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機旁邊除了他和聞阮平時用的杯,還有幾個留給客人備用的,都是打開擺在那的。
倒是這個,他記得聞阮當時拿出來,放在電視櫃的柜子里了。
「那些杯子都被人用過了,」姚曼說的理所當然,「我肯定找新的啊。」
蔣青延昨晚一夜沒睡,想著給他煮一杯咖啡,順便自己也喝一杯。
杯一看就是蔣青延和聞阮的,總不能用聞阮的杯子,旁邊那幾個一看就是給客人的,肯定也被人用過了,所以就在房子裡轉了轉。
還真讓找到一個新的。
還是個收藏款,很難找的,聞阮還識貨。
這種杯子才配得上,所以發朋友圈的時候,除了把蔣青延給的早餐拍進去,還特意給了咖啡杯一個特寫。
沒想到被聞阮罵了。
長這麼大,聞阮是第一個敢打,敢罵的人,所以剛才怒火攻心,直接把杯子摔了。
姚曼走過去,拿走蔣青延手裡的碎片,嫌棄的丟在地上,挽著他的胳膊道:
「我很喜歡那個杯子,我本來也是打算給錢買下來的,我可以付雙倍。」
「但是昨天晚上打我,今天又為了一個破杯子罵我辱我,太過分了!」
蔣青延解釋那杯子,「那是買給媽媽的禮,生氣也能理解,到底是我對不起,現在怨恨我,所以連帶著對你態度也不好。」
蔣青延的掌心落在姚曼頭頂,慢慢了。
「杯子的事你不用管了,回頭我賠給。」
姚曼本來還氣的,但蔣青延溫的語氣和寵溺的作讓晃了下神。
地上的碎片需要理,蔣青延去拿掃帚,姚曼突然想起什麼,抬腳跟上去。
「杯子的事我能忍,但有件事不行,聞阮說這房子出了一半的錢,青延,這房子你別要了,讓聞阮按市場價把錢補給你,或者讓把房子賣了,你……啊!」
只顧著說話,沒注意腳底下。
姚曼踩到一塊咖啡杯碎片,腳底一,直接摔在地上,手腕砸在另一塊碎片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
「啊!好痛!」
……
有人幫忙就是好,聞阮從掛完號到坐在輸大廳打上吊瓶,就沒走過路,全程都是賀爭在忙活。
扎針的時候,賀爭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手裡拎著早餐。
聞阮扎的是左手,賀爭在右邊坐下,打開小米粥的蓋子,掌心托著底,勺子遞給。
「沒吃早餐吧,這藥不能空腹打,怕刺激胃,你墊墊肚子。」
聞阮沒什麼胃口,但胃裡空的確實難,接過勺子。
「謝謝,算我欠你人。」
賀爭順著的話,「我就是要你的人才幫忙,不然憑咱兩這關係,我得趁著你生病搶你兩項目。」
為方便喝粥,他把手舉高了些。
聞阮舀了一勺放裡,慢吞吞開口,「以後都不跟你搶了。」
辭職後,打算換個城市發展,大概也會換個人生方向。
手裡存了些錢,打算找個慢生活的城市開個民宿,逗貓遛狗,自由自在。
聞阮低著頭,聲音太小,賀爭抬頭看了眼吊瓶,又看一眼流速,沒聽清的話。
「什麼?」
聞阮把粥咽下去,「我說謝謝你。」
賀爭覺得剛才不是說的謝謝,但也沒追問,手去的額頭。
「怎麼一直低著頭,做了虧心事?」
聞阮拍掉他的手,「怕被我媽看見。」
當年改志願,遠離海城,棄醫從金融,母親就大發雷霆,後來跟蔣青延談,母親更想讓找個醫生,不聽,母關係就一直僵著。
母親說,「前途和,都是你自己選的,你別後悔就行。」
是自己選的,所以不後悔,哪怕選錯了,哪怕鮮淋漓,也得自己承擔後果。
只是,這般狼狽糟糕的模樣,不想被母親看到。
「你媽?臥槽!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賀爭反應大,趕把自己的帽子戴上了,他今天穿羊質地的黑連帽大。
聞阮的母親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就因為母親在淞立醫院,賀爭以前都不敢來,都是去別的醫院,後來離開海城半年,前兩天才回來,把這事忘了。
聞阮瞧見他戴帽子的作,無語笑了下,「你幹嗎?你現在還怕我媽?」
「當然!當年咱兩被人舉報早,你媽說我把你帶壞了,追我三條街,把我罵的頭都不敢抬,記憶深刻。」
早……
聞阮目有一瞬的怔然。
賀爭說的是高三,那會兒給賀爭補習,走的近了些,不知道被誰匿名舉報到年級主任那,說他們早。
被家長,賀爭的父母沒來,媽來了,當著很多人的面,給了一掌。
還不夠。
母親信了早,眾目睽睽下一掌不夠,回到家,開始翻看的日記,發現後歇斯底里的反抗,母親只輕飄飄一句。
「我是為你好。」
高中時的記憶,實在不怎麼好。
「咳——」
賀爭見聞阮失神的模樣,也想起了那個掌,不免懊惱,剛才太快,忘了那個讓自尊辱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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