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你談過？”……

王樂最後還是把快遞給拿上了。

三車上, 應行還在執著地問：“所以你買了一圈人就沒買我的？”

王樂把白眼翻出天際：“我一個姑娘家為什麽要給你一個男的買秋？”

“你不給你的小男朋友買？”

“他自己沒長手嗎？”

“朋友買的意義重大。”

“哦~看來帥哥您經驗富啊！”

“……”

兩人最近犯沖，湊一起就跟炸鞭炮似的噼裏啪啦一頓吵，一路吵到應行家的小巷外, 聞見飄出十裏地的飯香，王樂終于閉了。

都還沒到地方, 就一個勁地吸鼻子, 像只小狗似的，呼哧呼哧, 就差吐舌頭了。

等到嗅完空氣, 擡頭問應行：“你和阿姨說好了嗎？阿姨知道我過去嗎？阿姨讓我去嗎？”

應行低頭, 懶散道：“我說不是你就不去嗎？”

王樂平靜地與他對視, 片刻後惡狠狠地威脅：“你說不是我就把車開裏。”

“行, ”應行樂了, 隨手往路邊一指, “你開，就前面這條——”

“哐——！”

車頭側歪猛地紮進水, 由于慣, 王樂像前一個猛沖，被應行抓著手臂扯回了座位上。

歪斜的三車上, 兩人一坐一站，對視著同時沉默了。

“你是故意的。”應行十分冷靜地說。

王樂有些懵, 但：“我只是……比較聽話。”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王樂在長時間的對視中逐漸心虛：“我說這是意外你信——哎喲！”

應行曲起中指, 在王樂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

王樂雙手雙腳全都往上一彈：“好疼！”

應行跳下車：“疼就對了。”

其實王樂并沒真想無理取鬧搞這麽一出，原本不過是想轉轉方向嚇一嚇應行。

可惜這車頭有些重，轉頭容易回來難，一個沒控制住就直接了軌。

“對不起, 我的錯，”王樂積極認錯，態度良好，“誰讓你非跟我唱反調？你就不能說‘是’？你要說的話能有這麽一出嗎？”

紅著臉從車上跳下來，探著去研究前還有沒有救。

“我的錯了？”應行擡頭看。

王樂蹲下，嘟囔著：“就是你的錯。”

兩人費了老鼻子勁把車費擡出來。

嚴格來說是應行一人擡的。

王樂本來還想幫幫忙，但應行嫌礙事，讓一邊玩去。

王樂只好給予神上的支持，在旁邊加油打氣：“加油加油！哇哦！你的力氣好大哦！”

多誇驢幾句，驢拉磨都勤快點。

王樂是懂這一點的。

應行用左肩抵著車把，生生把泥足深陷的三車給頂了回去。

耳邊還回著王樂十分浮誇的稱贊，他好幾次差點沒給笑洩了力，搬完車後只覺得自己唯一的一條好胳膊已經麻木了。

“這就是月薪一萬的代價嗎？”他了口氣。

王樂誇他：“所以我說你值這個價嘛！”

應行沒好氣地坐上駕駛座：“以後開車。”

王樂沒跟他，這兒離應行家不遠，跟在車後面走過去。

轉了個彎，見了應穗，拿著半截玉米在啃，看見王樂高興地喊了聲“姐姐”。

應行騎著三車在旁邊悠悠駛過：“哥哥不喊了？”

應穗還跟應行賭氣，但還是很小聲地補了一句：“哥哥。”

看見應穗腦袋上紮著的櫻桃頭繩，王樂捧著小姑娘的臉蛋：“好妹妹，以後都先我。”

應行：“……”

爭這些有的沒的。

“阿姨……”王樂探進去半個腦袋，在進門前先喊了一聲，就連音量都比平時的弱，“我進來啦！”

梁長忙著盛菜，擡眼“哎”了一聲：“來啦？進來吧！菜都放涼了！”

應行昨晚代過以後，梁長今天早早就上街買了菜，也早早就做好了午飯，甚至在王樂回來前飯菜都在桌上放涼了，又拿回去熱了一下。

應行拿了四個碗，挨個盛上米飯。

梁長把菜端到餐桌放下，去客廳喊倆姑娘吃飯。

王樂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件在應穗前比劃。

聽見飯好了，應了一聲，放下站起來。

“這是……？”梁長看著沙發上攤著的問。

“我給穗穗的，”王樂笑笑，“還有幾套秋，給您和穗穗，不是很貴，我經常給家裏的叔叔阿姨們買東西，他們都會收下的。”

有點張，怕被誤解，所以話接得很急。

梁長果然不打算收下：“可那是你的親戚呀。”

“不是，”王樂頓了頓，“是在我家工作的叔叔阿姨。”

梁長還是沒聽懂。

“就是……司機叔叔、家政阿姨之類的。”

梁長：“……”

有些愣，沉默了許久，目僵地看向自家兒子。

應行端上米飯，垂眸把筷子放在上面，果真如計劃般幫王樂說話：“拿著吧，有錢。”

梁長只覺得尷尬，就連說出口的拒絕在這一刻都顯得格外無力：“不是錢不錢的事。”

王樂低著頭，已經不太敢繼續勸梁長收下了。

不知道是把服收回去，還是繼續僵在這，就只能委委屈屈地攥著的袖口，指節攪在一起，擡眼去瞄應行。

“媽，收著吧，”應行酸溜溜地說，“我想要都沒有。”

“不太好，”梁長看出自己兒子是個沒有立場的牆頭草，就沒再搭理，轉而對王樂說，“你的心意阿姨心領了，可是真的不太好。”

有錢歸有錢，小孩子之間送一送禮沒什麽。

之前王樂給應穗的那些小東西，梁長也都收著了。

可這次不行，一個年人不能接王樂的東西。

萬一對方家長找上來了，多難看。

“我爸在北京呢，他找不上來。”王樂撇了撇，走到餐桌前坐下，“只要我單筆消費不超過一百萬他都不會管我。”

梁長又愣了一下。

應穗對這麽大的數額沒什麽特別清楚的概念：“什麽時候會超過呢？”

“買首飾吧，”王樂聳了下肩，“不過最近我都不怎麽買了，我花錢很省的。”

比起蔣煜顧長松那種輒上千萬的消費水平來說，已經算是比較樸素的了。

梁長已經呆住了，應行嘆了口氣：“都說了，有錢。”

王樂難得和應行一個戰線，連忙道：“對，我有錢。”

梁長徹底沒聲了。

午飯四菜一湯，有葷有素。

有王樂的加，一頓飯解決得飛快。

王樂一通海吃胡喝，最後用排骨湯墊底溜了溜。

上次吃這麽飽好像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吃完捂著肚子躺在沙發上迎接碳困的覺簡直妙。

應穗給王樂拿了個毯子過去。

是梁長織的，上面的兔子花樣很是好看。

王樂新奇地看來看去，聽應穗說這條毯子的來歷。

另一邊，梁長和應行母子倆在水池邊說悄悄話。

“再有錢也不是你的，是關心我們，不是冤大頭。”梁長輕聲說著。

“不在意這些，”應行垂著眸，用抹布幹淨碗裏的水，“家養的狗一個月都能吃掉幾萬塊。”

梁長：“……”

短暫地沉默後，又問：“那怎麽到這兒來了？”

應行卡了殼，他也不知道。

回想起最初見到王樂的那幾次，小姑娘都哭得傷心的。

“和家裏人鬧別扭了吧。”應行說。

梁長言又止，糾結了半天，最後低了聲音，小聲問：“的媽媽去世了，你知道嗎？”

應行愣了一愣，隨後垂眸沉默片刻，搖搖頭。

梁長猜測道：“是不是被家裏欺負了？”

母親離世後父親再娶，把親生兒掃地出門，所以王樂才會大晚上的跑外面哭，說自己沒媽媽了，說被爸爸趕出來了。

梁長也有個兒，同為母親的自然代，設地的替王樂一想，心都要疼碎了。

“唉，”用手背蹭了下眼角，“你爸走之後我才知道單親家庭的孩子有多不容易，這些年肯定沒委屈。”

“媽——”應行擰著眉，覺得這一定是哪裏不對，“你別想，就不是委屈的人。”

“你懂什麽？越兇的小孩越沒安全。你看穗穗，就傻乎乎的。”

“我還兇呢，”應行完碗碟，甩了甩手上的水，“不是你說的那樣。”

“為什麽？”梁長疑道，“跟你說過？”

應行搖搖頭。

雖然認識王樂都沒一個禮拜，他倆的對話也沒有毫心，但應行莫名其妙就敢這麽篤定。

他轉過臉，視線越過餐桌，能看見客廳裏的王樂上蓋著毯子，正給應穗編頭發。

倆姑娘說說笑笑，看著很開心。

“委屈長不那樣。”應行扔下這麽一句話。

明張揚的大小姐，坦大方，敢敢恨，不吝嗇表達，不自卑怯懦。

那是質和神都富足的孩子才會有的模樣，是遙不可及的、好又燦爛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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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和應行的易初步達，每天有這麽個保鏢小弟護著，邊的爛桃花以眼可見的速度減，放學也沒有校外學生圍追堵截。

而應行終于不用過晝夜顛倒天補覺的日子，也開始作息規律飲食健康，時不時拿起課本認真學習，最起碼老宋再他單詞聽寫時他的正確率從50%提升到70%。

但很快就有了另一個比較讓人煩心的事：所有人都覺得他倆在談。

育課的空閑時間，王樂和李榮心抱怨。

李榮心驚訝地瞪大眼睛：“啊？原來沒有嗎？”

王樂：“……”

“我才轉來半個月，你們這談就如此速嗎？”

李榮心擺擺手：“都半個月啦，可以談的~”

這邊的觀讓瞠目結舌。

“就談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應行談過嗎？”

“談過啊，”李榮心理所當然地說，“他初中就談了。”

王樂石化兩秒，磕磕地問：“你不是說……他……對那個告白的說……喜歡呃……大的……”

李榮心比了個大拇指：“他前友大啊！”

王樂徹底說不出話了。

死氣沉沉地看著球場上打球的一群男生，突然又開始厭男了。

“吃醋了？”李榮心笑嘻嘻地。

王樂角一：“別惡心我。”

可惜，這種惡心伴隨著王樂，直到當天晚自習下課後依舊沒有消散。

表現在對應行的敵意加深，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我又怎麽惹到你了？”應行問。

王樂有話直說：“你談過？”

應行若有所思，沖王樂擡擡下：“興趣？”

這是沒否認？

王樂突然就不舒服了。

想起應行的前友還是個大的，不把眉頭擰疙瘩，嫌棄地瞥開目：“猥瑣男。”

應行：“……”

莫名其妙就被罵了一頓。

“你呢？”他也問回去，“你那小男朋友怎麽舍得讓你一個人到這兒來？”

王樂心不佳，下午殘留下來的厭男緒保存到了晚上，逐漸嚴重到甚至不能容忍邊有一個虛假的“男朋友”的存在。

“分了。”破罐子破摔。

“分了？”應行詫異地重複。

“是啊！分了！”王樂握拳頭，憤憤道，“他竟然舍得讓我一個人到這兒來。王建國，i hat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