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時慕全心地抗拒去醫院,江野想到租出去的房子里基本沒備藥。
原本開向租房的車子轉了個彎,開到了他自己住的地方。
之前帶宋時慕去過一回,離音樂學院很近,江野平時都住在這邊,上班也很方便。
宋時慕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在車上睡了一會兒,下車的時候發現眼前的環境很陌生,臉上的茫然看得人心痛。
他著急忙慌地扭頭,看見后的江野才放松下來恢復冷靜,啞著嗓音道:
“我還以為我被人賣了。”
江野走過去自然地抱了他一下,用最原始的測溫度方法,額頭相,溫熱差異很大,他拉住宋時慕的手開鎖進屋。
拿著家居拖鞋蹲下,要給宋時慕換鞋,手還沒上他的腳踝,他突然后撤一大步,一頭撞在木門上,磕出很響一聲。
倒把江野嚇一跳,起問他:“后腦勺沒事吧?”
宋時慕捂著頭搖晃:“沒事沒事,你別…別給我換鞋,我自己來就好,趁我現在還沒燒糊涂。”
天哪,幸好他還有意識,要是真讓江野給他換鞋,宋時慕自己都能罵死自己。
真是胡鬧,江野那雙手是用來理百萬甚至上千萬的生意單子的,怎麼能給他換鞋。
換好鞋又吃了藥,宋時慕靜靜躺在沙發上,如死尸一般雙手相握放在腹部,等著藥效發作救他狗命。
江野倒了杯熱水,放溫以后端過去放在宋時慕面前的茶幾上,見他滿頭大汗,思索片刻問他:
“要不要去洗個澡,現在有熱水。”
宋時慕無力地睜眼看向江野,“嗯”了聲:“要洗,但是我沒帶服。”
江野:“有沒穿過的新睡,不過是我的碼。”
宋時慕扶著沙發靠背緩緩坐起來:“沒關系,我完全不介意。”
就算穿過也沒關系,反正都洗干凈了。
上次來的時候洗過一次,宋時慕知道這邊的淋浴頭該咋用,順利地洗完澡。
他發現,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他忘記拿睡了。
又得開門江野,他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看了會兒鏡中那個模糊的影,長嘆一口氣,認命地去開門。
這回連浴袍都沒有,估計是江野送出去清洗了,他只能系上巾艱難地擋住下半。
小心翼翼地拉開門朝外張,浴室外面連通的是江野的臥室。
臥室門開著,但里面空無一人,床上放著江野給他準備的睡。
“江哥!”宋時慕喊了一聲,半天無人應答。
算了,就這麼點距離,他自己去拿也行。
他都算好了,拿了睡就跑回浴室,這次肯定不會發生跟上次一樣尷尬的事。
怕拖鞋弄房間的地毯,宋時慕用腳布干腳上的水漬,腳踩上地毯。
沒發生任何意外,拿到睡正準備走去浴室。
不出意外,那就是要出意外了,他轉時小腳趾踢到床腳。
當場痛得整個人差點暈厥過去,蹲在地上抱著腳趾半天沒說出話。
江野進臥室時看到的就是一只蹲在地上抑郁的宋時慕,他頑強地穿上了睡的上。
子沒勇氣穿,腳趾痛,他不開。
聽見后有靜,他淚眼汪汪地回頭,江野看見他腫得老大的小腳趾,瞬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找會兒藥的功夫,宋時慕又給自己造了個傷口出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厲害的,江野真的有認真思考過,如果放任宋時慕一個人生活,真的很怕他哪天病倒了都無人發覺。
“你坐到床上來,我給你上藥。”江野將小藥箱放到床頭,扶著宋時慕坐在床上。
手不經意間到宋時慕著的,紳士地避開,換他有睡遮擋的腰部。
半蹲下來檢查他的腳,還好,只是腫了,但沒破皮,涂上消炎的藥就行。
口服的消炎藥正好可以跟冒藥一塊吃了。
“苦嗎?”宋時慕雖然不吃甜,但也不吃苦,他淚水盈了一眼眶,還是倔強地憋住了。
江野給他掰了兩粒對癥的藥:“不苦。”
藥丸子是棕的膠囊,還有一杯冒顆粒。
宋時慕接過杯子,皺著鼻子嗅聞一會兒,沒聞到特別難聞的味道,接過藥就著沖劑咽下。
不管苦的甜的,只要是藥,都不好喝,宋時慕差點把眼淚喝出來。
吃完他才想起來,上樓之前,他不是吃過藥了嗎?
宋時慕抿了一下里過于甜膩的藥味,不知所措地看向江野:
“那個…我半個小時前,在樓下不是吃過藥了嗎?”
江野瞥他一眼,淡定地收好杯子:“兩種藥效不沖突,那是治嚨痛的藥,現在是冒藥。”
宋時慕恍然大悟,低頭,看見自己跟空氣親接的雙。
后知后覺地害,想彎腰抱,或者是將回床上用被子蓋住。
但是江野還在,這麼做不太禮貌,只能忍住尷尬,找話題跟江野聊天:
“所以,你的取向到底是什麼?”
沒有專門做準備,他順口就問出來了,這個話題好像也很尷尬。
宋時慕雙手拉著睡下擺,坐著勉強能遮住一截大,低著頭沒敢看江野的眼睛。
后者跟在手機上的反應一樣——沒有反應,非常正常地轉收拾小藥箱。
有條理地將藥品分類裝進藥箱里擺好,合上蓋子,金屬鎖扣“咔噠”一聲關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推進,宋時慕已經不抱希,覺好像聽不到江野的回答。
有點尷尬啊。
他想起浴室里,自己的服好像沒放在臟簍里,現在放進去吧,順便還能穿上睡。
都怪他,問什麼不好,哪壺不開提哪壺,那麼多話題可以聊,偏偏要聊最尬的這個。
“宋時慕。”江野拉住他的手,沒怎麼用力。
宋時慕上沒力氣,還真被他拉回來,彎絆在床沿,倒在床鋪上,頭發砸了,些許稍長的額發刺到眼睛,他閉上眼。
還沒來得及爬起,他覺到雙手被人住手腕按在床上。
臉頰側邊到一抹,他猛地睜開眼,目是江野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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