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被突然避他如蛇蝎的態度氣到了，他抿，強撐著往桌子走去。

白芷跟上去，覺得他之所以對自己發脾氣主要還是因為把他打暈了，為了讓兩人恢復之前和氣的氛圍，避免沒必要的麻煩，主解釋：“你是不是在怪我打了你？”

慕容煜頭也不回，好似沒聽見的話。白芷給他挪好椅子，請他坐下，自己也跟著坐在他邊，繼續說：

“我也是為你好。我若是提前告訴你，我要把你打暈，你是不是會張或者恐懼？在猝不及防的況下打你，你頂多就疼那麼一下下。”

慕容煜怒極反笑，眼底卻浮起郁，“所以孤是不是還要謝你？”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脖子，嘿嘿笑道：“這也不必。”

慕容煜見聽不出好歹，懶得再與糾纏此事，“這里是何？”他淡淡地問。

“這里是......”白芷張了張口剛要作答，又及時地住口，好險，差點犯了錯。和他相久了，加上這人一點都沒有我為人，人為刀俎的自覺，時不時地與說說笑笑，害放松警惕。

慕容煜看穿的心思，頓覺無趣，便不再開口。

* * *

自從衛無回來后，白芷就不用寸步不離地監視著慕容煜了，有時候還會被江懷謹派去北莊給蘇靈筠送東西。

白芷也不知道江懷謹和蘇靈筠什麼時候和好的，這兩人以前就是一對面和心不和的夫妻，還互相算計，但最近好像突然變得十分親，有時候不小心撞見二人，看到兩人勾勾搭搭的，尤其是家公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就差整個人沒黏在人家上了。

白芷不懂他們彎彎繞繞的，不過昨夜不小心聽到了個。

這是一個很大的。原來慕容煜和公子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至于公子的母親和慕容煜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皇上，他們二人的關系……嗯，好像有點，什麼君奪臣妻啥的。

皇上雖然著公子母親，但始終沒有給名分，導致郁郁而終。還有，這皇上也沒有承認公子的份，反而將他送給了江家父母，這才為了江懷謹。

白芷覺得這皇上真不干人事，把人害慘了。

而慕容煜知曉這事后，就想除掉公子，免得威脅他的儲君地位。

可公子卻不打算殺他，一是整個江家都會牽連其中，二是為了蘇靈筠。

聽完這個后，白芷心很沉重。不該聽這個的。

衛無過來時，白芷正坐在廊下臺階上唉聲嘆氣，看到他，冷哼一聲，別開臉不與他打招呼。

昨夜還知道了一件事，原來衛無是皇上那邊的人，他是被派來保護公子的，所以衛無一開始就不是和一伙的，虧還把他當了自己人。

衛無有些驚訝，想了想，坐到邊，“怎麼在這長吁短嘆的？這都不像你了。”

白芷又冷哼一聲，“你也不像你啊。”

衛無莫名其妙，不由了自己的臉，“我怎麼不像我了？”

白芷在他面前向來有話直說，但如今揣著一大，雖說這個他估計早就知曉了，但他也不是自己這邊的人了，所以決定守口如瓶。

“你自己心里清楚。”白芷幽幽瞟了他一眼，驀然站起揚長離去，留下一臉茫然的衛無。

衛無木然地看著白芷瀟灑的背影，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清楚什麼。

* * *

慕容煜并不想花費心思在白芷上，如果可以，他會視如無，只是這人從出現在他眼前開始就一臉愁容，時不時地唉聲嘆氣，與一貫作風不符，讓人不注意都難。

“白芷姑娘可是有什麼煩惱？”慕容煜實在不想搭理，奈何實在礙眼。此刻并不是吃飯洗漱之時，原本不該出現在他面前。

白芷抬起頭，看向慕容煜，他靠坐在窗前的竹榻上，表其實是冷的，只是外頭的夕照進來，映著他的臉仿佛沐浴在一層溫暖的之中。

白芷突然覺得他這張臉很順眼，比衛無的臉順眼多了。突然記起來，第一次見他時，旁邊的子夸他這張臉很好看，是怎麼形容他的呢？

白芷盯著他的臉想了半天才剛起來，驚喜地說：“嗯……玉樹臨風的年。”

記得那子說了很長的一大串詞，有的聽不懂，但大概意思就是這個。

慕容煜對上亮晶晶的雙眸，心口莫名地一。他不想自夸，只是這屋里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別的男子了，他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突然中了什麼邪。

白芷也沒想夸他，只是腦子七拐八拐地突然就想到了這件事，然后又想起另一件事來，“你不會死了。”很認真地說。

慕容煜角微，深深看了一眼，心里突然有些想知道的腦子和一般人是不是相差甚大，“白芷姑娘如何知曉？”他問，其實心早已經猜測到江懷謹不會殺他，他如今想知道江懷謹是打算放他還是一直囚他。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也別提心吊膽了。”白芷不高興地道，的本就是聽來的，吐太多對自己沒好。

慕容煜知曉口風，就沒再追問下去，轉頭看窗外的景象。

他整日困在屋里，百無聊賴，只能看看窗外的風景。但看久了，也覺得沒意思。他的在這里，心卻不在此，慕容煜正想著京城里的政務，耳邊又響起白芷招人煩的聲音：

“喂，你有妻子麼？”

白芷是因為想到了江懷謹和蘇靈筠，然后又想到他和江懷謹的關系，覺得兩人看起來年齡差不多，才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白芷的腦子是異于常人的，矜持害這種東西沒有，慕容煜雖沒有多想，但心里卻有些許不快，不想回答，于是裝作沒聽見。

白芷悻悻地起往外走了幾步，又不甘心地回頭看了慕容煜一眼，見他還是看著窗外，頭也不回，突然嘆了口氣，扭頭離去了。

一個能夠陪說話的人也沒有，白芷突然到自己頗有些可憐。

第11章 “你和我命大，都沒摔死……

馬車一路顛簸前行，坐在車廂里的慕容煜眼前一片漆黑，只朦朦朧朧看到對面坐著一人。是白芷。

今日用了早膳后，白芷就用布條將他的眼睛蒙上，推著他坐上了一輛馬車，他試探地問過話，然而卻像是被人毒啞了一樣，一句話也不說。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了太多折騰，慕容煜的有些吃不消，顛簸一陣后，便覺得頭暈惡心，不覺手抵額靠在車廂壁閉目養神。

他的雙手并未被束縛，隨時可以解開蒙在眼上的布條，但白芷就在旁邊看守著他，他知道后果。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微睜開眼睛，約看到他前面的人在索什麼，片刻之后，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是白芷在喝水。

慕容煜有些干，結不覺滾了下，接著就聽到白芷的聲音：“你不？”

未等他回應，有什麼東西突然向他的面前，似乎是水袋。

遞的大概是自己的水袋，他心中有些嫌棄，便搖了搖頭，“不。”

白芷不知道他不想喝喝過的水，只當他真不，就收回了水袋

，然后瞟了他一眼，他眉頭蹙，好像心有些不好，想了想，過手去扯開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條，又警告他：“別往外看，不然我就把你捆起來，捆得跟粽子一樣。”

慕容煜的眼睛適應了黑暗，被線一照，不由深瞇了下眼睛，緩了片刻才覺得舒服起來，他看向白芷，微頷了下首。

白芷看到他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眸，也覺得舒服了，方才對著他，一直覺得跟對著瞎子似的渾不舒坦。

“你怎麼不說話？”白芷沒話和他說，就希他主和說話。

白芷其實并不討厭慕容煜，作為江懷謹的下屬，大多時候都在暗，做一些的任務。沒有朝夕相的同伴，雖然和衛無關系不錯，但兩人不會時常待在一起說閑話，也不會一起吃飯，習慣獨來獨往。這段時間被迫和慕容煜朝夕相，一開始很抗拒也很嫌棄，但時間久了，便了習慣，心里甚至會產生一錯覺，好像與慕容煜的關系還算融洽，有時候想和他說說閑話，但他好像不怎麼愿意理會自己。

慕容煜心無語至極，也不知道是誰先跟個啞似的一句話也不說，現在好意思指責他，“白芷姑娘希孤說什麼？”他問，下了心頭的不耐煩。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啊。”白芷笑瞇瞇地看著他，忽然想起什麼，眉頭一皺，“你可以我白芷，沒必要加一個姑娘，我聽著有些奇怪。”

慕容煜不應答，兩人關系沒到好到可以直呼其名。馬車一直搖搖晃晃，他頭疼得很，子往后靠了靠，淡淡瞥了一眼，“你家公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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