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侯爺怎麽來了？謝珩：來辦案……

在吳知萱的引薦下, 穆婉很快和幾位家千金聊在一起，談興濃厚，幾乎全都忘了尋找穆婉的事。

而隔了幾個屏風的雅間裏卻還有人記得。

穆倚在欄桿上, 目忍不住在樓下大廳的人群中來回巡視。

丫鬟丁香顯然知道想什麽，“劉二姑娘他們找了大姑娘一下午, 但都沒找到人, 不會是知道吳三姑娘要找麻煩，不敢來了吧？”又疑, “可奴婢明明親眼看到出了門，馬車也確實到了清風閣。”

連翹咋舌, “他們派了那麽多人專門找人，大姑娘就算來了也玩不痛快吧？圖什麽？”

穆輕輕搖著團扇輕笑, “不管來不來，總歸都是丟人, 被嚇的不敢來, 和來了之後老鼠一樣藏頭尾, 都是窩囊，有什麽區別嗎？”

的目落在一樓俊朗男子上，不由勾起角, “可惜了，還以為有多能耐呢。”

連翹也看到了李亦宸, 與有榮焉道，“明明這裏也有冰碗，六爺非說老字號的好吃, 要去外面給您買……”說到這裏，忽然福至心靈，“奴婢倒是覺得, 大姑娘不來不止怕吳三姑娘們，而是更怕您。”

穆擡眼看。

連翹笑道，“您想，來了能如何呢？侯爺又不會陪，就算退一萬萬步，侯爺來了，也不可能如六郎君這樣，更別提替打擂臺，怎麽看都要輸的一敗塗地，但凡有些腦子，就不會來自取其辱。”

嫁妝上是比不過大姑娘，但這種時候卻是們二姑娘穩贏。

穆聞言心愉悅，再次惋惜，“所以說可惜了……”還想看那大姐姐一敗塗地的樣子呢，誰知只會上放話。

或許是願太過強烈，穆仿佛聽到了穆婉的聲音，約向是從哪個雅間傳來。

“……李六郎啊。”

連翹也停下了手上的作，主仆倆對視一眼，確定不是聽錯了，不約而同屏住呼吸。

“……癡是癡，但不夠坦，算不得什麽大丈夫，不如七郎赤誠有擔當。”

穆擡頭跟連翹確認，“是嗎？”

連翹覺得很像，不僅是聲音，語氣也很像，“可是不可能啊？”從欄桿探出頭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是承恩侯府的雅間。”

丁香也道，“確實不太可能，今日這二層可不是誰都能上來的。”

眠風樓作為清風閣的主樓，面積自然不小。

一樓大廳北面是一座五丈見方的高臺，四周看臺有三層，一層是雅座和站臺，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二三層環繞欄桿設雅間，其中二層視野最好，位置也最俏，早早就被達貴人們都訂完了，再有錢也訂不到，而且為防沖撞，這一層要憑腰牌才能上；三樓和二樓類似，不過因為視野不及二樓，是一些宦家眷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穆婉雖然有鎮北侯府準夫人的份，但如今還沒嫁，且不說沒有門路在二樓訂雅間，就算訂了，以那麽多人對關注的程度，若真訂雅間豈不是等著人守株待兔？就穆婉對貴們帖子避之不及的窩囊樣，穆不信有那個膽量。

可是真的太像了……

正猜測著，就聽那聲音道，“你們先聊著，我去更個。”

穆和連翹對視一眼，起道，“去更。”

眠風樓的更間在主樓的後院，都是單間，很長的一排倒也寬裕。

穆婉整理好服從更間出來時，就看到回廊邊一道端莊到極致的清冷影。

不由一笑，“就算是等著跟我見禮也不必繃的這麽吧，二妹妹實在是過于隆重了。”

一直盯著這一排的穆愣了一下，才遲疑的將目落在穆婉上，漸漸瞪大了眼睛，“穆婉？”

穆婉“嘖”了一聲，“沒大沒小的，這可不是知書達理的穆二姑娘，”擡手了自己的臉頰，“怎麽？被姐姐我的貌嚇出真我了？”

穆終于確定了眼前瓊姿花貌的子竟然是穆婉，一時竟然忘了自己要做什麽，滿腦子都是“這怎麽可能”的念頭。

突然想起上輩子進宮後，其實也聽人說過探花夫人榮冠上京的傳言，那時以為是穆婉進了忠勇伯府被調教的有了氣質，母親進宮時也說那些不過是衆人奉承，穆便以為是貴氣養人再加上誇張，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為什麽？”穆下意識開口，這樣的容貌，為什麽要掩藏起來？若早知有這樣的容貌，母親一定會……

是了，如果早知有這樣的容貌，母親一定會早早給找個“好歸宿”，對于沒有權勢的商戶來說，只要被權貴看上，便是穆興德再偏袒，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現在不再只是商戶了，即將為鎮北侯夫人，所以不需要再掩藏了。

穆婉看著的表笑道，“不愧是二妹妹，想壞點子時腦子就是轉的快。不過如今事已定局，我未來的夫君可是鎮北侯，明鏡司指揮使，二妹妹再想做什麽怕是自尋死路了。”

穆抿住，穆婉語重心長道，“如今二妹妹嫁忠勇伯府，也已經得償所願，不如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婚姻，別老想著找我麻煩，咱們互不幹涉？”說罷拍了拍的肩膀擡腳離開。

連翹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二姑娘，大姑娘，怎麽……”

穆握拳頭，咬牙冷笑道，“還會倒打一耙，明明是要打我，搶我風頭，卻我不要反抗？合著是嫡長，所有的好東西，所有的風就該是的？！”

回頭看著穆婉穿過主樓後面的小門上樓，穆長長吐出一口氣，也帶著連翹往回走，“先回去再說。”

跟在穆婉後，穆幾乎能看到每一個路過穆婉的人都不自覺的將目投向，驚豔、贊嘆、欣賞，那是所有姑娘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耳邊的竊竊私語無一例外的都是驚嘆，“那是誰家的姑娘？”

“上京何時出了這號人？”

“不知定親了沒有。”

“這樣的姑娘還不百家求娶啊。”

……

過了最初的慌，穆漸漸冷靜下來，到了此時覺得自己明白了穆婉今晚的目的，“今日的清風閣顯貴雲集，幾乎所有的世家貴都在場，就是要在這樣的場合下驚豔亮相，從而打破那些樣貌平平的謠言，這樣即使拿不到琉璃杯，也同樣會是衆人矚目的焦點……”

連翹也反應過來，補充道，“這樣明日之後，怕很多人都要討論的容貌了。而且大姑娘來這麽一出，消息也會傳進鎮北侯的耳朵裏。怪不得明知吳三姑娘們要找麻煩，還是要來，原來是想吸引鎮北侯的注意。”

穆嗤笑，“大姐姐對自己未免太過自信，以為鎮北侯和那些普通男人一樣，會被容貌所嗎？”且不說徐大姑娘的貌不輸穆婉，便是上輩子，傾國傾城的樓蘭公主想要下嫁謝珩，謝珩都沒多看過對方一眼。

“卻不知道，擁有這樣的容貌，卻依舊不得夫君喜歡的話，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想到這裏，穆心舒暢了許多，的目落在不遠吳知萱們的雅間上，忽然溫婉一笑，既然的大姐姐這麽想驚豔亮相，那自己就幫一把，只是不知道在萬衆矚目下被人辱覺如何……

“大姐姐，等等我！”穆忽然出聲，快步追向穆婉。

穆婉本就被衆人關注，這一聲立刻讓很多人明正大的看過來，引起不小的靜，吳知萱們的雅間裏也有人探出了頭。

穆婉看著走近的穆嘆了口氣，“看來二妹妹是不聽勸了。”

穆勾著角，語氣卻充滿擔憂，“大姐姐多慮了，我只是想提醒大姐姐，吳三姑娘們一直在找你，大姐姐還是小心一點為妙。”說到這裏，眼底忽然生出笑意。

穆婉順著的目回頭，就看到吳知萱從雅間裏走了出來，目已經鎖定了自己。

穆婉也跟著笑，“借刀殺人……二妹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聰明的。”

穆道，“那倒沒有，我是怕大姐姐太自以為是，惹到麻煩罷了。”語氣謙虛，眼底卻是明晃晃的幸災樂禍。

“是嗎？”穆婉微微一笑，朝吳知萱揮了揮手，“萱娘。”

穆一愣，覺得穆婉瘋了。結果卻見吳知萱也熱的回應，“阿婉，快點兒，都等著你呢。”

穆婉道，“稍等，馬上來。”

雅間裏還有其他姑娘的聲音傳出來，“是阿婉嗎？終于回來了？”

“去做什麽了？怎麽這麽慢。”

雖是抱怨，卻著親昵。

和設想中完全相反的形讓穆表幾乎維持不住，“你！你到底做了什麽？”

穆婉歪一笑，可可的道，“你猜？”

穆死死咬著下才沒讓自己過于失態，穆婉忽然傾在耳邊輕笑，“表太醜了，趕收一收，被你的六郎看到了哦。既然不聰明，那就保持漂亮吧。”

穆一驚，回頭順著穆婉的目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李亦宸，他手中端著冰碗，正呆呆的看著……不，他在看穆婉！

無限的恐慌從心底湧上來，穆再顧不得穆婉，連忙迎上去，“六郎。”

李亦宸看著穆婉離開的背影下意識問道，“那是誰？”語氣還有些恍惚。

穆心中一，笑道，“怎麽？六郎也覺得漂亮？”

李亦宸回過神來，點了點的鼻子，“怎麽可能，在我眼裏，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又暗暗搖頭，自己剛剛真是魔怔了，竟然莫名其妙的覺得那個姑娘像是當初上柳初見便將他一顆心帶走的子。

可那個子他明明已經找到了……

想到這裏，李亦宸溫的牽起穆的手往雅間走，“人在骨不在皮，你的善良，救死扶傷的勇氣，滿腹才華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的東西。”他低頭看著穆笑的溫，“我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也是這樣一個晚上，我帶著草藥去支援有時疫的費村，一眼就看到你傾在一個小姑娘耳邊說了什麽，那小姑娘聽後眼睛亮如星辰，可是當時我只覺得你耀如春華，不可方。”

“是嗎？”穆垂眸笑的勉強，“哪兒有你說的那麽好。”

李亦宸還在回想，并沒有注意到的異樣，“怎麽沒有，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

穆卻不想再聽，正好已經回到雅間，撒道，“我的冰碗呢？”

“差點忘了，”李亦宸連忙將手中的冰碗放在穆面前，“這家的冰碗會加一些特制的果醬，你快嘗嘗。”

又忍不住問道，“對了，剛剛那子是誰？跟你說了什麽？”

穆勺子，俏皮一笑，“就不告訴你。”

李亦宸寵溺的笑了笑，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再問。

穆卻依舊坐立難安，穆婉那人記仇的很，又向來以搶的風頭為樂，一會兒肯定會針對，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竟然還收服了吳知萱們……

還有李亦宸那一瞬間看向穆婉的眼神，讓難以釋懷，如果穆婉擁有那樣的容貌，那麽上輩子時，李亦宸對的敬重，真的只是出于對正妻的責任嗎……

不不不，穆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上輩子李亦宸即使娶了穆婉，念念不忘的人也一直是，以至于皇帝駕崩後被發配去皇陵，李亦宸還親自安排人接了出來安置在別院，雖然因為先帝宮妃份的緣故沒來見過，但吃穿用度卻沒有斷過，所以後半輩子雖然孤寂，卻也好好的壽終正寢。

倒是穆婉，早早就纏綿病榻，聽母親說李亦宸做首輔後，府中的中饋都在小妾手中，可見也只是人前風，沒有夫君的喜，最後也只落了個郁郁而終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