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哲幽幽的瞪了一眼,無語的干咳了一聲,“看準了再出手。”得比他還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他給揍了。
剛才確實是他搶了球,沒想那小助理看著瘦不拉幾的,手勁兒還大,一拍子砸下來,疼得他差點沒跳起來。
這等有損形象的事,他堂堂科研中心的老板不要面子的嗎,疼死也只能咬牙強忍了。
乒乓球再一次回到了紀南園的手掌心,小小的球承載了來自老板的嚴肅的力。
這一次,紀南園不敢再玩什麼花式發球了,老老實實拿了球往桌上輕輕一砸,待球原地彈起的時候,抬了拍子直接往對面懟了過去。
作難看管難看,但是總算發球還算順利。
面對這種低水平發球,對面的兩位高手輕輕松松的又給打了回來,也沒用多大勁兒,甚至也沒用技巧,明著放水了。
有了上一的經驗教訓,紀南園可不敢再輕舉妄,一切以老板的指示為準,必須要讓老板在這一找回里子和面子。
球來了迅速讓開,不留功與名。
嘿,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可就在此時,的眼角余瞥見撲克臉居然也跟一樣,往另一邊退開了去。
桌面上的那顆寂寞的球“篤篤篤…”的從臺面慢慢滾落到了地上。
現場再度十分尷尬。
紀南園聽到撲克臉細不可見的嘆息了一聲,抬眼看過去時正撞上他投過來的死亡視線。
“這球該你打。”顧北哲一臉無語的吐槽。
“我這不是想讓老板你發揮嘛。”紀南園小聲嗶嗶,趕忙一溜小跑把球給撿了回來。
“你們倆可真逗,三局兩勝,球都沒到。”對面的兩位高手笑得不能自已,“念你們倆還不悉,要再來一局嗎?”
顧北哲看了眼邊上等候的同事,放下拍子拒絕道:“不用。”
“誰來替我吧,我打得不好。”紀南園一看老板面不佳,連忙把球拍出去,自己打得臭,不能影響英明神武的老板,得趁早幫老板重新找一搭檔。
“事做不好就逃避,這是你的行事風格?”顧北哲冷眼瞅著,瞅得已經出去的手又巍巍的給收了回來。
“不是…”
“等會看球落到誰那邊就誰接,懂?”
“哦…”
誰來救救這個可憐的孩子!紀南園在心里大聲的吶喊。
Carol究竟去哪兒了,和撲克臉究竟是CP還是飯搭子?吃完飯就散伙的還算什麼好CP?良心不會痛嗎?
紀南園第一次覺得午休時間過于漫長了,錯了,真滴錯了,開始就不該來這兒,只要不來,就不會上老板,不上老板,就不會被他抓住打乒乓…
“力集中點。”顧北哲皺著眉頭提醒。
是的,經過“漫長”的等待,他們倆再一次墨登場,萬眾矚目,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紀南園舉著球拍搔了搔頭,運快樂不快樂,全看跟誰組隊,別人不知道,反正老板一定穩居不組隊歡迎第一位寶座。
顧北哲率先發球,沒有花哨的作,一如既往的冷靜,穩就一個字。
紀南園如臨大敵,全神貫注的等著對面反擊,打乒乓這麼小的事要是都做不好,老板還能留下嗎?小子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反擊過來的球正巧就落在了這邊,時不我待,看準時機輕巧的把球給懟了回去,看到球安全著陸后,這才松了一口大氣。
“你的球!”
還沒等口氣,那顆乒乓球又回來了,偏偏又打在這頭,這球不該是一人打一球的麼,總往這兒打,那老板在旁邊站在當背景板來的麼?
紀南園忽然福至心靈,鬼使神差一抬手,把那顆乒乓球往左邊一送,沒想到用力過猛,直接就給懟到老板的撲克臉上,仔細聽還能聽到“砰”的一聲脆響。
滿屋子的人全都笑倒了,誰還顧得上打球,是笑就已經費老大的勁兒了。
以前顧北哲從來不信八字相克這種邪門歪理,自打紀南園來了之后,他開始信了。
“你是來公報私仇的?”他了害的半邊臉頰開口道。同時默默思考自己今天究竟為什麼要來這里打乒乓,以至于還得遭人間疾苦。
如果說曾經他還繃了個高冷人設,那麼今天就是他失足從神壇跌落的日子,這大概就是命吧。
“失誤,老板!剛才是失誤!”紀南園慌了手腳,舉著拍子就想要關心一下老板那張花容失的撲克臉,“你的臉沒事吧,手還疼不疼?”
顧北哲忙不迭往后退,試圖躲開那危險的作案工。
“你就站在那兒別!”顧北哲一臉警惕,上每一個孔都在拒絕。
“哦。”
“把拍子放下。”
“哦。”
紀南園原地放下屠刀,哦不是,放下乒乓拍,就差沒舉起雙手舉過頭頂了。
“差不多該回去上班了。”顧北哲果斷把拍子給還了,運是小事,保命為上。
“那你們明天再來!”同事們發出了熱的邀約。
“呃…”
盛難卻,紀南園為難的瞅瞅撲克臉,要是自己的話,絕對不會再來了,可是天威難測,萬一老板放不下這里漂亮的同事們呢。
“看況。”
顧北哲扔下三個字,給紀南園遞了個眼,隨即冷漠撤離現場。
“老板,剛才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要我去買點活化瘀的膏藥回來給你抹抹?”
還是那個尷尬的電梯轎廂,還是八字相克的老板和助理。
職場艱難。
顧北哲端著他那張萬年撲克臉,眼珠子往小助理臉上轉了過去,冷不丁開口:“平時不運?”
不是他說什麼,就剛才那臨場反應,看著就不像是個常運的主。現在的年輕人啊,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能躺著就絕對不坐著,零食游戲快樂水,樣樣不能,就這樣的素質,還怎麼加班996?還怎麼扛到六十五歲拿退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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