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甄珠出院后,狀況良好。這也是這陣子子君心里最安的一件事了。
雖然醫療費花了接近20萬,但是陳俊生并沒有什麼意見。
自從查出薛甄珠生病之后子君就沒有再逛過商場。客觀上為了家里省下了一大筆開支。
要知道,以前子君每個月至逛一次恒隆廣場,每次起碼消費10萬。
陳俊生也曾表示過不滿,但每次說輕了吧,羅子君撒賣乖萌混過關。說狠了吧,羅子君就生氣委屈流眼淚。
所以,時間長了,陳俊生也就認命了。但認命是一碼事,心中怨懟又是另外一碼事。
這麼多年,家里幾乎月月,要是有什麼急事發生,立時甚至連50萬都拿不出來。
陳俊生還記得,自己向凌玲抱怨這些的時候,凌玲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拐彎抹角地表示,如果是自己的話,至每年能替陳俊生攢下百萬有余。
陳俊生當時聽罷恨不得立即離婚娶凌玲,娶了凌玲,哪怕再額外養個佳清,這筆賬都是劃算的。
這就是男人的腦回路,男人,尤其是中年男人的腦中,永遠離不開“實惠”二字。
但假如羅子君改變了,那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但是陳俊生依然不相信一個人會突然發生那麼大的改變,畢竟本難移,他更愿意相信子君是最近沉迷于學習的新鮮或者是出于對支付薛甄珠高額醫療費的愧疚,才暫時停止高額消費。
羅子君可不知道他這些心理活,又或者說,現在也不怎麼在乎陳俊生怎麼想。
薛甄珠病愈回家,羅子君總算了卻了一樁心事,再加之此時已臨近春節,機構的課程快結束了。
總算是出一些時間。
周末,像從前那樣,起了個大早,去超市買了一大堆水果、蔬菜、牛。慌慌張張地趕在唐晶起床前來到唐晶家。
唐晶是個工作狂,一忙起來就廢寢忘食,因此還得過很嚴重的胃病。
從那以后,子君每周末都會扮田螺姑娘,來幫唐晶添置一些吃的、喝的,再幫稍微做一些家務。這算是們姐妹倆之間的保留項目。
唐晶亦是很早之前就把自家碼告訴了好閨羅子君。
于是,這天,唐晶起床后,著惺忪的睡眼來到客廳,就發現穿著暖橙高領的羅子君正在廚房忙碌。
頓時神一振,半是撒,半是抱怨地嚷嚷:“嗚嗚,我還以為我的海螺大嬸拋棄我了,最近約你,你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總是下次、下次。我都多久沒見你了,我要和你絕!”
羅子君哭笑不得地將一杯手榨橙遞給唐晶:“好啦,我錯了嘛,這不是最近又學習,我媽又手,我忙得腳不沾地的,所以沒顧上你嘛,我錯了我錯了。”
唐晶猛吸一口果,剛要喊爽,突然抓住了子君話里的重點:“手?!薛阿姨怎麼了?”
羅子君在水池邊邊洗榨機,邊回到:“我媽得了肝癌,好在是早期,剛做完手,很功。”
唐晶聞言眼眶刷得一下紅了。一時訥訥難言:“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大學期間,唐晶沒去羅子君家蹭飯。唐晶爸媽不好,高考結束后就離了婚,不久雙方就重組了家庭,從此以后,唐晶的生活費就困難了起來。
經常發生這種況:爸爸以為媽媽給了,媽媽以為爸爸給了,最后誰都沒給。
唐晶要強,從不主要生活費,上學期間,大半時間要靠獎學金和打零工艱辛度日。本來就瘦弱的,一度風一刮就要跑。
和羅子君為朋友后,熱的子君經常拖到家里吃飯,子君家雖然家境并不富裕,但是一家人都熱而富有煙火氣,每次知道來吃飯,薛甄珠還會特意多做一道菜。
薛甄珠對唐晶來說,不是家人,勝似家人,帶給了唐晶太多的溫暖和治愈。
因此,當唐晶聽到薛甄珠得了肝癌,一時之間,淚灑當場。
羅子君忙過來坐到唐晶邊攬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說,我和我媽都怕你擔心嘛,而且醫生當時說預后好的,才沒告訴你,我錯了嘛。”羅子君一邊輕聲道歉一邊晃著唐晶。
唐晶破涕為笑,惡狠狠地喝了一口橙,瞪了羅子君一眼,哼了一聲:“除非你再給我榨一杯!”
羅子君認命起削橙子去了,忽聽見后傳來唐晶認真的聲音:“下午,帶我去看看薛阿姨吧。”
子君背影一頓,一顆眼淚毫無預警地砸向地面。嚨中含糊地“嗯”了一聲。悄悄憋回眼淚。
唐晶拖著子君去了超市,盡管子君萬般阻攔,還是攔不住唐晶像不要錢一樣買了一大堆營養品。
二人來到薛甄珠家中,剛好子群帶著弟弟也在。
薛甄珠看唐晶拎著大包小包來看,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迎接:“晶晶呀,你來就來,你看看你買這麼多東西,嘖嘖嘖,這得花多錢呀。”
唐晶瞅著薛甄珠氣和神面貌都好的,頓時放下心來,不好意思的說:“薛阿姨,您手這麼大的事,子君都沒告訴我。我也沒能陪著您,真的是。”
薛甄珠忙擺手,一向樂觀,此次死里逃生,更是越發豁達:“唐晶,阿姨現在明白了,生死以外無大事,過好眼下的日子,珍惜眼前人是最要的。阿姨現在,邊圍繞這你們三個,就是最幸福的時了呀。”
薛甄珠一番話說得三人都有點鼻眼發酸。
唐晶見狀,怕引起大家傷,忙引開話題:“子群也在呀,白怎麼沒來?”
“唐晶姐。”子群不好意思地回答:“白最近忙著找工作呢,但是他一沒文憑,二沒技,找工作實在太難了。”
唐晶聞言點點頭:“現在工作確實不好找,是得想想辦法。”說著轉向羅子君:“賀涵和我有個朋友老卓,開日料店的,不知道他那邊要不要服務員。要不我托賀涵幫忙問問?”
羅子群頓時喜上眉梢:“好呀,好呀。”
“不行。”羅子君的聲音同時響起。
“為什麼呀?”子群問的也正是其余三人所想。
“白從來沒干過餐飲業,不一定能吃下這個苦。”羅子君說。
心想,前世白之所以能堅持那是因為老婆“跟人跑了”,他被房東攆出來了,窮途末路了。不然還真沒信心眼高手低的白能堅持下來。
如果貿然把白介紹到老卓那里,白如果吃不了苦,又或者惹了事,礙于賀涵和唐晶的面子,老卓難免難做,不如先不給他添麻煩。
薛甄珠聞言,點頭如小啄米:“這個白,就是爛泥扶不上墻,照我說,子群就應該和他離婚!”
羅子群張張合合,有心想替自己老公說幾句,卻又不得不承認,白確實就是像們說的那樣,真未必吃得下這個苦。
自從倆結了婚,白似乎就失去了干勁,這些年竟有大半時間是靠東一份工、西一份工養活的。但要說離婚,還真舍不得。
羅子群憋了半晌,沖羅子君嚷道:“那你們說怎麼辦嘛?”
“子群,你有沒有想過創業?”羅子君突然開口,把眾人說得一愣。
“創業?”羅子群滿臉寫著疑。
“對,創業,開早餐店,賣餛飩。”羅子君非常認真的補充道。
不待羅子群回答,唐晶馬上眼睛亮起來:“早餐店真的可以,我跟你說,早餐店雖然苦點,但是真的賺錢,在魔都這個地方,好好做,一年賺個二三十萬不問題!”唐晶大加贊同,并鼓勵道:“我吃過子群做得餛飩,味道一絕,開早餐店絕對沒問題。”
羅子群被唐晶這麼一說,也有點躍躍試,是最不怕吃苦的,這些年養老公養孩子的經歷讓明白了一個道理:吃苦不可怕,沒錢才可怕。
但忽的想起什麼,為難地說:“可是,我沒有本錢,開店怎麼不要十萬八萬的本錢?”
“這錢我借給你。”
“這錢我給你出。”
唐晶和子君的聲音同時響起。
“不行,不能借唐晶的錢。”母三人不約而同地統一了戰線。
“可是,你現在和姐夫的況……你自己都難的,怎麼借給我錢?”心直口快的羅子群沖口而出。
“你和陳俊生什麼況?”唐晶拉住羅子君,探究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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