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趕到那家生意火的燒烤店時,離學校更近的鐘若緹已經吃上牛油小串。
「你知道我剛剛看見誰了嗎?」故作神。
席悅把塑料凳拉出來坐下,配合地好奇發問:「誰啊?」
「趙子琪!跟那男朋友好像複合了,倆人手拉手膩歪得要死。」
「哦。」席悅並不意外,隨意說道,「這個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鍾若緹佯裝生氣,「你通敵了?」
鍾若緹和趙子琪有矛盾,這事兒他們班的人幾乎都知道,不是倆人有多大過節,而是們倆的格都屬於風風火火的類型,一丁點兒小事都能鬧得人盡皆知。
大一剛學的時候倆人還是能和平相的,後來時日久了,許是因著出生本地且家境優渥,趙子琪時常在說話時展一些優越,譬如在宿舍里點評院裡哪個孩拎的手袋一眼假,鍾若緹哪天化得妝顯髒顯老,席悅哪條子不好看......
鍾若緹說喜歡格單純的人,趙子琪雖然也很單純,但單純中又夾雜著一壞,這就讓非常難了。
席悅不懂的難,因為自己也難,這倆人一吵架就拉來當觀眾,雖然席悅跟鍾若緹更親近些,可為了寢室的長久和諧,也不敢偏幫誰,只能沒完沒了地充當調解員。
這樣端水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直到大三剛開學趙子琪吹噓媽媽給在學校附近買了套公寓,然後火速搬了出去,戰爭才徹底平息。
在夾中生存兩年,人世故方面到底長了不,席悅本想說趙子琪上次提醒了孟津予的事,禮尚往來和對方聊了兩天,這才知道和男友複合的事,可轉念一想鍾若緹要是知道孟津予曾經疑似劈——
「我看朋友圈知道的呀。」席悅撒謊時會心虛地鼻子,拿起一串土豆片,又開始轉移話題,「哎呀,你倆互刪好友了,不知道也正常。」
「也是。」鍾若緹吃得滿油,而後想到正事,「你微信上說得是什麼意思啊,不想去許亦那兒工作嗎?」
「也不是,我還沒想好。」席悅出一張紙巾遞給,「我之前跟你說過呀,畫片是我小時候的夢想。」
「我小時候的夢想還是當麻辣警花呢!」
鍾若緹嘖了聲,開始正兒八經地打量。
黑長髮,平直劉海,一張略帶幾分嬰兒的鵝蛋臉上,巧五完全適配,又甜又乖的那種長相,帶著天然的純真和笨拙,看著本不像馬上要進社會的應屆生,長得就是畫的。
席悅被盯得發麻,了肩膀:「我也沒說就一定要去做畫,人家HR也沒給我發offer呢。」
「行吧,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鍾若緹喝了口冰啤酒,舒爽地喟嘆一聲,然後繼續慨,「主要是什麼呢,我覺得許亦這人真牛,一個小破工作室走到今天,未來前途不可估量,而且我聽說他對手下人也好,跟著他的沒有拿死工資的,遊戲做出來掙了錢,大家一起分。」
席悅點點頭:「這個我也聽祁統說過。」
「祁統?」鍾若緹皺眉,「就那天那個死頭?」
「人家現在長出頭髮了。」
鍾若緹不在意地「哦」了聲,然後想起什麼,一臉討好地湊向:「那個,你不是加許亦微信了嗎?給我看看唄。」
席悅立刻警惕起來:「你想幹嘛?我還沒有答覆他呢。」
「趙子琪不是之前吹過有他微信嗎?」鍾若緹咧笑,「我想看看是怎麼在人家評論區上躥下跳找存在的。」
席悅覺得這樣不太好,又扛不住鍾若緹的死纏爛打,最後只能妥協,死死地把著手機,點開許亦的頭像,偏頭警告:「看一下就好啊。」
鍾若緹只顧點頭催促:「快點快點,說不定還有健照片呢,他那腹一看就很。」
「......你怎麼知道?」
「他那張臉就很啊,看臉識本人從未失手!」鍾若緹朝手機努,「快快快!」
表現得十分猴急,席悅嘆息著點進去,然後就看到一片空白。
雖然許亦的朋友圈開放了一年權限,但還是一條態都沒有。
鍾若緹頗為憾地吁了口氣:「搞那麼神。」
「看完了哈。」
席悅想收起手機,卻被攔住,非要把許亦的朋友圈背景放大看看,席悅覺得那棵樹眼,跟說應該是公司樓下的普通老槐樹,鍾若緹非說在玻璃上看到一個倒影。
「什麼倒影啊?」席悅試圖搶回手機,「你別誤給人家點讚了。」
趙子琪剛搬出去的那個學期,鍾若緹就很喜歡拿的手機看朋友圈,有一回席悅沒發現,拿回手機都好一會兒了,趙子琪發微信過來,問為什麼要點讚兩個月前的朋友圈。
縱然前科累累,也超有自信:「不會的!我用左手刷!」
鍾若緹如願把那張朋友圈背景點開了,席悅也湊過去,那是張從上俯拍的照片,他們公司樓下那棵槐樹開了花,純白的槐花一簇簇掛在枝頭,飛雪一般的畫面中,許亦的倒影映襯其中。
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可席悅托腮看著,突然就想起了上午面試那會兒,許亦洗漱完煥然一新地站在門框下,寬肩窄腰,頭髮又蓬鬆,像拔節的麥穗,從頭到腳散發著蓬的活力和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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