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依舊在大道上平穩地前行,道路兩邊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晚風徐徐,將安織夏的長發吹起。
忽然覺得自己剛剛提起離婚這個話題,似乎有點不太對,想了想,覺得過意不去,便回應道:“好,那我也會做好妻子的角。”
一句承諾。也像是對自己的一道告誡。
的話音落下,車廂里陷一片寂靜。
傅明嶼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沉默著,沒有再對的話作出回應。
他側著臉,看著窗外,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是心不好,抑或是對的態度不滿意。
見他不說話,也只好保持安靜。
汽車進隧道,燈忽明忽暗,眼前一片昏暗。
仿佛就連周圍的車輛都安靜了下來。傅明嶼倚著車廂,昏暗的燈映照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孔,神恢復了最初的冷漠。
這種尷尬安靜的氣氛一直持續到目的地。
車子緩緩停在一幢別墅前。
安織夏看了眼車窗外夜中輝煌璀璨的別墅。
華麗而奢貴。
是不人一輩子夢寐以求都無法及的地方。
但從小生活富裕,家境也算是優渥,不至于因為外而心起伏過大,因此很快便寵辱不驚地收起視線。
提起擺,準備下車。
可惜子擺太大,即便司機已經為打開車門了,也沒那麼容易從車上下來。
就在艱難地提著擺時,車門被了一下。
抬起眼。
傅明嶼已經站在了這一側。
車廂外,他慢慢俯下他那高大頎長的子,慢慢接近了安織夏。
被他這樣忽如其來的靠近,立刻變得張,整個人都靠在了椅背上。
訝異地問:“怎麼了?”
他淡淡地反問:“你能走?”
“我…”
安織夏看了自己一眼,上鋪開的擺,還有已經磨腳的高跟鞋,確實不是那麼方便。
但也不至于到走不路的地步。
正想拒絕。
然而下一秒,傅明嶼就已經一把抱起了。
腰間瞬間被搭上一雙手臂,安織夏的雙腳隨著他的作懸空。
突如其來的一個親的摟抱,擔心會落地摔倒,連忙摟著他的脖子。
好在他的力氣很大也很足,有力的手臂地摟著的纖腰,讓人極其有安全。
他抱著,一步一步從停車的地方走向別墅的大門。
安織夏被穩穩的抱在他的懷里,視線上方就是他冷洌的下顎線,以及那張英俊矜貴的廓。
他清雋肅正,彬彬有禮。
即便是抱著,他的作利落干凈,一切宛若纖塵不染的貴公子。
抿了抿,鬼使神差地對他道了一聲:“謝謝。”
聽見懷里人的聲音,他并沒有低頭,只是淡淡應了聲:“嗯。”
但摟著腰間的手卻又加重了幾分力度。
進別墅,他沒有在一樓停留,而是腳步直趨,一直往二樓的主臥走。
主臥的門開著,穿著婚紗的就被傅明嶼輕輕放在沙發的一角。
上還帶著白頭紗,穿著繁重奢華的婚紗,臉上的妝容還沒卸去,仍然是婚禮上那副人的模樣。
因為高跟鞋磨腳,甫一坐下,便率先將腳上的高跟鞋掉。
傅明嶼見狀,皺了皺眉,問道:“腳還疼?”
安織夏低頭挪了挪腳,輕聲說:“把鞋子掉,已經好多了,不怎麼疼。”
聞言,男人皺著的眉頭松了幾分。
他視線往腳后跟看過去,見那上面并沒有出現紅痕,才徹底收回視線。
傅明嶼就站在沙發前,修長的姿氣質華,看起來已然比婚禮上放松了不,他對說:“平時不出差的話,我一般習慣住在這里。”
“你如果覺得離學校遠的話,可以考慮搬到市中心那套公寓。”
這里,他指的是這棟別墅。
剛剛來的時候大概知道了,這棟別墅離市中心確實稍微有點遠,但是勝在環境安靜清幽,居住的舒適度比較高。
“沒關系,我住哪兒都一樣。”安織夏說。
微微昂起頭,眼神直視著他,繼續地說:“還是以你的習慣和喜好為主,我覺得會比較好。”
“行,那就住這里。”他說。頓了頓又問,“你的行李呢?”
“還在樓下,我明天再整理。”
“好,可以請劉姨幫忙。”他主提出,隨后便轉走進更室。
安織夏對他應了聲好,心里想著,他這個人看著冷,但在某些時候,卻又能給人帶來一些小小的溫暖。
臥室很安靜。
許是見面沒幾次,兩個人之間氛圍,依舊是那樣淡淡的。
過了一會兒,傅明嶼忽然從試間微微探了探。
他換了一居家服,整個人看起來閑適溫和,眉宇間似乎松緩了一些的,比起婚禮上,那種強大的氣場稍稍褪去些許。
他淡淡瞥了瞥一眼,輕描淡寫地問:“還不換服嗎?”
服,他指的是上的婚紗。
安織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上潔白華麗的裝束,抿了抿,才直坐姿,鎮定地說:“我等會兒再換。”
“嗯。”他還是那樣淡淡的,“需要我幫忙嗎?”
愣了一下,下一秒馬上拒絕:
“……不需要。”
換服這件事,暫且還不需要他這麼尊貴的人給幫忙。
而且,這才剛結婚,還不至于到幫忙換服這種親的程度。
安織夏平常是極其清冷淡然的一個人。
可對著他,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張。
剛剛說出最后一個字時,帶著一抖的尾音,到底還是暴了的怯場。
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心里更有點慌。
男人聽見的拒絕,微微一怔,隨即眉頭舒展開來,輕笑一聲,向走來。
他站在面前,彎腰,湊近。
他越湊越近。
兩個人的眼睛,鼻尖,都幾乎要到一起。
因著他突然的近,安織夏有一秒鐘是到不知所措的,潛意識里就往后靠。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一直往后靠,直到他的手撐在肩膀的旁邊,讓無路可退。
心間雜,安織夏眼神慌張地對上了他幽深而漆黑的眸子。
下一秒,聽見他問道:
“安織夏,你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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