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點頭,說話時,呼出裊裊霧氣:“多拿點,你嫂子前幾天還念叨著想家里的吃食了。”
宿舍區離辦公區有點遠,三人邊跑邊聊,路上遇到戰士敬禮,還忙著點頭回應。
陳剛拽了拽有些下的帽子,好奇問:“你小子雖然整天板著個死人臉,但長得俊,人世故也利索,找媳婦應該不難啊...”
周建設探頭,尋求夸獎:“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利索,長得也好。”
兩人記仇,暫時不想理他。
婁路回勾起,也不知道陳剛是在夸自己還是損自己,就事論事回:“媳婦哪是那麼好找。”
“怎麼不好找這要是十幾年前,男比例相差太大,不好找我也理解,現在差距小了,再加上你小子前途無量,長的又好,哪里就不好找媳婦了”陳剛覺得這老小子是在敷衍人。
相幾年,戰友都是過命,婁路回被這麼問,也不覺得人家刨究底冒犯了自己,說起心的真實想法:“這里環境太惡劣了,妻子隨軍定然是要吃苦頭,何必呢等什麼時候調離這邊再考慮個人問題吧。”
“話也不能這麼說,萬一人家姑娘愿意呢。”
這回婁路回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見狀,陳剛也不好再盯著這個話題,嘆口氣安:“這事也急不來,或許好姻緣還沒到...行了,不說這個了,我先回去了,你倆早點來啊,今兒個吃早中飯,下午我得去下面村里轉轉。”
雪路難走,且晚上的溫度更低,凍掉人耳朵鼻子的都有,陳剛想著早去早回。
“嗯,回去拿了東西就來。”
“...”
836部隊的家屬區就安置在部隊里。
雖然為了鼓勵軍嫂隨軍,家屬區這兩年新蓋了磚瓦房,但真的來隨軍的還是數。
攏共三排房子,還剩下一半空著。
陳剛一路快跑回家,還沒來得及細細屋的溫暖,就被妻子攆了出去。
“說了多回了,把上的雪拍干凈了再進來,怎麼聽不懂人話呢給閨凍著了怎麼辦”田雨快步從廚房走出來,將人攆出去還不算,自己也跟著一起出來,用圍幫忙拍丈夫上的雪花。
田雨的眼睛隨了父親田紅星,是一張臉上最出彩的地方,再加上兒雙全,又沒有公婆伺候,日子過得舒坦,人養胖了不,好在白皙,五秀氣,胖了也不難看,反而是長輩們最喜歡的富態。
陳剛本來還有些委屈妻子的嫌棄,但聽到說到閨,立馬樂呵呵賠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自從三年前,妻子給生了個小閨,一直以為自己重男輕的陳剛,恨不能上班都將水靈靈的閨揣在口袋里帶著,寵的那是不要不要的,兩個兒子都得靠后。
見丈夫提起閨就犯傻,田雨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對了,老婁跟老周回來了,我喊他倆吃飯,媳婦兒,再弄兩個菜,人馬上到。”陳剛不僅彈了上的雪花,進屋后還褪了厚襖子,又了手,才抱起撲過來的團子,好一頓稀罕。
直到小閨嫌棄胡子扎人,用呼呼的小手捂住爸爸的,不讓親才停下。
父倆好一頓鬧騰歡笑,陳剛才想起被拋到腦后的事,趕對著廚房喊了一聲。
田雨又是一頓抱怨,倒不是舍不得請人吃飯,對于丈夫的戰友,還是很友好的,只是氣丈夫臨時請客,家里都沒什麼好菜招待。
“沒事,都是自己人,老婁老周不講究那個。”
聞言,田雨恨不能一鍋鏟拍飛男人,聽聽他說的那是人話嗎
于是,一陣噼里啪啦抱怨過后,田雨又套上厚襖子,匆匆忙忙去隔壁借食材。
陳剛不是那種在家當大爺的男人,等妻子借到回來,便將小閨遞給兒子,起去了廚房幫忙打下手,順便跟聊起了旅長又催婚戰友結婚的事。
田雨心疼男人,那手上都皴裂流了,沒讓他下冷水,只他坐在灶膛口剝蒜頭,順便烤烤火:“婁團長跟周副團兩人條件好,又都是北京人,眼高也正常。”
也是來隨軍后,田雨才知道,國家居然還有環境這麼惡劣的地方。
說來,這幾年已經好了很多,到現在都記得,8年前,六十年代初,剛來隨軍時,這一片荒涼的嚇人,還有老多沼澤地,從前聽都沒聽過的玩意兒,陷下去能要人命。
好在經過這些年的努力,一切都在往更好的地方發展,起碼能住上磚瓦房了。
但...讓婁團還有周副團兩個大學生,在這樣的,溫飽都了難題,所以大多不識字的姑娘里找媳婦,確實為難人。
也不是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就是覺得結親嘛,總得結個門當戶對,再次也要有個共同語言不是。
陳剛聽著妻子的絮絮叨叨,時不時的應上兩句:“你也給留意留意,不人想給老婁跟老周介紹對象呢,你要是到合適的好姑娘,就給牽牽線。”
人大約都是這樣,自己過得幸福,就希朋友也能到同樣的幸福。
田雨翻鍋鏟,鍋里香翻涌,引的在飯廳玩耍的三個孩子齊齊趴到廚房門邊咽口水。
“小饞貓!”田雨嗔笑著給三個孩子一人夾了一小塊油炸,等孩子們歡呼吃了后,又捻起一塊塞進丈夫里,才好笑回他:“我哪里認識什麼好條件的姑娘...咦...好像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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