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宥辭將婚戒摘下來放到旁邊。
那又小又難去殼的龍蝦尾,被他那雙骨節的手一隻只地剝出來。
還沒剝完一半,向來驕狂至極的謝宥辭就耐心告罄,咬牙切齒地從齒間出來一道氣音,「我C……」
但最後那個字發音沒發全,又被他著腮線生生咽了回去。
謝宥辭抬手,蓄足全力將龍蝦殼扔進垃圾桶,這就算是發泄過了,然後繼續低頭認命地剝著剩下的龍蝦尾。
池漾等得都快過勁兒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一碗香噴噴的龍蝦尾拌麵,被謝宥辭從廚房端了出來。
池漾的饞蟲很快就被勾了上來,眼地看著謝宥辭,「就一碗嗎?」
「你還想讓我給你剝兩碗?」
謝宥辭的眼皮斜著牽拉了下,一雙漆黑的長眸里儘是幽邃。
池漾搖頭,「不是,那你吃什麼?」
謝宥辭懶散桀驁地坐到餐桌前,長一抻拿起筷子,著那些涼了的菜,「我可沒那閒逸緻給自己剝這玩意兒。」
「你自己吃,吃點,河裡的也是發,到時候傷口發炎了別又唧唧哭。」
他口吻聽著好像很不耐煩。
神也散淡隨意。
但池漾從他上察覺不到毫的怒氣和暴躁,好像全都只是表面的勁兒,換句話說就是——罷了。
第19章 今夜留宿,難道他金屋藏?
池漾炫完了一整碗龍蝦尾拌麵。
確實不哭了,就是被包紮過的左手食指翹翹著,有些稽可。
謝宥辭在旁邊吃那些剩菜。
看似桀驁懶散,實則時不時就起眼皮看一眼池漾,每每趁不注意時,目就在的臉蛋上飛速地掃過去。
見眼睛的那一圈兒紅漸消,他提起來的那顆心也逐漸放下。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自從領證後,尤其是池漾第二次醉酒吻他後,他對無意識的關注,早就已經超出了以前那種冤家的相模式。
池漾吃飽後就放下筷子。
謝宥辭也幾乎立即就抬眸看,「吃飽了嗎?還有什麼想吃的?」
但他剛問完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刮子,一邊暗自在心底淬著自己這點出息,一邊生怕池漾讓他再給剔個百蟹宴。
當然。
螃蟹這種發,謝宥辭也是有理由不允許吃,以此逃過這劫的。
還好池漾心輕鬆地哼著抬頭看他,「你當我是豬嗎一頓吃那麼多?」
行。
這驕縱的架勢是元氣恢復了。
謝宥辭挑了下眉,他漫不經心地放下問了一句,「那送你回家?」
他懶散地偏頭看向池漾。
神里甚至還挑有幾分得意張狂,以及「你看我多懂你」的意思。
謝宥辭以為這只是他的照例詢問,說不定還會得來池漾的一句「算你有自知之明」,畢竟之前從不想住婚房。
哪料池漾卻怒地睜圓了眼眸,然後就像機關槍似的噼里啪啦地指控了起來——
「???」
「謝宥辭,你好狠的心啊!」
「都已經十一點多了,你居然還要把我從這裡趕出去。」
「這裡難道不也是我家嗎?你是在我們婚房裡金屋藏怕被我發現嗎?」
「哇——」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謝宥辭!雖然我們沒什麼,但我是絕對不可能接離婚和婚出軌的!」
謝宥辭:「……」
他目沉靜地盯著池漾小叭叭,那仿佛要將他給拆了的架勢,已經瞧不出半點割破了手指又被媽媽放鴿子的委屈。
謝宥辭沒有打斷。
他覺得池漾可能是需要發泄一下,於是就翹著坐在旁邊聽——
也沒聽。
一整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但最後,他聽見了池漾的總結陳詞,以及理直氣壯地質問,「你有什麼想說的?」
「你睡次臥還是主臥?」
「主臥。」
池漾回答得毫不猶豫。
但的話剛出口,就忽然意識到自己被謝宥辭拐偏了,而對方本沒回答自己之前的問題,關於什麼金屋藏。
謝宥辭嗯了一聲後放下起,「主臥我這幾天一直沒住過,但有讓阿姨定期過來清掃,上樓洗澡睡覺去吧。」
的無理取鬧和他的淡靜形了強烈反差,以至於池漾差點沒反應過來。
怔了好半晌,「你有這麼自覺?一直把主臥空著留給我過來睡?」
謝宥辭:「……」
他剛悠悠地站起,本也準備上樓,但聽見池漾這番話,他忽然頓住腳步,心頗為複雜地轉過頭來看。
「池爾爾。」
「幹嘛?」
「我希你有自知之明。」
謝宥辭下頜線繃,像是在忍著他所剩無幾的耐心,「主臥被你裝修了,沒有哪個取向正常的男人,喜歡自己一個人睡在這種擺滿了玲娜貝兒的房間裡!」
池漾:「……」
沉默了兩秒鐘,然後很不不願地微微張說了句,「噢。」
之後又驕傲地手捋了捋頭髮,「那反正本來也只是給我自己設計的。」
再過了兩秒。
池漾皮子溜快地補充道,「而且我們只是塑料夫妻,你又不可能過來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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