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從服務生手中拿過酒水單,分別用不同語言和幾個老外介紹了上面的特酒水,老外選了幾種酒水后,滿意的在卡座上落了座。
為了避免后面再出現混的局面,江歲還特意在老外的卡座旁多留了一會兒。
還好沒過多久,他們的翻譯就趕過來了,不過這翻譯,是江歲認識的。
周橙也趕來的時候,江歲已經安好了幾位老外,老外們你一句他一句的用不同語言聊著天,江歲就臨時充當了他們的翻譯。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江歲和周橙也兩人都是一愣。
“那這里給你,我先走了!”
江歲率先反應過來。
也沒時間互相解釋,周橙也“嗯”了一聲,接完。
江歲后就準備下樓去找斯年。
不料卻在二樓樓梯口,被酒吧老板攔住了。
江歲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小外語說的不錯,這麼多年比你說的溜的,我只見過一個。”
“誰?”
聽他這麼說,江歲也就順著他隨口一問。
“你哥!”
“是他?”
一聽說這人是斯年,江歲就突然來了興趣。
雖然知道斯年從小就學習各種語言,但后來他到底學到了什麼程度,是不是早就放棄了,一直都不清楚,也沒敢問。
“聞酒當年第一次來我這的時候,和今天遇到的況一樣,服務生應付不來,他而出救了場。”
酒吧老板像是陷了回憶。
他說,幾年前,他剛開了這個酒吧,斯年被幾個同伴拉過來玩。
也趕上了這種況,是斯年幫了他。
那個時候的斯年才氣過人,眼里閃著自信的,他很欣賞他。
后來他們攀談起來,聊的很投機,都把對方引為知己。
再后來想著他幫了他一個忙,為了表示謝,就告訴他以后有什麼事可以來找他。
哪知幾天后,斯年真的來了。
不是求他做什麼難辦的事,只是想要他給他一份兼職工作。
他也很爽朗的說,店里的崗位任由他選。
最后斯年選了做調酒師。
起初他也很疑慮,怕他沒經驗做不好。
可那天客人對他制作的酒水的喜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從那以后斯年就在他店里留了下來。
酒吧老板說:“他做什麼似乎都很有天賦!”
江歲點點頭。
是吧,也這麼覺得!
可江歲突然又從老板的話里琢磨出了一些其他東西。
“那是什麼時候?”
老板思索了一下回:“大概六年前的這個時候吧。”
六年前,按照之前耗子哥的只言片語,江歲推斷那個時候斯年剛讀大一。
也正是從那時起,斯年和斷了聯系。
那他那個時候出來兼職,是出來驗生活,還是,在那個時候斯家就不管他了?
江歲猜想,后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那他之后一直在這里兼職嗎?”
老板點了點頭。
“從來沒離開過?”
江歲有些疑慮。
老板想了想:“啊,有!中間有兩年不在,后來他回來我也沒細問。”
“哪兩年?”
“怎麼?小拿我當犯人審了?”
老板突然轉換了話題,調侃起了江歲。
江歲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只是有些好奇,隨便問問。”
本以為老板不會回答了,沒想到老板調侃完,還是告訴了。
“他是一年前回來的,回來時人和之前有很大的變化,眼里的那種彩也沒了。而且一回來就問我借錢,還不是個小數目。”
“借錢?”
怪不得斯年沒日沒夜的工作,總是在忙。
江歲的腦子飛快地轉起來,一年前,再向前推算兩年,也正好是斯年退學的時候。
那時在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退學又從酒吧消失兩年,然后一回來就借錢這麼嚴重。
難道和斯家有關?
原因江歲猜不出來,連耗子哥對此都諱莫如深,也不許在斯年面前提。
“晉哥!”
斯年剛忙完,卻發現江歲已經不在吧臺前了。
之前他看到在和酒吧老板聊天,所以他就上樓來看看,現在是不是和老板在一起。
斯年正從樓梯上上來,就看見江歲和老板都站在樓梯口。
老板正手子口袋里,悠閑的靠著樓梯扶手站著。
而江歲就在他對面,眉頭微擰,神有些凝重。
“看,你哥追來了!還真是!你離開他視線多一會兒都不行!”
酒吧老板崔晉在聽見斯年喚他“晉哥”的時候,就忍不住又開始調侃江歲了。
江歲在聽見老板把“你哥”這兩個字音咬的極重的時候,有些懂了老板之前的那句“沒有緣關系,也算不得兄妹”這句話了,于是紅著臉下意識地看了眼斯年。
“晉哥你就別再開我們玩笑了!小丫頭臉皮薄,不逗的。”
斯年及時站在江歲旁,替解圍。
崔晉笑笑:“好!是不是玩笑,我們以后再看。”
為了避免江歲尷尬,斯年馬上轉換了話題。
“晉哥,車一會兒我可能還要用一下。”
崔晉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隨便用,鑰匙在吧臺,順便今晚給你放假,車明天上班再開回來。”
斯年和崔晉道謝后,就讓江歲在原地等他,說他去換個服,去去就回。
看著斯年離開的背影后,崔晉對江歲說:“這是他第二次借我的車,為了送你!我猜,第一次應該也是為了你吧?”
說完,崔晉也準備離開。
“老板……”
江歲卻突然住了他。
崔晉頓住,回頭看。
“謝謝你!”
“嘿,這有什麼可謝的?都是小事!況且聞酒已經謝過了。”
“我說的不是車的事,是謝謝老板今天跟我說這些。”
崔晉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不過他也不會細琢磨這些。
只是覺得聞酒對小姑娘上心,兩人看起來也很般配,想幫他們一把。
臨走前,他對江歲說:“以后和聞酒一樣,我晉哥吧。”
晉哥走后,斯年沒一會兒就換了平常的服出來找江歲。
兩人一起下到樓下,舞臺中央的駐唱歌手正在唱劉德華的《今天》。
江歲停下來,遠遠的著舞臺,忽然想起什麼對斯年說:“劉德華的歌,你唱一定比他唱的好聽。”
江歲小時候和剛度過變聲期的斯年通電話,一下就被他的聲音迷住了。
當時就覺得,如果他現在去唱劉德華的歌,一定會特別特別好聽。
心里是這麼想的,當時也就這麼在電話里這麼和斯年說了。
可斯年卻嘲笑,那麼一丁點兒的小屁孩還知道劉德華了。
“喜歡劉德華?”
斯年低沉有磁的聲音適時在江歲耳邊響起。
江歲將視線落到斯年臉上,淡笑著點頭。
“喜歡呀,喜歡他上的那韌勁兒和永不服輸的神。他是小人出,名的路上遇到了不挫折和困難,但他始終不怕苦也不怕輸,對于不懂的東西,也愿意不恥下問,所以他的功不是偶然的,是必然。”
江歲的一番追星話語,卻功讓斯年陷了沉思。
面對挫折和困難,需要的是不怕苦不怕輸的韌勁兒,這連小丫頭都懂的道理,他怎麼都不懂呢?
如今他倒是連小丫頭都不如了。
斯年也笑了,他看著舞臺上的歌手,對江歲說:“追星還能追出一番道理的,恐怕只有你了吧!”
江歲卻突然將話題轉移到斯年上:“我覺得你和他很像,不是在外表上,還有在功路上的挫折和困難,我也希你像我的偶像一樣,眼里永遠充滿著希,勤勞勇敢,持之以恒。”
江歲的話,讓斯年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是知道了什麼了嗎?
他對著淺笑,笑意不達眼底。
“連你都開始對我說教了?”
江歲愣了一下,隨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沒有,只是談到這兒,隨便講的。”
后面誰都沒在說話,直到歌手將這首歌唱完。
“走吧,你室友還在吧臺前面等你!”
江歲和斯年二人走回吧臺,見只有肖文一個人坐在高腳椅上。
江歲輕拍的肩膀問:“你朋友呢?”
“走了!那個兔崽子不地道,把姐丟下把妹去了!”
江歲咋舌,想不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孩子,也會這樣。
聽肖文說話的樣子,江歲判定是有些喝醉了。
“好了,姐,咱們回去了!”
江歲把肖文從高腳椅上扶起來,讓靠在自己肩上。
可肖文太重了,的重量一上來,江歲就差點也倒下去。
還好斯年及時出手,扯住了肖文的另一只胳膊。
“哥,肖文的包,你拿一下。”
這會兒又哥了,不是“喂”了?
這丫頭!
斯年無奈的一手勾過高腳椅上的包,一手繼續扯著肖文的胳膊,和江歲一起把人抗到停車場。
還是那日初見時坐的那輛路虎車,斯年打開后座門,和江歲一同將肖文塞了進去。
江歲本想和肖文一起坐在后座的,也好照顧。
無奈,肖文剛進到車里,整個人就橫躺在座椅上了。
江歲看了眼斯年,斯年合上后座門對江歲說:“坐副駕!”
車子行駛在路上,車子里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還有不時從后座傳來的幾聲醉語。
“江歲,如果你哪天也喝了一灘爛泥,被我看到,我一定打斷你的!”
斯年突然放出的狠話,讓江歲整個人一怔。
隨后便笑了。
還真是最菜的人,放最狠的話。
小時候哪次闖禍,他不都是這樣狠狠地嚇唬,可哪次他真手了?
每次還不是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雷聲大雨點小的。
“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江歲的聲音劃過車幽暗的空間,也進斯年的心里。
他目視著前方,明知道現在很乖,還是忍不住再多叮囑一些。
“酒吧以后也去,尤其是不要一個人,不安全。”
說完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還是盡量不要去了吧!”
雖然江歲也沒對去酒吧有多大的熱,可斯年這樣限制管束,還是心里有些不爽。
于是那子倔強勁兒又上來了。
“那你還不是每天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