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珩不放心的又跟了幾步。

「你要注意自己，不能再搬重的東西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茸茸對他笑笑，點點頭。

「嗯，我會保護好寶寶的。」

孩的笑明溫暖，讓司伯珩一上午如過山車般起伏的心漸漸落了下來，到踏實，他終於悄悄的呼出一口氣。

茸茸一回到店裡，林欣就手讓錢。

「你沒說錯話吧？可別惹了那些主管，這可是你爸好不容易才談下來的生意。」

茸茸從包里把錢取出來，放到林欣手上，林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拿著錢走到櫃檯里去數。

江河滿頭大汗的從後廚出來，關心道。

「茸茸，這天兒熱，累了吧？給你五塊錢，去旁邊買雪糕吃。」

茸茸剛要拿，就聽櫃檯里傳來林欣的聲音。

「那麼大的丫頭了，就是去送個燒，能有多累？丫頭片子，還沒考上大學，幫家裡干點兒活兒不是應該的嘛，雪糕多貴啊？小宇在學校一天也就捨得吃一。」

茸茸看著江河手裡的錢，沒有拿。

「爸，我去洗把臉。」

進了後廚，站在那一面被霧氣遮蓋的小鏡子前，茸茸努力讓自己把眼淚憋回去，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不都過來了嘛，怎麼今天聽到這些話還覺得這麼難呢？

抬手輕輕拭鏡子上的霧氣，緒一點點的平復下來，鏡子裡的人眼睛發紅，可是已經沒有一點兒淚意。

做個幾個深呼吸，從後廚出來，江河站在林欣邊，兩個人好像在討論燒的收益，看來都很滿意。

茸茸下意識的了自己的口袋，這次膽大包天，按照一隻燒八十塊錢給林欣的帳，懷了寶寶，怕會有什麼急需用錢的時候，所以想留點兒錢在自己上。

見茸茸出來，林欣快速把錢收了起來。

「外頭車上還有半車貨，你都卸下來吧，今天要的比較多。」

茸茸腳步一頓，扭頭看著林欣。

「我搬不了，手腳現在都使不上力氣。」

林欣有些不敢置信，幾步走出櫃檯，盯著茸茸怒道。

「你說什麼？搬不？你這麼大個人了，搬幾隻有多累？你就是懶，茸茸，你們姊妹三個，就數你最沒出息，也數你最懶，家裡讓你干點兒活兒，你就推三阻四，我就是把你餵的太飽了。」

茸茸被指著鼻子罵，其實都習慣了，以往被罵，都是默默的聽著，林欣罵累了就會停下了。

可是今天卻有些忍不住，看著林欣，有些發抖。

「我懶？媽，你著良心說說，家裡活我乾的不比誰多？我甚至比你跟爸做的都多，收拾屋子，洗服，做飯洗碗，全都是我上學之外時間做，我就是參加高考的前一天晚上，還洗完了家裡所有的床單跟沙發套，一直到兩點半我才睡覺，小宇半夜尿床，你明明知道，你聽到之後都不起來，喊我起來給他換床單，換服，我做的哪點兒了？」

「你給我閉，不許你拿你弟弟尿床說事兒。」

林欣揚手狠狠給了茸茸一掌，滿臉發狠，氣的手指都在抖。

「不許說小宇尿床的事兒，你聽到沒有？再讓我聽到，我就打死你。」

江河在一旁拉著林欣，勸道。

「行了，你打孩子幹什麼？幸虧現在店裡沒人，來人看到多不好看？」

他又看著茸茸，輕皺著眉頭說道。

「茸茸，小宇還小，自尊心強，你這話要是讓他聽到，他又得難的不吃飯了，他是你弟弟，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他呢？」

茸茸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還是沒忍住，媽媽的怒罵，甚至手都習慣了，可是爸爸這些話，卻像是一刺，扎在心上，比挨掌還疼。

想起弟弟每次鬧脾氣不吃飯，媽媽都會進他屋裡哄半天，最後不是給零花錢，就是買禮才能哄好，而，因為值日放學晚了，回來可能連晚飯都沒了，爸爸會問吃飯沒有，可也僅僅是問問而已。

「茸茸，趕給你媽認錯，別鬧了，一會兒來人讓人家笑話。」

江河拉了茸茸一下，茸茸一把甩開他，看著林欣跟江河，哭著喊道。

「我不，我沒錯，我哪裡錯了？你們一直不喜歡我，不就是因為我是個孩兒嗎？」

林欣被氣的臉鐵青，抬手上來又要打，被江河攔下。

林欣指著。

「是，誰讓你是個丫頭片子，丫頭片子本來就沒什麼用，養了十幾年，就把你養這個樣子？你連個本科都考不上，我們將來能指得上你什麼？」

茸茸死死咬著，滿臉的淚水。

「好，那你們就去指你們兒子吧。」

轉就往外跑。

「茸茸」

江河急聲喊他，林欣在一旁怒道。

「追幹什麼？讓跑，我到要看看，能跑到哪兒去？一個丫頭片子，能做什麼？外面吃不上飯就知道家裡多好了。」

茸茸跑出了店裡，還能聽到後林欣的怒罵，用力捂住耳朵，拼命的逃離，眼淚模糊了視線，都看不清路。

汽車刺耳的鳴笛聲驚回的一理智，回神時卻發現，一輛汽車正朝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