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霓。”秦硯覷，“貢拉山神在看著你呢。”

貢拉山神是傳說中高貴聖潔的雪山神，佑四方平安。

姜霓莞爾，眉眼彎笑，湊近他，將香的氣息故意落在他的脖頸間，小聲道：“有人看，豈不是更刺激”

秦硯的視線落在上，眸沉沉，倏而角微勾，“想找刺激”

他低淡的嗓音，像過了醇酒，微微上挑的尾音就是最好的催.青劑，於姜霓清澈的眸底點燃興和迷離。

怎麼能不上頭。

“，”水果店的老闆又喊了兩聲。

姜霓回神，戴著口罩，對方顯然沒認出來。

“這個蘋果你還要不要”老闆問。

姜霓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收銀臺，手裡正拿著顆蘋果，秦硯就站在前面，正側眸看著。

姜霓：“哦，要。”

秦硯：“一起。”

兩人異口同聲。

姜霓頓了下，“不用，我……”

“滴——”

老闆已經掃碼。

姜霓：“……”

姜霓的視線落在秦硯的手機上，發現他的手機似乎還是五年前用的那一個。

秦硯已經著煙盒大步走了出去，老闆幫姜霓把蘋果用塑膠袋裝起來，遞給。姜霓拎著袋子，走出水果店。

這個時間影視基地外面依然燈火通明，有劇組在聚餐。姜霓百無聊外地走著，有點後悔今晚出來買蘋果。

又看了眼塑膠袋裡的蘋果，一些陳舊的片段浮現在眼前——

“秦硯，我想吃蘋果。”

“想吃自己買。”

“我不，我想吃你買的。”

“……”

去抓秦硯的袖，秦硯微微擰眉，下一秒又手將扶住，“走路看路。”

仰著頭，看著男人深雋英的五，角翹起。

“看路——”

悉低冽的男聲響起，姜霓倏地回神，面前的路中央有塊磚頭。

一旁，秦硯拔的形沒在暗里，看不甚清楚，但這把低沉的嗓音，姜霓不會聽錯。

姜霓邁過磚頭，轉頭去看秦硯。

男人倚著牆，脖頸微低，細細的煙被他咬在間。秦硯抬眼，隨手將煙夾在指間，視線落在姜霓上。

半明半暗的線投下來，將他深邃的五拓得愈發立，低頭抬眼的一瞬間，影似乎被拉長，姜霓仿佛看到了當初的那個秦硯。

正氣里混著氣，眉眼間儘是不羈，甚至在他沉涼的眸子裡，姜霓看到了深藏於幽暗之下的靡懨，如錦繡灰，燒出荒涼寂。

那時，好奇，想要探究。

想知道，這樣一個男人，心是什麼模樣，又是什麼模樣。

如今，四目相接，紛的回憶如那年康林的大雪，席捲荒原，帶著近乎毀天滅地的強勢，撕裂蒼穹，向湧來。

耳邊不時有小店裡傳出的嘈雜聲，卻又像隔了風雪，漸漸被屏蔽。方寸天地，只余相對而立的兩個人，眸凝結在一。

“咕嚕——”

不和諧的一聲打斷了這場無聲的對視，姜霓倏地低下眼，有些尷尬。

“晚飯就吃一個蘋果”秦硯問。

“還吃了青菜。”

“白水煮青菜”

“……”

秦硯聽說明星們都很注意材管理，卻沒想到在姜霓這裡，是這麼個管理方法。纖瘦的子被裹在黑的針織里，下面一條九分的牛仔。

兩條，細得像筷子，哪裡還需要節食。

“哎——”姜霓不察，秦硯已經兩步走上前，扯走手裡的袋子，“你幹嘛”

“沒收。”

“”

秦硯抓著寬大的袖子，往一旁的小店走過去。

“你別拉拉扯扯的。”姜霓拉他的手。

秦硯轉頭看，“你當初拉拉扯扯的時候，我說什麼了嗎”

沒。

他話，卻皺眉。每次皺眉，英致的眉眼裡有拒絕，有無奈，最後都會在的“蠻不講理”里悉數妥協。

一句反問，讓姜霓徹底噤了聲，忽然生出一種“天道好迴蒼天饒過誰”的錯覺。

等兩人半推半就進了小店，姜霓看著牆上著的菜單，才發現這是一家麵館。

“看看，要吃什麼”

“我不吃。”

秦硯轉頭看。

“明天集訓項目是繞山跑，你打算昏倒在路上”

姜霓：“……”

“咕嚕——”

肚子又不合時宜地了聲，似乎在向姜霓抗議。

姜霓抿抿，“就是吃，我也不能在這兒吃。”

秦硯不解。

“你想明天在熱搜上看到自己”姜霓反問。

秦硯：“……”

見秦硯不說話，姜霓心中生出一種“終於扳回一局”的喜悅。

秦硯大約也意識到是自己考慮不周，沖店老闆說了聲抱歉，又拉著姜霓的袖大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