汰弟子位置。”
木牌上傳來這樣一句話,并不機械,有種漫不經心的味道,聽著耳。
這果然是四爺的手筆。
但旋即,陸淵的面就變得不怎麼好看。
因為有二十五粒白點,都聚在一,而后分出十粒,朝落單的四粒白點方向靠攏。
而剩下的十五粒白點,則并非分散,而是朝著最后一粒靜止不的白點移。
仍在場上的弟子,靜止不的便只有陸淵。
他想起廖原的話,明白了緣由,只是不明白,場上落單的人仍有五個,為何黃松一伙能夠確定哪粒白點是自己?
......
符閣后殿里,一道聲音響起。
“他該直接死那只小蟲子的。”
鏡子里呈現的畫面之外,頭師兄點評了一句。
言語中提及的小蟲子便是陸淵在小巖谷中遇見的第一個人持有的靈寵,那只有著黑細鱗甲,既像蒼蠅又像蚊子的昆蟲。
陸淵在淘汰那個沉默同門以后,只將蚊蠅彈出,并沒有兩指一,直接碾死。
現在想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被淘汰的那個人,應當也是黃松籠絡的外門弟子,借著那只僥幸未死的蚊蠅,將陸淵的地點給了黃松。
“經歷的,有可原。他腦筋轉的很快,林中的布置也讓人覺得新穎,只是姓黃的小家伙與他有隙,居然帶了這許多人尋他。”
顧老頭話說的平淡,對黃松聚集了數十人的行為并無評判。
趙四卻坐不住了,瞪大眼睛問自個師傅:“從沒見過這樣無恥的,這不算違規?”
“不算。”
“憑啥呀!這就是作弊!”
顧老頭掏掏耳朵:“別吼那麼大聲,震得我耳朵。”
“老頭你就不管管?這有人拉幫結伙的在欺負你未來徒弟呢!”趙四眼睛瞪得像銅鈴,拉著顧老頭的寬大袍袖不放。
“宗門機構各有所司,不得僭越,我一符閣的,怎麼管這檔子事?
要是你推薦的那小陸,再上刁難的事兒,我倒是能向掌教稟明,對犯宗門律法的施以嚴懲。
但這回大比,比的就是輸贏,有天賦的靠天賦,有靈石的靠靈石,人家能籠絡這麼多人,甭管怎麼來的,那就是本事!
再說了,看了這麼久,你心里也清楚,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趙四安生下來:“也是,我那小老弟好,不一定輸。”
過了一會,顧老頭瞄一眼自己的徒弟,眼中神變得促狹:“聽說那個姓黃的,招搖的那小家伙,能帶這麼多人借的是小柳的勢,你就不去問問?”
趙頭面如常,安靜如,眼睛專注的盯著鏡中影像,像是沒有聽到自家師傅的話。
......
與此同時,藏經閣中,也有一片水幕懸浮,呈現出小巖谷各地的場景。
“師姐!這個黃松真的是太過分了!他明明服了師姐的丹藥,取了師姐的法,卻還私下里假借師姐的聲名招了這麼多人幫忙!更堂而皇之的在大比中昭示,壞師姐的名聲...”
生氣著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八年華的小姑娘,滿頭青在左側扎斜馬尾,發帶上系著幾顆銀白的小鈴鐺,脆生生的聲音里帶著氣憤和惱怒。
藏經閣的不多,年紀這麼小的只有一個,是最小的核心弟子流鶯,平時和柳余恨最是親昵。
即便還小,卻也是明些事理的,知曉黃松所做何為,所以氣憤。
覺得黃松做的過分,事實上也確實過分。
知道柳師姐幫忙并不是喜歡黃長老送來的靈石書卷,而是人所托,那人是銅臭閣真傳崔華,師姐欠過他一個人,故而答應下來。
答應的也并非黃松宣揚的定第一,而是盡力把這個惹人厭的家伙往更高的名次送一送。
黃松不知道這些,他并不清楚柳余恨這樣的真傳意味著什麼,只以為是自家叔叔黃長老的面子,所以覺得自己有資格額外要求些什麼。
甚至有些更加大膽、更加旖旎的想法。
于是他在柳余恨所作的努力之外,還假借著的聲名招了許多人助拳。
狐假虎威,卻一呼百應。
這才有了木牌上二十五粒白點聚在一的景況。
“他為什麼這麼做!”
流鶯撅著小,急的小臉通紅。
這樣的行為已經可以算是踩在宗門規章的紅線上,如果宗門決意要查,那麼師姐一定會牽連。
“因為膽怯,即便經由訓練,又有我的法,他仍然對自己能否達目標到懷疑,可又貪大比第一的好。”
一素白的柳余恨面上并未見惱,只拍拍流鶯的小腦袋,蹲下來,使視線與流鶯的眼睛齊平,
“小流鶯,幫個忙,給符閣的趙師兄帶個口信。”
“師姐為什麼不自己去?”流鶯眨眨眼睛。
“因為我有些東西需要還給黃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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