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唐曄放學後在自家樓下再次看到那輛黑轎車時,心頓時煩躁起來。每次有事找他時,都要上演“我是一個負重任的神人”的老套戲碼?
“哎,怎麽又是你們,難道您也想把我抓去防務部?”他敲了敲車窗,主打一個“早死早超生”。
當時的那個對他兇的張恩國,今天卻頗為平靜招呼他上車:“我要你來跟我做事。”
“為啥?難道那四個大哥哥,也都出了事故死了嗎?”年語氣天真。
張恩國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何粵死了,何耀祖找這孩子,果然目的就是去頂何粵的位置,但他忍不住像個長輩那樣說教起來:“你這孩子!對生命真是毫無敬畏之心,難道你爺爺真的從來沒教育過你嗎?句話,何粵雖然不是老何親生兒子,但老何與他大哥義深重,老何一生未婚,把何粵、還有何東何西幾個侄子侄都當親生孩子看待,你剛才那句話,可別當著何耀祖的面說,他暗地裏傷心得很。”
年不說話。
張恩國皺起眉頭:“你該不會已經說了吧。唉,怎麽說你……”
年百無聊賴地東張西:“張爺爺,您飛那麽老遠,不是來跟我說教的吧?”
“那我直接點,唐晚星十幾年前沒有教給Nuit的東西,但它現在會了。這十幾年來,只有你接過它,你說,是誰教它的?”
唐曄聳了聳肩,輕松地說道:“也許是它自己學會的呢,你要知道,人工智能的學習能力可不是吹噓的,比人類孩在3歲以前的學習能力還要強得多,關鍵是還不智商與語言的限制。”
老者注視著這年:“我看到了你的非凡能力,來我這裏,我給你機會,你要的資料自己能查得到。”
年嘆了口氣:“哎喲,您連表面工夫都不做做?比如像何爺爺那樣用點親來我?”
老人地盯著他:“我不需要以來說服你,這對于你的頭腦是種侮辱。”
“比如?”
老者說:“我知道何老怪把你的母親帶來了。”
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嘖,知道這個很厲害嗎?你們不是一夥的麽。畢竟三月份的時候,你們兩個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得真是天無,把我這小孩得差點沒哭出來。不過我已經答應了何爺爺去他那兒啦。”
“不,你并沒有答應何老怪。而且你還懷疑那人是否你的母親。”
年聳聳肩:“那很正常吧,難道隨便來個人跑來跟我說‘我是你媽’,我都相信麽,我難道就這麽好騙。”
“不過何老怪也不是‘隨便找個人’,相傳他們倆孩子當年確實非常好。”老人的語氣中出一種難以言表的。
“我不要聽‘相傳’,我想知道與唐晚星的真實關系。”年似乎認真起來。
老人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緒,“你見到的這位士,十幾年前是個從鄰國過來的留學生,學之後回國,如今已經是他們國家科研院某個重點部門的負責人了。”
“這我當然查得到。”
“實際上,是鄰國現任總統的親生兒。”
“哈?就這麽點消息?!”年這麽說著,蹺起了二郎像聽故事一樣,“沒了?”
“當時,那個男生屬于防務部,是個出類拔萃的人才。而生,雖然表面只是個普通留學生,但既是鄰國某重要人的家人,份特殊,所以必須在防務部的嚴監控下。我的兒,張梅,正是的護衛員。”
說到這裏,老者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那些遙遠的往事——“由于我與你爺爺的關系不錯,所以唐晚星十歲來到京城後,經常到我家玩耍。就這樣,他與我兒認識,也難免會被那個正值如花般麗青春的白人生所吸引。”他的話語中出一種莫名的慨。
“聽起來浪漫的。”唐曄漫不經心地說道。
“更浪漫的是,當那個生遇到危險時,唐晚星更如同天神降臨般救下了。”老者的語氣中充滿了欽佩。
“哦?願聞其詳。”唐曄被這個故事深深吸引,忍不住催促道。
“鄰國形勢十分嚴峻。而父親的派別眼看要落敗,有人為了表示誠心合作,便想把這個的兒送過去作為籌碼。”說到這裏,老臉上出了一憤怒和無奈,“唐晚星得知了這件事後,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他利用自己高超的電腦技控制了所有的電子設備,功地放跑了已經被囚的無辜孩。”
聽到這裏,唐曄為唐晚星的英勇和智慧而喝彩:“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在危急關頭,一個年而出,憑借自己的才華和勇氣救下了心的孩。這簡直就像是一部電影中的經典場景嘛!然後呢?”他誇張地演繹著憧憬之。
“然後他們便有了你!”
年噓了一聲:“1985年的唐晚星與同年齡的卡佳?您在說什麽天方夜譚啊?”
“你真是01年出生的嗎?”
“……這好笑了,哪個孩子能知道自己是啥時候出生的。”
“不管你多不願意相信,這就是答案,也是唐萬裏一直不願公開你是唐晚星的骨的原因。”老人說這句話,不由得帶上同的眼神看了看這個年。
年漠然地笑笑,也對,對于唐萬裏來說,自己不過是他的完兒子人生中的污點而已,沒把自己扔下水道、能大發慈悲把自己養活就不錯了。想到這點他又問:“那我當時是怎麽被送回給唐萬裏的?我記得,我曾在國外某個地方生活過。”
“這個嘛,得你自己去查,我說的已經夠多了。”
“就這點料?話說該不會您也不知道吧?……哎,好吧,我也看得出,磨您沒什麽用,那您該說的都說完了?”
“我還是那句,幫我做事,你會獲得最先進的技支持和最完的世界秩序。這樣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你應該好好珍惜。”
唐曄聽後,神并未有太大變化,他淡淡地說道:“最先進的技支持和最完的世界秩序?聽起來確實很人。但你知道,我并不是那種容易被的人。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原則和底線?”老人冷笑了一聲,“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才能制定規則和秩序。你擁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和智慧,能實現更大的價值。”
“怎麽每個人都游說我去拯救銀河系呀?來點實際的,張爺爺,您也知道,我爺爺吧,怎麽說雖不是富可敵國、但幾百萬一兩千萬他還是舍得給我花的,平時給個零用錢也五六位數。我跟你走,你能給我多錢一個月呀?”年毫不為所。
老人張了張,似乎沒想到這個年會如此直接地談到錢。他頓了頓,然後緩緩地說道:“小孩,你要明白,錢并不是萬能的。雖然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穩定的收和良好的待遇,但這并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唯一因素。”
“哦?”唐曄笑了,“那請問,除了錢之外,您還能給我提供什麽呢?”
“權力、地位、影響力。”老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在我邊,你將有機會接到高層級的決策過程,參與到國家大事的討論和決策中。你的意見和觀點,將有可能影響到整個國家的發展方向。這種權力和影響力,是你用金錢買不到的。”
“聽起來不太吸引啊,我很俗的,就喜歡錢。”年撓了撓頭發,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
老人微微一笑,“是嗎?但你確定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嗎?我也聽說,上個月,你和你姐姐才因為這件事吵過架。”
年的表終于有了一松:“是要吵。”他辯解道,但語氣中已經出些許的無奈和落寞。
“所以,當你大姐回來,一步步掌握了唐家大權後,你還會像現在這樣自在嗎?”老人直擊要害。
年陷了沉默。許久之後,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在?也對,是自在的,只是因為無人在意,所以才自在罷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了,您的建議我聽到了。還是一樣的回答,我考慮下。”說完,他打開車門離去。
五月底的一個周末,唐天早早地做好了計劃,約上一些朋友去水上樂園好好玩耍放松。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就在臨行前夕,一些意料之外的消息打了原有的計劃。
周五上學的時候,何柏文突然告訴唐天,這周末他必須隨父親回鄉下參加自家一位何粵的堂伯的葬禮。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何嘉南也向唐曄了一個壞消息。原來,當時參加理聯賽時,那位給他們小隊設下難題、留下深刻印象的戴黑框眼鏡的評委何粵,竟然是他們何家的遠房堂伯,因為只在幾歲的時候見過,後來就對這位堂伯沒有什麽印象了。但令人憾的是,這位堂伯在幾周前因為一場意外不幸離世了。
唐曄不得不裝作對何粵的去世毫不知,向何嘉南表示憾。
原本因為他們兩個都不參加這次的水上樂園之行,唐曄打算放棄這次活,然而,當他回到家,向哥哥表達了這個想法後,唐天的一番話讓他改變了主意:“你總不能一輩子只有一兩個朋友吧?這次活我還了別的同學呢,有些你上次打籃球的時候也見過的。”
在哥哥的強制和說服下,唐曄只好同意了繼續前往水上樂園的計劃。
兩兄弟在游樂園門口與黎梓茵,以及一起打過籃球的李明和王見了面。本來還有個生計劃一起過來,結果臨時放了他們飛機,人就更了。
唐曄慢熱,見他們同班四人有說有笑,他覺得落單,幾乎一言不發。黎梓茵一開始還一邊排隊一邊拼命逗他說話,他雖然也回答了幾句,終是兩人覺得話題差得太遠,黎梓茵也轉回自己的同班同學那兒了。
為了朋友的面,唐天半開玩笑地埋怨了弟弟幾句,他就更一聲不吭了。
到了玩水上大嗽叭這個四人項目時,唐曄簡單地說了句“你們四人去吧”,就想離開隊伍。
唐天一把抱住他:“去哪?”
“不想玩。”唐曄有點堵氣似地皺著眉頭,向唐天發著脾氣。
“你為什麽總是這樣,為了使你不悶在家裏,費心費神帶你出來走走,你就永遠不考慮我的!”但今天唐天不知是否因為當著友的面,他馬上激起來,在隊伍附近就憤怒地吼道,惹來整隊人側目。
唐曄想舉手制止他的喊,卻被他一把撥開。
唐天繼續說:“昨天都跟你說過了,你總不可能一輩子只有一兩個朋友,你與何嘉南不是也是跟我出來玩認識的嗎?李明王就不能做朋友嗎?要不,你也約個生一起唄。”
“不關大家的事,是我的問題。”衆目睽睽,唐曄不想與哥哥爭辯。
“你說你什麽問題?!”
“我有點兒不舒服,行了嗎。”唐曄的態度也開始敷衍。
“你總是找借口!”唐天打斷了他的話。
其他三個人也離開隊伍圍了上來,站在一旁試圖勸解,但兩人都陷了緒之中,聽不進任何勸告。
“妖,別管他!”唐天最終拉上了自己的友和同學,四人剛好可以組一個小隊去玩水上大嗽叭。他們離開了原地,留下了唐曄一個人站在那裏。
唐曄孤獨地走在水上樂園的熱鬧人群中,周圍是歡聲笑語,他卻像置于另一個世界。
那邊一陣歡快的音樂聲傳來,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擡頭去,只見一群年輕人正在水上舞臺上歡快地跳著舞,大家笑容燦爛,熱烈地扭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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