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到時大廈頂樓,許靜安概萬千。
曾多次徘徊在十九樓,飯盒裡裝著心準備的飯菜。
都說抓住男人的胃就抓住男人的心,許靜安也信過。
鬱辭不回翡翠灣,自詡廚藝還可以,就趕清晨起床,做好兩人份,用保鮮盒裝好。
多想就那麼衝上來,拎著飯盒走進鬱辭的辦公室,像個妻子一樣,溫地將飯盒擺在他辦公桌上。
一起用餐,溫馨而甜。
有一段時間,打電話給鬱辭,說準備了他的午餐,他冷冷地說,不需要,讓別白費心機。
有一次拎著飯盒來到頂層,打電話他出來,上他冰冷的目,鬱辭罵賤,讓拿去餵狗。
都銘記於心。
而鬱辭,應該不會記得這些,因為不在意。
就像年時期的那串號碼,13歲的興沖沖地註冊了一個賬號,加了無數次那個號碼,都沒有回應……
高特助的工位就在鬱辭辦公室門口,人沒在。
許靜安只好坐在他工位上等。
有職員過來找高特助,見許靜安坐在那,看了好一會,說:“你好面,對,我知道你,品牌部的,你是不是跟高特助……在談?”
許靜安:“……”
高力弛從鬱辭辦公室出來,滿臉堆笑著跟許靜安道歉,說不應該麻煩上樓。
許靜安淡淡地從座位上起。
妻子的份本就是虛的,現在還是個下堂前妻,誰會在意?
高特助從屜裡拿出房產證,雙手捧著遞給許靜安。
隨手扔進包裡。
那職員眼尖,張得大大的,不停瞟向許靜安包裡,大著嗓門八卦地問:“啊……高特助,你倆婚房都準備好了,要結婚了嗎?定日子沒有?”
哪裡都有吃瓜群眾。
周圍幾人圍了上來,一片恭喜聲響起。
“不是,不是,你別瞎說,是……是……“高力弛急得舌頭打轉。
這可是老闆的人。
他越說不是,那幾人越起鬨,頓時鬧一團。
“別鬧,鬱總在裡面,一會吵著他,工作還要不要?”
許靜安沒理這鬧劇,轉朝外面走去,一邊回著微信。
平臺又在催更新。
許靜安這個賬號運營了五六年,現在是300萬的大V,平臺安排專人負責對接,兩天不更就發微信催。
四月:【抹茶妹妹,這兩天太忙,沒時間拍,回頭我拿老料湊一湊。】
抹茶:【可勤快點吧,飯圈高人多,你小心他們將你挖出來。】
許靜安角輕勾。
既然決定要走唱戲這條路,遲早都要面對,暴就暴吧。
鬱辭被門外的喧鬧聲吵得不耐煩,開門呵斥道:“當公司是菜市口?不想幹就滾!”
幾個下屬嚇得四散開。
餘瞥見一個悉的背影,俏生生往外走,他的目不由追著看了兩眼,直到消失在轉角。
夜不能寐的晚上,鬱辭也會想起許靜安。
他們曾經做過這世界上最親的事,分開後,變這世界上最陌生的人。
他習慣孤獨,一個人住的房子比翡翠灣還大,從15歲開始,就不得一點喧囂。
許靜安走出他的生活,鬱辭並沒有太多覺。
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起。
……
月底,許靜安飛回明城。
要帶去雁城的東西很多。
戲服、老唱機、膠片,兩臺復健機也要搬去雁城,許靜安了輛貨車,裝了滿滿一車,將地址寫給司機。
帶蘇墨白和久久先飛回雁城,雲蔓要陪陪笙,晚幾天再過去。
走那天早上,許靜安開著雲蔓的小夏利,帶蘇墨白去墓園。
黑超遮面,戴著寬簷太帽,只出緻小巧的下。
推著椅,許靜安費力地往上爬。
墓前擺著幾束花,其中一束黃小雛,花瓣還很。
外婆在世時被人譽為戲癡,德高重,戲迷和學生遍佈各地,經常有人前來祭拜。
拿出祭品擺上,蘇墨白在許靜安的幫助下,掙扎著下了椅,靠著墓碑坐下來。
兩人對著墓碑淺酌。
“外婆,我帶小舅舅去雁城了,等哪天日子好了,我會帶小舅舅回來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下次帶一個會走路的小舅舅來看你。”
許靜安眼含熱淚,長久著墓碑。
蘇墨白著前的佛珠,說:“唱一段長亭送別吧。”
“嗯。”
許靜安在手機裡翻出長亭送別伴奏,靜謐的墓園上空響起板鼓鑼聲。
許靜安帽,將墨鏡放在墓碑前,站起來,朝外婆的墓碑鞠了一躬,走了幾個碎步,然後擺出作,隨著伴奏率先唱起來。
聲哀婉悽切,如泣如訴。
男聲純正寬亮,滿是離別的不捨。
兩人唱得忘我,最後一個伴奏音落下,已是二十多分鐘後。
微風輕拂過樹梢,窸窸窣窣,似是外婆的回應。
手機鈴聲響起,許靜安拿起一看,迅速接起。
悉而溫潤的男人聲音傳來,“小滿,明城的事都理好了嗎?我在這邊還要待些日子。”
“嗯,差不多了,晚上飛雁城。”
“記住,你的行蹤別給明城的任何人。”
“知道的,我想去明城監獄瞭解一下他的況,有點事想確認一下,上次車禍的事我還是懷疑不是意外,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電話那邊的聲音驀地張起來,“小滿,小心點,你不是一個人。”
“我心裡有數,如果是他,我躲也沒用,如果不是他,等他出來,我已經不在明城了。”
“凡事謹慎,告訴久久,我很想。”
“好的,行舟哥。”
許靜安下午開車去了明城監獄。
在外面踟躕了很久,毅然決然地走進監獄,跟工作人員說明來意,求見監獄管理員。
“他進來後表現還不錯,前兩年不服管教,脾氣暴躁,後來就溫順了,聽話,工作也很積極,他那幫小弟有兩年沒來找過他了,家裡人現在也不管他。
頭幾年經常有人來看他,可能會遞些訊息出去,但他現在跟外面完全了聯絡,不太可能找人去報復你。”
“教,我能不能見他一面?”
“這是違反規定的,施害人和害人不允許會面。”
許靜安走出明城監獄,外面燦爛,心底涼意四起。
不是他,那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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