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硯禮坐在寬敞的沙發上辦公。
一定制的黑西裝,白襯衫,領子扣得嚴合,結線條鋒利,領帶筆直,長隨意疊,他正垂眸看手中的文件,縱使忽略鶴硯禮俊瑰麗的面龐,單是他上冰冷的英強者風范,以及與生俱來的矜貴,也足夠讓人仰心,淪為俘虜。
此時,桑酒腳步停頓,向鶴硯禮的水眸灼亮。
對鶴硯禮的饞,桑酒無須演,只要裝斷片飾演好無事發生的傻白甜前妻,打完招呼,走人就好。
“禮禮老……”習慣喊禮禮老公的桑酒出師不利,立即心懂事的改口,“前夫。”
“……”鶴硯禮眉心微蹙,抬眸向站在樓梯口的桑酒,對氣死人的本領,波瀾不驚,毫無緒。
蔣乘道行淺,差點沒繃住笑。
老前夫……無腦就是勇猛啊!
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詆毀稱呼,小蘿莉是故意報復鶴爺跟離婚吧?
鶴硯禮合上文件,嗓音低磁冷淡,“過來,我們談談。”
“啊?”桑酒水眸懵懂,白的手指在樓梯扶手上摳了摳,“談談?談什麼啊?我都乖乖簽字離婚了,難道……你后悔分給我財產了?要收回去?”
鶴硯禮:“……”
蔣乘:“……”
“這個不行哦,沒得談哦,那些錢,我還得留著過年。”
長達十幾秒的漫長沉默后,鶴硯禮直說,“談昨晚。”
桑酒猛然松了一口氣,佯裝虛驚一場,“不談錢就行,談錢傷!”開心起來,紅勾笑,甜的酒窩深深漾。
踩著瑪麗珍小皮鞋噠噠噠地跑向鶴硯禮,發飛揚,滿眼純粹的迷,“濾鏡沒碎耶,禮禮前夫還是超帥!蔣助理,查一下,我親前夫犯法麼 ?”
蔣乘:“……”
“……咳,這個……您得問鶴總同不同意……”勿cue,想活。
桑酒水眸黯然,克制矜持地停下奔向鶴硯禮的腳步,“哦,那算了,他膩了,不給親,我忍忍。”
鶴硯禮:“……”
茶幾上堆放的合同文件被蔣乘搬去書房。
據厚度來看,鶴硯禮一整天都在客廳辦公。
正趕上晚飯時間,鶴硯禮喊來封廉,飯菜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只等桑酒,封廉領著傭人迅速上菜。
滋潤嚨的冰糖雪梨燉燕窩,酸梅鴨,什錦炒蝦仁,茄鱈魚,清炒甘藍,蓮藕排骨湯……八九個菜,大多都是酸甜口,也幾乎全是桑酒吃的。
桑酒非常擅于表達,嘗了一口甜滋滋的燉燕窩,真摯的夸贊封廉,“好好吃!謝謝封叔~ 您費心了!”
昨晚喝了太多,睡一覺醒來嗓子很干,心還得是封叔。
封廉滿臉慈笑容,向深藏功與名的鶴硯禮,“是……”
“封叔,給我盛碗粥。”
鶴硯禮淡淡打斷。
封廉應好,轉去了廚房。
桑酒極跟鶴硯禮同桌吃飯,兩人各忙各的,一個月見不了幾次面,一般都是凌晨深夜接,跟似的,也很聊天,主打上床。
“婚戒呢?”
鶴硯禮問。
桑酒一口酸梅鴨差點咬到舌尖,救命,昨晚看男模表演上頭時,就摘下,賞給了一個比較符合審的男模。
當時,桑酒想著,就一戒指,都離婚了,晦氣的,當賞金吧。
桑酒心虛地垂眸,避開鶴硯禮冷邃質問的視線,冷靜分析。
這件以晦氣之幫助別人的扶貧事跡,被鶴硯禮秋后算賬盤出來了?大概率是!畢竟鶴硯禮之前從未關心過的婚戒……
“蔣助理,查一下,婚戒屬于聘禮麼?離婚了要返還麼?”桑酒機智地打太極,將婚戒引到另一個話題深度上,并從側面回答了鶴硯禮。
婚前聘禮,個人財產,婚戒在哪,與你無關。
蔣乘大冤種:“……”
鶴硯禮扯了下角,平靜溫和,也不執著于答案,隨桑酒避重就輕,轉移話題。好似他只是隨口一問,婚戒不重要,答案也不重要。
他垂下眼眸,白皙的長指松攥著瓷勺,緩慢攪著碗里的白粥,幽邃的眼底頃刻間蓄滿冷冽。從昨夜就一直泛疼的胃部,疼痛加劇。
“還有一件事,老爺子知道了我們離婚的事,昨晚定下的發布會被他取消了,你明天跟我回趟鶴家,他要見你。”
嘖,難怪昨晚沒吃到熱氣騰騰的自產瓜。
桑酒水眸疑,“爺爺不同意?”
“嗯。”
桑酒看出鶴硯禮食不佳,似乎因為離不了婚煩惱難,善解人意又十分懂事地拍了拍肚子,笑容狡黠可,“放心,我有方法對付他,保準他同意。”
“明天見了爺爺,我就說我查出不孕不育!”
鶴硯禮:“……”
桑酒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頭細數分析著不孕不育的合理可信度,“一,咱倆結婚兩年,我沒懷孕,你日夜辛勤播種,我顆粒無收為零,鶴家長孫,豈能無后,二……不需要二!一就足夠了!”
鶴硯禮:“……”
桑酒無腦小蘿莉拜金小財迷的人設永不倒,水眸彎彎,明亮澄澈,小算盤珠子打得噼里啪啦響,“沒準,爺爺還能再砸我幾千萬,讓我趕麻溜滾呢,嘻嘻。”
鶴硯禮:“……”
~
由于明天要去鶴家老宅,天又黑了,為避免來回折騰的麻煩,節省時間,節碳出行,桑酒“勉強”留下過夜。
吃完飯,桑酒遵守前妻守則,分房睡。
并善意提醒鶴硯禮,鎖好門窗,防。
畢竟是真真正正的饞巨饞鶴硯禮的臉鶴硯禮的子。
桑酒睡了一天。
晚上完全不困。
左柚在忙,桑酒默契的不去打擾。
桑酒拿著平板、手機、還有封廉送上來的水果拼盤,熱牛,去臺吹風氣,順便理一些工作邀約的郵件。
桑酒在cos圈的地位屬于頂流王者。
微博社賬號“桑蘿莉”高達兩百多萬,有許多出圈封神的cos,老婆小迷妹一大堆。被cos圈稱之為桑神。
桑酒沒簽經紀公司,cos純屬是興趣之一,沒想賺錢。
在拒絕了十幾場國外商務漫展的邀約后,桑酒又連砍了幾家傳公司拋來的橄欖枝,熱自由,行蹤不定,錢花不完,簽個線。
但——
在眾多商務合作的私信里,有家傳公司穎而出。
公司名稱——上天仙。
公司頭像——純黑背景下一對黑藍羽翼的蝴蝶。
桑酒慵懶的眸聚起灼灼亮,視線盯著圖片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紅不自覺地勾起,思緒飄到鶴硯禮上。
準確點來說,是飄到鶴硯禮的腹。
鶴硯禮極度自律,在高強度繁重的工作下依然常年健,材比那些男模們還要人。婚后一年,跟鶴硯禮發生關系,鶴硯禮左側腰腹間紋了一對黑藍羽翼的蝴蝶,漂亮又燒,斑駁殘破的羽翼下是難以遮蓋的疤痕……
槍傷……
桑酒思緒回籠,了下水潤的瓣,忽生燥熱,口,滿腦子全是鶴硯禮的蝴蝶挲的畫面。
上天仙……
黑藍羽翼的蝴蝶……
有意思。
桑酒喝了半杯已經涼掉的牛,讓上頭的自己冷靜一下,不然,真會去隔壁敲鶴硯禮的門。
上天仙傳公司是一個星期前給桑酒拋的橄欖枝。
上天仙:【桑神!桑老師!我是公司CEO,我個人非常喜歡您的神明cos,很欣賞您對角的神韻還原,您能考慮一下跟我們合作嗎?條件隨便開,只要您來,一切您說的算,期待您的回復~~】
桑酒微涼的指尖敲打著手機屏幕,回,【合作,能上天仙嗎?剛好急缺床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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