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沈度笑著說:「到時候給你封個厚的。」
季哲遠視線隨意一晃,眼尖地看到了沈度電腦前的那支鋼筆。
「我靠,」他立馬拿起來細看,「萬寶龍啊,還是一百周年限定款,誰送的?」
沈度眉一挑:「就不能是我自己買的?」
「得了吧,」季哲遠一臉看他的表,「你什麼時候對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興趣過?」
沈度輕笑:「還了解我,是個小姑娘送的。」
聽到「小姑娘」三個字,季哲遠立馬來了興趣,「多小的姑娘啊,能給你送這麼豪氣的禮?」
沈度起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你還記得姚湛東姚總麼?」
季哲遠思索了一會兒,「有點印象,就是你這次去淮北給他打離婚司的那個土豪房地產商?」
沈度嗯了一聲,「就是他兒,在淮北幫了小姑娘一點小忙,人家謝我呢。」
季哲遠猛地一拍桌子,指著他,「我說你小子擱那半個月不回來,留一堆工作給我,合著是有做伴啊!」
「別瞎說,」沈度眉心微皺,「人姑娘高中剛畢業,就一小孩。」
「害,我還以為你這棵鐵樹終於要開花了。」
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沈度瞥了他一眼,「你閒啊?訴狀寫完了?」
「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季哲遠拿著鋼筆,細細打量了好一會,「要不這鋼筆你就送我吧,我正好下午去跟當事人簽合同,這筆一拿出來歘欻欻兩下,多有面啊。」
沈度一把將他手裡的筆走。
「想的。」
「?」季哲遠有些懵,「你不是不用這麼浮誇的東西麼?」
「誰說我不用?」
說完他打開筆帽,當著季哲遠的面在桌上的A4紙上洋洋灑灑地這下「不送」兩個大字。
季哲遠十分無語地回去補訴狀了。
沈度看著手裡的鋼筆,角牽起。
小姑娘的心意,怎麼能隨便送人。
第22章 開學
不知不覺間,整個八月就快過去了。
盛夏的燥熱沒有一減退,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姚念踏出家門一步的都沒有,天悶在家裡追劇看書。
不過今天必須出門,因為許嘉怡要走了。
就讀的大學在錢塘,開學比姚念要早了幾天,離滬市雖說也就四十分鐘的高鐵,但兩個人肯定不能像從前讀書那樣天天粘在一起,姚念莫名就有些傷。
現在是開學季,高鐵站來往的人比平時多了不,放眼去基本都是清一的大學生。
姚念拖著許嘉怡這隻起碼有三十斤重的行李箱,整個人得不行,「你這是準備把家都搬過去?」
許嘉怡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上背著個碩大的旅行包,還拽著一個比姚念手裡更大一號的行李箱。
要不是穿著還算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奔著逃荒去的。
許嘉怡從挎包里拿出份證,瞥了一眼:「你一個住五星級酒店都要帶床上四件套的人,怎麼好意思說我?」
之前倆去三亞旅遊,許嘉怡震驚地看著姚念從行李箱裡依次掏出四件套、花灑、燒水壺、電熨斗、一次拖鞋等一系列多此一舉的東西。
還吐槽這個行李箱比自己的人生規劃得都好。
二人在取票窗口排隊,許嘉怡問姚念,「你國慶回來麼?」
「沒想好,」姚念涼涼:「我的人生規劃不到一周以後的事。」
「在這等我呢?」許嘉怡笑了,「我還想著你要是不回來,我國慶就來滬市找你玩。」
「我去錢塘也行啊,坐個小船,吹吹湖風,順便欣賞一下大胖松鼠和鴿子。」
許嘉怡將取好的票跟份證收進包里,「得了吧,你忘了誰在滬市了?好不容易放次假你捨得走?」
「趕走趕走。」姚念一把將拉桿塞回手裡。
「說說嘛,」許嘉怡湊近眨了眨眼,「最近沒跟你那位沈叔叔聯繫?」
「偶爾吧。」姚念輕輕嘆氣。
自從那次電話打完以後,跟沈度聊天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沈度雖說偶爾會問問去醫院複查的況,可姚念找不到任何主給他發消息的理由,總覺得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蓋彌彰。
於是只能每天數著日曆,祈禱日子過得再快一點,不得立馬開學。
高鐵站開始播報淮北到錢塘這趟車次的檢票廣播。
許嘉怡一手拎起一個行李箱,看著姚念,「到事了別憋著,隨時打電話給我,就一張票的事。」
姚念沒說話,只是張開手臂抱住了。
「行了行了,」許嘉怡了胳膊,「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姚念到家的時候,姚湛東正好在客廳接電話,他對著電話那頭吼了一聲,把正在玄關鞋的姚念給嚇了一跳。
聽到關門的靜,姚湛東回頭看了一眼,放低聲氣踱步到書房,很快將門帶上。
這樣的作明顯是不想讓聽到什麼。
對於他突然的暴怒姚念沒什麼興趣,去冰箱裡拿了瓶酸後便徑直往樓梯走。
不過經過書房門口時,聽到打火機小砂的聲響。
回到房間後,姚念從牛皮紙袋裡取出剛從照相館洗好的照片,在一疊畢業照中,找到了那張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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