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鶯守在榻邊,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下一刻就被元太妃猛地住了手腕,幾乎是用的掐的力度,疼得差點坐起來。元太妃渾濁的眼,此刻卻如同鷹隼般盯住,卻說不上是兇狠,更像是驚懼。
“懷璟……”
剛一念出這個名字,就被侍扶住了,接著容鶯就被拉到了一邊。
侍不斷安著元太妃,許久后才讓穩住心神,也許是因為容鶯經常來拜見太妃,又顯得乖巧沉靜,侍便沒有急著讓回去,反而允許照看元太妃。
容鶯夜里就和太妃的侍一同守著,等困了就在榻邊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
夜里冷得醒過來,一抬頭,本來睡著的太妃正一不地盯著 ,嚇得一個激靈坐起。
“太……太妃,您好些了嗎?”
元太妃冷冷地收回眼,“去倒杯水來。”
容鶯聽話照辦,沒多久太妃又閉上眼,看著似乎是又睡過去了。
剛放松下來,想再打會兒盹,太妃突然說:“你有事要求本宮。”
容鶯莫名心虛,小聲道:“太妃如何知道的?”
元太妃突然冷笑一聲,說道:“本宮隨口一問,原來還真是。”
“……”
猶豫著怎麼開口,太妃不耐煩道:“趕說,現在不說等本宮死了,你可就沒機會了。”
第8章 患難 “這會兒都不先生了?”……
從元太妃的宮中出去后已經是天亮了,太妃讓侍送容鶯回去,一路上靜悄悄的。
容鶯思緒萬千,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和容曦有沒有什麼誤會。
元太妃如同聞人湙所說,雖然以往的態度十分冷淡,卻還是真的沒有不管的死活,聽說了和親的事后,就讓不用再想,不至于讓遠嫁匈奴。
容鶯謝過了太妃,還以為兩人算是親近了些,很快就被太妃不耐煩地派人送回了宮。
聆春知道容鶯昨夜歇在了元太妃宮中,看到神懨懨地回來,也沒有太過驚訝。
稍作洗漱過后,容鶯了服鉆進被窩準備睡個回籠覺,本來困得不行,閉上眼卻怎麼都無法睡,腦子里莫名其妙回想起太妃神志不清時的話。
聆春在寢殿收整件,見到容鶯翻來覆去還沒睡著,就問:“公主這是怎麼了?”
容鶯沒準備將元太妃的事說出去,隨口問了一句:“懷璟是誰?”
聆春從小就在宮里,知道聞很多,然而也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十分悉。“似乎在哪兒聽過,公主問這個做什麼?”
“昨日聽宮人提起來,就是覺得悉,但是記不得了。”容鶯往被窩里鉆了鉆,也沒有細想,嘀咕道:“太妃人明明很好,為什麼總是很不喜歡我們去看……”
聆春:“聽說先帝還在的時候,太妃子十分隨和,與各宮嬪妃好,后輩也與親近,只是后來子大變……”
容鶯嗯了一聲,聽著聆春說話,眼皮越發地沉重,呼吸漸漸平穩,很快睡了過去。
由于容麒和蕭的賭約,接下來幾日,容鶯都去跟著封慈練習箭,七日之后也算小有進展,從拉弓都費勁,到能中靶子,已經十分不錯了。聞人湙更多的時候都不在院子里,封善偶爾撞見容鶯還會和說話。
至于書院的事,秦夫子告假回鄉遲遲未歸,暫時由一位嚴厲的大儒負責,那位老大儒十分不贊為公主開設國子學的事,教的容也都十分敷衍,整日讓公主小姐們學習如何做到三從四德,從小貴跋扈慣了的容昕薇最看不慣旁人說教,三日后就掀了桌子帶頭不上課。
朝中大臣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導致圣上以為公主們頑劣,索派了更為嚴厲板正的夫子來管教。
這次派來的鄭夫子從前是主掌刑部律法的老臣,致仕后一度在家教養子孫,鄭氏家訓也以端正清廉聞名。
容鶯一向不惹事,鄭夫子沒有為難過,反而是容昕薇被管教得十分不耐煩,被罰了幾次后也漸漸安分了。放課后容鶯會抓時間去找封慈學騎,聞人湙偶爾沒有外出,會在窗邊看書,一切似乎都不算太差。只是容鶯心里始終在惦記和親的事,一心想要找容曦將誤會解開。然而一直沒找到機會。
不等蕭和容麒的賭約來臨,容鶯先收到了李愿寧邀去李恪冠禮。
只在馬場那日見過李恪,似乎與蕭好,冠禮的賓客眾多,聞人湙也在其中。
聞人湙在屋里喝藥的時候,容鶯聞到了苦的藥味,探著腦袋去看。聞人湙知道在看,也沒有理,封善笑道:“公主看什麼,也想來一碗嗎?”
連忙搖頭,接著就丟了弓跑到他的對面坐下。
聞人湙不了目如炬地盯著自己,放下藥碗,說道:“不是覺得藥味兒難聞嗎,還湊近做什麼?”
容鶯實話實說:“先生上味道就不難聞。”
就是好奇怎麼會有人喝藥如喝水,能做到面不改喝下一碗黑乎乎的藥。
“不苦嗎?”
這話已經問了數不清多次,在瓏山寺的時候他就回答過,如今還是一樣的說法。“習慣了。”
容鶯又說:“可是再習慣也還是苦的。”
“那又如何。”
自從那次他回答過后,容鶯又去了他的院子,帶著一碗桂花酒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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