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聽到我說的沒,不聽爸媽說的回家等他們,我送你回你公寓。”
視頻和人的事,姜予初實在理不出頭緒,索放棄思考。
回過神,一抬眸,被近在咫尺的幽怨臉嚇一跳。
沒好氣抵開面前的腦袋,“你小子湊那麼近干什麼?”
姜予安一臉委屈,控訴:“姐,我說半天話,你都不理我!”
行吧,畢竟是理虧在先。
姜予初他腦袋,哄小孩的口吻:“我的錯,不應該在你說話的時候走神,姐姐跟你道歉,這一次保證認真聽。”
姐控姜予安瞬間被哄好,秒變快樂小狗,角翹起,重復先前的話。
“要回家,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們。”
姜予初準備進隔間換服,聽到門口的腳步聲,給臭弟弟安排任務,“你出去,打發走外面的人。”
等換好服出來,姜予安邀功似的湊上來,炫耀他是如何把沈闊罵走的。
“姐,你是沒看到,死渣男走的時候跟丟了魂一樣。”
姜予初拿起手機,看到沈闊發來的數十條信息,清一求原諒、要和再談談。
既然敢做,現在后悔又有什麼用呢。
猶豫了下,沒回復,直接拉黑。
下到酒店停車場,姜予安啟車子,好奇問:“姐,你要找爸媽說什麼?不能等他們氣消再說嗎?”
姜予初沒應聲。
有些事,是時候攤牌了。
-
姜家別墅。
回完剛收到的信息,姜予初側眸,看向在打游戲的人,“予安,我了,去給我做吃的。”
姜予安頭也沒抬,繼續縱游戲角,“好,我玩完這局游戲就去。”
姜予初輕嘖一聲,不輕不重地抬手敲茶幾,沒說一句話。
嗅到一危險氣息,姜予安火速退出游戲,將手機揣進兜里,站起,“我現在就去!”
他進廚房沒多久,門口傳來關車門的聲音。
重重一聲,宛若風雨來的前奏。
姜予初漫不經心轉著手機,聽著由遠及近的說話聲。
饒是早清楚他們會說什麼,也有心理準備,可親耳聽到的時候,心臟依舊會痛。
不該還抱有最后一奢的。
姜母走進客廳,一看到,二話不說,揚起手臂先給一掌。
“誰允許你擅自解除婚約的?視頻和那個人是不是你安排的?鬧到現在的局面,讓所有人看我們家的笑話,我們的臉往哪擱?”
這一掌不輕,姜予初的臉頰眼可見地變紅。
斂起眼底彌漫的意,笑容諷刺,“就算是我安排的又怎樣?我為什麼要顧及你們的臉面?你們有臉嗎?”
“知道沈闊出軌,你們不在乎我的,只在乎你們的利益,要我當聽話的工人配合你們繼續婚約,我憑什麼不能反抗?不能提出解除婚約?”
姜母氣得再次揚手。
這次沒得逞。
從廚房跑出來的姜予安擋在姜予初面前,沖默不作聲的姜父吼:“爸,你怎麼不攔著我媽?”
姜父冷著臉,“你媽沒做錯,我們姜家的臉都讓丟了!今天之后,讓大家怎麼看我們?”
“放屁!”
姜予安氣得飆臟話:“你們沒錯個屁!丟臉的分明是你們!死渣男沈闊配不上我姐,你們眼瞎還要喜歡他,我姐眼睛可不瞎。”
姜母臉都黑了,“沈闊會在外面找人,還不是的問題,誰讓當初不聽我的,和沈闊一起學金融,非要學畫畫。”
“要是聽我的,和沈闊學習和工作都在一起,哪里會給其他人機會接近沈闊?自己不聽我們的話,能怪誰。”
“還有訂婚宴,你爺爺去世前代過不必因為他推遲舉辦,倒好,非要彰顯有多孝順似的,推遲三年多才辦......”
聽聽,多荒謬啊。
這話他聽著都窒息,那他姐呢?
姜予安忍住罵人的沖,轉過頭,“姐,你別聽說,都是沈闊的錯,你才沒有做錯什麼。”
對上他關切的眼神,姜予初心里暖洋洋的,沒白疼臭弟弟。
“你跑出來干什麼?”
看著泛紅的臉頰,姜予安眉眼耷拉,“還好我聰明,猜到你是故意支開我,但還是晚了一步。”
支開他,是不想他夾在中間為難。
姜予初輕嘆,拉開他,看向氣得不輕的姜母,“按您的意思,我的世界就該只圍著沈闊轉,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事業。”
姜母冷笑,“你自己選擇的事業,就是在破畫室當老師?人脈、資源和資金,你有哪樣可以幫到家里?”
口中的破畫室,師資力量和教學資源在北城名列前茅。
而畫室背后老板不僅是國畫大師沈無眠的直系弟子,在國際上有盛名,還是南城書香世家寧家的唯一繼承人。
姜予初心里覺得好笑。
等師兄出差回來,要把這話說給他聽,有人看不起他那破畫室。
“我想要做的事,您都不會滿意,除非我聽您話,去沈氏給沈闊當助理,天天和他在一起。”
“工不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抓牢沈闊的心。”
他們要變沒有自我、只會依附男人的菟花。
姜父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你和沈闊遲早要結婚,提前去沈氏悉環境,籠絡好沈氏管理層,等你為沈太太,也能更好地幫襯家里。”
好不要臉的一番話。
沈家憑什麼無條件給他們當包?
也因為這事,沈闊母親礙于沈老爺子還在,明面上不會說什麼,可私底下沒對說難聽話。
姜予初笑容嘲弄,“這是我家嗎?你們把我當家人嗎?我在你們眼中難道不是有利用價值的工人嗎?”
“以前是你們領養回來的治病工,現在是維系和沈家婚約的工,你們從來沒有把我當兒看待,不是嗎?”
從始至終,他們對沒有真心,只有利用。
話音一落,三人齊齊震驚。
姜予安眼眶通紅,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姐,你說什麼?”
姜母臉有片刻不自然,下心底的疑,
“我們是不曾把你當親生兒看待,但也從未虧待過你。你要是還在福利院,只會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哪里能過上現在的優渥生活?”
是,要不是姜家領養,或許不會自小過著食無憂的生活。
至于沒有虧待。
姜予初嗤笑,“您病好后,覺得找了個替代品,對不起早夭的兒,大冬天讓我跪著淋雨替你贖罪,還要棄養我,這沒有虧待嗎?”
那時莫名其妙被懲罰,以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惹得母親不開心。
想問清楚緣由,得到的回應卻是將冷漠無按向地面的手。
要不是爺爺回來剛好撞見,帶高燒不停的回老宅照顧,堅決不允許他們棄養,會再次遭到拋棄。
“直到爺爺給我和沈闊定下婚約,你們裝慈接我回家,爺爺以為你們真心改過,我也滿心歡喜,結果等來的是什麼?”
是考試沒拿到第一的苛責懲罰。
是生病發燒時丟給保姆之后的漠不關心。
是知道吃芒果過敏后的那句“真麻煩,又吃不死”。
是在提出想要解除婚約后,明知道在準備考試,卻讓人丟掉所有的畫畫工,不允許在家里畫畫。
甚至威脅,要是解除和沈闊的婚約,就立馬把送給梁家老二——一個比大十歲、私生活混、有暴力傾向的老男人。
......
他們的領養之恩,早在多年前就消磨殆盡。
這些年忍耐著扮演好乖乖,不是覺得虧欠他們什麼,而是沒攢夠離開的資本。
因為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離開。
現在,攢夠了。
不必再扮演乖順聽話的工人。
“先前那一掌,就當我還你們的領養之。”
姜予初拿出準備好的解除收養關系協議,和一張銀行卡,面無表遞過去給姜父姜母。
“這張卡里是過去二十多年,姜家花在我上的錢,只多不。”
爺爺給的財產,已經找律師理好,盡數轉到了姜予安名下。
欠姜爺爺的,現在已經還清。
“民政局還沒下班,簽完協議,我們現在過去辦理解除關系手續。”
培養多年的聯姻工人要走,姜父姜母哪里愿意。
和沈家的婚約已然再無回轉余地,但他們還能再找下一家。
姜予安思緒混之際,聽到父母這番不要臉的話,著姜父的手,強制他簽名。
姜予初看向不愿的姜父姜母,“你們要想鬧得人盡皆知、甚至毀掉姜家,我不介意和你們法院見,讓大家看清你們的真面目。”
趕在民政局下班前,順利解除和姜家收養關系。
僅剩的枷鎖消失,姜予初渾舒坦,立馬刪除姜父姜母的聯系方式。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小心翼翼的“姐”。
轉頭,原本還想逗逗臭弟弟的,結果看到他泛紅的眼眶,不忍心了。
抬手拍他腦袋,“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永遠是我弟弟。”
姜父姜母對不好,但姜予安沒有。
上一秒還喪氣的姜予安,秒變元氣小狗,“我才不會,你不要我,我也把你當姐姐。”
姜予初剛想說什麼,手機響鈴。
是周清梨打來電話。
“初初寶貝,什麼時候過來?今天春一度新職一批男模,全部都是一米八八、冷白皮、有腹的帥哥,等你過來先挑選。”
姜予初漫不經心應著。
直到聽到周清梨說周懷聿在隔壁包廂,手機,思緒有片刻跑遠。
掛斷電話,看到一筆新鮮熱乎的七位數巨款進賬。
疑抬眸,“又給我轉錢干什麼?”
姜予安豪氣表示:“姐,你不是要點男模嗎?多點幾個,人多熱鬧,玩得更開心。”
姜予初:?
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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