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發病越來越頻繁,癥狀也越來越劇烈。曾經太醫還能用針灸和丹藥緩解抑制,十天半月才發作一次,現在這些手段的效果卻逐漸趨無,今晚距離他上回發病才三四天。
他剛才,了殺心。
只是在狠狠咬下的前一秒,他嗅到了一清冷味道。像是下過整宿雪後,清晨皚皚白雪中的空氣,清澈冰涼至極。
澆滅了他經年不歇的燥熱,讓他腦海恢復片刻清明。
可惜有雜質。
庸俗的玫瑰香味將的味道掩埋得若若現,非得深吸慢嗅才可覓得痕跡。
高龍啟單手支撐著頭部,指尖在頸間齒痕劃過。他掐過很多人的脖子,沒有誰的脖子像這麼冰涼。
他生出好奇來。
虞楚黛的,也會是涼的嗎?不像他,管中仿若流淌著不滅烈焰,日日夜夜,烈火焚。
想滿足好奇心很簡單,只需要輕輕剖開的跳著的經脈……高龍啟眼神有一次變得猩紅,悉的興再度占據他的腦海。
忽然,他腰上一涼。
虞楚黛抱住他,上來。
睡得好好的,忽然冷起來,便本能地朝熱源蹭過去,抱住後還嫌不夠,扯過高龍啟的手,在自己肚子上,這下連遭癸水折磨的小腹都暖上了,舒服。
呼吸再度均勻,一不,睡得更香了。
高龍啟:「……」
虞楚黛整個人像個大冰塊,此刻窩在高龍啟懷裡,竟意外地緩解了他灼熱皮的疼痛。
高龍啟覺察後,直接將虞楚黛的紗扯去,抱住。
療效奇佳。
離得近,淡淡幽香繞鼻。
他自從上次發病,就未曾眠過,此時疼痛減退,疲倦到極致的瞬間被濃烈的睡意湮沒。
* * * * * *
虞楚黛睜眼時,寢宮燦爛,獨獨躺在寬闊的大床上。
脖子好痛,抬手去,按到牙印,哦對,昨晚惡龍發病咬來著,再後來,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低頭一看,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但是,外層紗被下扔在了床腳,上僅著肚兜,背後那條帶子還鬆開了,歪歪扭扭,堪堪掛在脖子上,遮了個寂寞。
難道高龍啟趁睡覺開服睡了?
不會吧,怎麼一點覺都沒有?
掀開被子看看,床上乾乾淨淨,沒有毫跡。若是真對做了什麼,有癸水,絕對會灑當場。
話說,昨晚氣氛都到了那樣,高龍啟這人居然只是咬了一口……他果然不是凡人。
一般的男人對人是□□,而我們的陛下不同,他是食慾。
哪怕孤男寡乾柴烈火,他也能一心向飯,不愧是他。
虞楚黛個懶腰,神清氣爽,不得不說昨晚睡得超好。
打小就怕冷,在家時父母寵著悉心照顧,床上都是厚厚的羽絨被,來北昭國後可沒這個待遇,因此睡得都不太好。
而高龍啟渾暖呼呼,恰好讀不了他的心,整晚睡得又暖和又清靜。
休息到位,人神都好了許多。
虞楚黛跳下床,外頭的宮聽到靜,進來伺候洗漱,梳洗一番後,送回合歡苑。
轎子剛落地,合歡苑中便來了人。
遠遠看著碧芳嬤嬤頂著那張嚴肅冷淡的臉,朝走來。
虞楚黛心中打鼓,看到這位嬤嬤就會想起小時候家裡請來的教書先生,一樣的神,一樣的語氣,讀心也讀不出什麼好話來。
讀這些人的心,很吃虧,人家只是心裡對不滿,上又沒說,平白挨罵,有苦說不出,只能自行消化。
讀心有距離要求,碧芳嬤嬤離得遠,虞楚黛讀不了的心聲,只能誠心禱告。
昨晚,高龍啟沒睡……對於妃嬪來說,得不到皇帝寵幸,可是重大過錯。
碧芳嬤嬤千萬別是來和算總帳啊。
不想洗裳,不想回園,更不想腳底挨板子。
第11章 11
碧芳嬤嬤走近,朝行禮,道:「恭賀虞人獲寵,昨夜勞累,這些都是陛下的賞賜。按照規矩,如今您可以有一名宮侍奉,使宮、太監各一。奴婢這邊已安排好人選。」
後緩緩走來宮太監各一列,手裡要麼拿著托盤,要麼抬著箱子。
碧芳嬤嬤朝後招下手,一名模樣約二十來歲的宮走上前來,介紹道:「這宮名結香,行事嚴謹妥帖,在梳妝打扮等事上都是把好手,奴婢特意挑選過來服侍您。」
結香上前行禮,作標準乾脆,渾上下著幹練。
虞楚黛懸了一路的心終於放下。碧芳送賞賜還這麼板著臉,怎麼看都像是來者不善,可不怪猜不出來,笑道:「多謝嬤嬤費心,嬤嬤資歷深,選出的人必定妥帖。不過還有一事,我想求嬤嬤您行個方便。」
碧芳嬤嬤道:「人客氣了,奴婢不敢當。您先說說看是什麼事。」
虞楚黛道:「這事兒也不大。我是想著,使宮和太監,讓我自己舉薦兩個人。」
碧芳嬤嬤未立刻答話,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心中卻有一番看法。
這位虞人若是想要各方最明能幹的宮人,以區區人位分還不夠格,提出來只會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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